神尊大人請冷靜20珠影橫斜水清淺
龍行九天踏絳氣,風(fēng)怒云涌霧相從。
雷鳴之下,皋天化為真身直接一頭扎進了寒潭里,驚起的巨浪撲泛開來,這岸邊的薄冰便又厚了一層。
這寒潭方圓也不過一里,于神的視野來說輕易可及,皋天化為龍身一息下潛數(shù)十丈自是不在話下,本該一眼看到的紅衣,卻遍尋未果。他一直往下,一直往下,直到水域漆黑,他也沒有看到那人,直至,他的龍尾觸到了寒冰凝結(jié)的潭底,人依舊未見。
龍首微抬,他一眼可以透過潭水看到那茫茫的天空,可就是看不到他想看的色彩。皋天突然失了方向,失了知覺,冷意從龍尾一直蔓延至龍首,他甚至沒了氣力游動。他想,亦或許這平靜的寒潭會成為他最后的歸宿。
皋天不知過了多久,只是龍尾突然些暖意,龍目微動,轉(zhuǎn)首看去。
雪白的發(fā)絲浮動,周身明明滅滅的藍色火焰掩蓋了嫁衣的艷色,若不細看幾乎便與寒潭融為一體了,瞬間,這便成了天地間他唯一可見的色彩。
“天燼冰焰……?”
辨認出那火焰,皋天呢喃出聲,可此刻他的眼里只有慶幸,龍尾一卷,便以雷霆之勢破水而出,扶搖九霄。
“吼——!”這方天地,云霄之上,龍吟若雷,仿若萬物初生的空號。
皋天化為人形,小心翼翼地抱著兮雅緩緩落地,珍之重之。
只是兩人現(xiàn)在的情形卻不太好,白和許是存了自己的小心思,在兮雅不知情的時候?qū)⑻鞝a冰焰給了她。雖說天燼冰焰作為極寒之焰,在寒潭的時候能自發(fā)地護著兮雅不被寒氣侵蝕,可牽一發(fā)動全身,四大煞火淵源頗深,兮雅現(xiàn)在意識沉睡,四大煞火沒人控制,又被龍涎的情火攪亂了平衡,兮雅現(xiàn)在怕是與火爐無異了。而皋天也是好不到哪里去,在潭底的時候放任寒氣肆虐,整條龍現(xiàn)在也是與冰龍無異了,薄唇鍍上了薄冰,睫羽凝出了寒霜,倒是顯得氣質(zhì)冷然。
兮雅若是醒著,也不知有沒有心情感慨她的師父大人更好看了。
就在寒潭邊,皋天盤坐在地,將兮雅抱在懷里,伸出蓋著寒霜的指尖拂過她的臉頰,雪發(fā),一遍又一遍,細細地描摹著她愈發(fā)艷麗的嬌顏,不知在想些什么。
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個火炎焱燚,一個寒霜化冰,皋天卻一動不動,像是在與未曾會面的死神博弈。
寧靜里,“啪嗒!”,一滴水珠順著慘白的肌膚滑下,落地,成了一朵精致的冰花。
是說:
冰肌玉骨芙蓉面,烏發(fā)輕佻雪色纏。
墨眸翦羽覆寒霜,卻尋那點絳朱唇。
華裳輕解釵斜墜,多少清香透入來?
美目橫波未到時,羅襪遙遙不相及。
千般旖旎拂衣至,萬種妖嬈誰又知?
馥蕊花白郁郁香,等閑不惹故人心。
卻道牡丹花開時,惹得寒冰點春意。
不為風(fēng)流為雅歌,誰人醉生夢死中?
冰天雪地中,他們面龐相依,身軀相偎,或許浩大天地間只有那茫茫白雪見證了這一切,亦或許茫茫天涯處,這一切已被指尖帶血的皋影在心里探知。
—神界一年后—
悄無聲息地,日子一天一年的過去,當(dāng)初的將傾之勢,仿佛只是過眼云煙。
神王玄清路遇司夜星君,才恍然得知一百二十八星宿已經(jīng)歷劫歸來了。若不是昆侖鏡已不再身側(cè),他幾乎要以為一年前的風(fēng)云色變他道滅前的幻想。想著,將目光放到遙立云頭的渚安宮,眼眸中劃過一絲慶幸,可也帶著對未來的疑慮和深思。
皋天是不可控因素,他昨日可因兮雅放下萬萬年執(zhí)念,那今日也可因兮雅拿起屠刀斬向六界。
不再看那朱門緊閉的渚安宮,玄清深深吐出一口濁氣,與司夜星君客套了幾句,便又“悠悠”向遠處走去。
而渚安宮里唯有兩人,一是至今未醒的兮雅,一是靜坐修煉的皋天。陽光避開皋天描繪著兮雅沉睡的輪廓,若是忽略皋天唇間的淡色,倒也是有一種歲月靜好的靜謐感。
卷起床上的簾紗,微風(fēng)致以親切的問候,它想,這安靜的渚安宮,或許馬上就要迎來第三個人了。

秦艽淡淡紫
注: ?。?)不會寫詩,參考了一些書改的。 (2)火炎焱燚[huǒ yán yàn yì]:用于形容火勢越來越猛。 ?。?)時間線有bug,勿深究。 ?。?)詩句不解釋,全靠自己理解,怎么理解都可以。附:其實是在……【捂嘴】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