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螻蛄

陸陸:新的希望

螻蛄 良士蹶蹶 2099 2018-09-17 07:50:41

  “沒事,這點你別擔心,時辰不早了,趕緊出發(fā)吧,我們?nèi)ド狡律?,你和你喜姨去河邊?!比谀强粗鴪龅厍暗穆氛f。

  竇冕用力的點了點頭:“犬叔,你和師傅多找爛草堆,還有濕地,我和喜姨先去了?!?p>  竇冕說完拉著喜丫,兩人沿著后院的墻邊,邊走邊用棍子翻兩旁的草堆。

  喜丫還沒到河邊,身邊的竹簍已經(jīng)裝了十來條,竇冕看著自己的竹簍里就裝了四條,心里特郁悶。

  “你啊,別心急,眼睛看的仔細點,你那么著急咋行?這就跟干農(nóng)活一樣,心急干不好?!毕惭灸樕蠞M是慈愛的說。

  竇冕靜下心,沿著路邊的腐草垛和石頭下面的濕地翻找,還真別說,抓蚯蚓的速度挺快的。

  竇冕和喜丫沒抓多長時間,夜色邊漸漸褪去,天空呈現(xiàn)灰蒙蒙的顏色,火把的光亮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再顯得那么明亮。

  竇冕瞧著自己和喜丫身前的簍子,抬頭看了看漸漸露出光的東方,不由自主的小聲說:“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還真像那么回事?!?p>  “在那嘀咕啥呢?”喜丫拍了下竇冕的頭。

  “喜姨,沒啥,我在想今兒是不是讓犬叔把頭給我剃一下,都發(fā)長了?!?p>  “都半大小子了,剃了不好吧?!毕惭拘÷暤恼f。

  “不跟你說了,我回去跟犬叔商量,咱們回了?!备]冕說完開始往前面那條通向半坡的路走去。

  喜丫跟在竇冕身后,時刻注意著竇冕腳下踩得位置,一直等到竇冕上了半坡上的大路,心里終于松了口氣。

  竇冕剛要蹲下歇息的時候,身后傳來一個聲音:“今兒可是大豐收啊,如果真跟冕兒說的一樣,王兄,家里后半年能好過一些。”

  “哎!道長這話說的,還是你教的好?!?p>  竇冕一聽是師傅襄楷和犬叔在說話,但一聽犬叔這么說,心里一陣膩歪,腹誹道:“就昨天才拜的師,你一回來就和你聊大半夜,他教我啥了?”

  喜丫拉著竇冕跟在襄楷身后半步,緩步向前走,犬忽然轉(zhuǎn)過頭:“冕兒,你說你讓弄這么多地起翹,兩個圈能養(yǎng)的下不?”

  竇冕聽到“地起翹”愣了一下,幾個瞬息他想明白可能說的是蚯蚓的別名。

  “犬叔,其實不是啥大問題,肯定能行,就是我們要把牛圈和豬圈合到一起,上面還要用樹葉子搭陰涼,每天再撒一些水就行了?!?p>  喜丫低下頭看著竇冕:“冕兒,這又是合一起又是搭樹葉子,還灑水,啥意思?”

  竇冕抬起頭,露出一副陽光的笑容:“蚯蚓那東西喜陰、喜潮濕,而且喜獨處,母子不同穴?!?p>  “你咋知道的?”喜丫問。

  “聽說的啊,蚯蚓還是雌雄同體,異體繁殖,所以我想把兩地連在一起,中間用翻松的陳糞,墊一下就行?!?p>  犬轉(zhuǎn)過身,從喜丫手上拉過竇冕,用著滿是泥土的手在竇冕頭上揉起來:“婆娘,早上我先把冕兒這活干了,中午再去砍樹。”

  “行,孩子的事要緊,隨你?!毕惭倦S口說。

  犬夫妻在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起來,竇冕插嘴道:“犬叔,我想等會把頭發(fā)剃了?!?p>  “啥?剃發(fā)?不行不行,那是人的魂,怎么能亂剃?!比斚乱粋€勁地擺手。

  襄楷轉(zhuǎn)過頭來,看著竇冕:“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為何不想蓄發(fā)?何況剃發(fā)在現(xiàn)在屬于髡刑,為何想要這么干?”

  “涼快??!”竇冕理所應當?shù)恼f。

  襄楷唰的一下吊一個大長臉,嚴肅的說:“禮記曰:身也者,親之枝也,敢不敬與?不能敬其身,是傷其親;傷其親,是傷其本;傷其本,枝從而亡,此傷身體之行,豈可如莽撞?”

  “師傅,沒事,我也就這幾年剃,等過兩年到了蓄發(fā)年紀再蓄也不遲??!”竇冕有點無奈的回道。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p>  “謹遵師命?!备]冕一副受教模樣。

  等著眾人都到了屋前,沒人去請洗自己,一起往后院坎下的牛圈走去,眾人陸陸續(xù)續(xù)將竹簍里的蚯蚓倒在地上,關上柵欄退出來。

  一直蹲在墻角的老母雞,看見地上倒了一堆蚯蚓,興奮的從窩里跳出來,身后一群只會“嘰嘰”的雞仔跟在屁股后面,就著地上蚯蚓啄起來。

  竇冕跑回后院,用水瓢端了一瓢水,打開牛圈的柵欄,用小手伸在水瓢里往地上灑水,如此來回了兩三次,終于地上撒的濕漉漉的。

  竇冕一首提著水瓢,搖搖晃晃的走到院子里,感覺身體又困又乏,一屁股癱在地上,半天沒緩過神。

  喜丫來后院打算舀水,剛從屋里出來就見竇冕沒精打采地坐在地上,趕緊跑上前抱起竇冕。

  “冕兒沒事吧?你這孩子怎么了?”喜丫擔心的問。

  竇冕有氣無力的揮了揮手:“早上沒睡好,累的,喜姨,我有點餓,要吃東西?!?p>  “好,那行,我先去給你熱飯去,你等下?。 ?p>  喜丫拿起地上的水瓢,走到水桶邊把水瓢洗了下,快速的舀了兩瓢水倒在水桶邊的陶盆,大喊:“老頭子,快來端水,我給孩子熱飯去。”

  正在屋里和襄楷說話的犬一聽喜丫這么喊,拾起身沖進后院,有點焦急的說:“婆娘,孩子咋了?”

  “孩子累了,坐那正在休息,我去給做飯去?!?p>  犬走過來,摸了摸竇冕的頭,又摸了摸竇冕的肚子,迅速站起身,抱著陶盆走進屋里。

  沒過多久,襄楷提著自己濕漉漉的雙手走到竇冕身邊,特沒風度的在衣服上擦了擦。

  襄楷蹲下身子,拿手撐開竇冕的嘴,看了下舌頭,有摸了摸竇冕的頭,眉頭皺了皺,有點不確定的伸著三根手指搭在竇冕的左手手腕上。

  襄楷提起手指,抱起竇冕走進睡覺的臥室,然后將竇冕小心的放在草垛上。

  犬滿臉驚恐的問襄楷:“道長,不知孩子是什么毛???”

  “沒啥大毛病?!毕蹇斐鲇沂謮毫藟菏疽馊察o下。

  襄楷看著竇冕,用手搭在竇冕的頭上輕輕的揉了揉:“冕兒這是之前的病根,氣血兩虛導致的中氣不足,沒啥事,每天多喂點魚湯,我中午去挖點藥材回來給他熬下,差不多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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