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螻蛄

壹〇叁:見尹伯元

螻蛄 良士蹶蹶 2035 2018-10-05 08:06:41

  煙兒給竇冕換完衣服,抱起竇冕都到前廳。

  竇武站在院子里,看著匆匆忙忙的煙兒,面色不愉的說:“慌慌張張,成何體統(tǒng)?”

  煙兒聽到竇武的訓(xùn)話,小心的放下竇冕,雙手垂立站在那。

  “冕兒,跟我去尹伯父?!?p>  “爹,我連對方啥樣子都不知道,你讓我怎么打招呼?!?p>  “煙,你抱著他,邊走邊說?!?p>  煙兒小聲的應(yīng)了聲,俯下身子抱起竇冕,跟在竇武身后,緩緩走出大門。

  竇冕瞧著竇武出門從馬車旁邊走過,趕緊喊起來:“爹,馬車在這呢,你咋不做馬車。”

  “你尹伯父家離得很近,轉(zhuǎn)個彎就到,不用坐馬車。”

  “爹,你現(xiàn)在能說說我們要去拜訪的這個人了吧。”

  竇武點了點頭說:“我們要去拜訪的這個人叫尹勛,字伯元,他乃尹翁歸之子尹岑之后,生于官宦之家,其伯父官至司徒,其兄尹頌曾為太尉?!?p>  “爹,這人家世這么顯赫?那為啥要跟你交往?不會跟你一樣,學(xué)藝不精吧!”

  竇武哈哈大笑起來,轉(zhuǎn)過身用手指在竇冕腦袋上敲了一下,滿臉笑意的說:“此人可比你爹我厲害多了?!?p>  “爹,那你趕緊詳細(xì)說說吧?!?p>  “此人可是與郭林宗、宗慈、巴肅、夏馥、范滂、蔡衍、羊陟其名之人,士人皆稱‘八顧’,知道什么是顧嗎?”

  “爹,你就別帶高帽子了,一聽就知道相互吹捧,等我見了我才知你說的對不對,盛名之下,其實難副,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我可不傻。”

  “哈哈,好,比你老子我還勝一分傲氣。”竇武十分自得的說。

  “爹,你先說說他怎么玩獲得八顧著名聲的吧,不然我等下怎么和人家聊天。”

  “你聊啥天?嘿!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那你帶我來干啥?我還是回家做飯去了,你們倆大人湊熱鬧,跟我一小孩子有啥關(guān)系。”

  “嘿?你這跟誰學(xué)的?不會跟襄楷那老東西學(xué)的吧。”

  “爹,你又沒見過我?guī)煾担憔蛣e瞎說。”

  “你真以為你爹我這么沒見識?我實話告訴你,你師父見了我也得行大禮。”

  竇冕感覺腦子有點不夠用了,趕緊說道:“等等,爹,你讓我捋一捋,你說這啥意思?”

  “哼哼!你知道你師父學(xué)的什么嗎?”

  “不知道,他沒給我說?。 备]冕搖著頭說。

  “襄公矩學(xué)的是我竇家的京氏易,當(dāng)年可是在我竇家啟的蒙,比我再不到多少,之后跟著郎顗學(xué)習(xí)經(jīng)術(shù)的。”

  “爹,你就別誆我,你又不會算命,你瞧瞧我?guī)煾担思疫€會看天象。”

  “哼,小道而已,為父不屑為之。”

  竇冕還想去反駁竇武,剛抬起頭,只見竇武已經(jīng)邁著步子往竹林里走去,竇冕趕緊催促煙兒跟上去。

  從小路走到竹林最中間,一座竹子搭砌的竹樓出現(xiàn)在眼前,錯落有致的堆在一起。

  竇武連門也沒有敲,只見推開院落的竹門便往里走邊邊帶著喜色大聲說:“伯元兄,今兒我和我家老季來你家混飯吃了。”

  “哎呀,瞧游平老弟說的,您能來,足令寒舍蓬蓽生輝?。 蔽堇飩鞒鲆宦曋袣馐愕穆曇粽f。

  屋內(nèi)話音剛落,一個身著白色短袍,頭戴進(jìn)賢冠的長胡須男人從屋里沿著竹階上走下來,拉著竇武一陣寒暄。

  “冕兒,你站院外干什么?還不進(jìn)來見過伯父?!备]武扭過頭看著站在屋外的竇冕和煙兒,不悅的說。

  “爹,不告而進(jìn)入私人之家,謂之闖,是為無禮,你能這么做是因為你們熟悉,我又和伯父不熟悉,怎么能先失禮起來呢?”

  “哎呀,這都自己人,何必如此多禮?進(jìn)來吧?!币鼊渍泻舾]冕道。

  竇冕拉著煙兒走進(jìn)來,行晚輩之禮拜道:“晚生竇冕,見過伯父,久聞伯父國之貞士,朝之良佐,今之得見,真乃我之幸事。”

  “哎呀,過譽了,嚴(yán)重了,當(dāng)不得如此稱道,實乃有愧啊。”尹勛走上前扶起竇冕,滿臉謙遜之色。

  “誒!我兒可不說假話,伯元兄足以當(dāng)?shù)拇税俗种Q。”竇武滿臉笑意的附和著。

  “淑平老弟,走!進(jìn)屋再敘話?!?p>  尹勛說著話便拉著竇武往屋里走,竇冕看了眼煙兒,小聲道:“你就去后院給幫忙去,別闖禍就行?!?p>  “知道了,公子。”煙兒說完話沿著院子邊往后院走去。

  竇冕輕步走上竹階,是不是好奇的蹦噠一下,竇武招手喊起來:“冕兒,你干啥呢?趕緊進(jìn)來?!?p>  “來了!爹。”

  竇武等著竇冕坐好后,指著尹勛介紹道:“冕兒,你尹伯父在當(dāng)年被朝廷舉孝廉,且三遷邯鄲令,政績優(yōu)異,而后尹勛升任高官,五次擔(dān)任尚書令,乃是朝廷元老?!?p>  “伯父怎么住這么個地方?按理說朝廷不會如此對待伯父吧!”

  “哈哈,當(dāng)然不是,這地方是我授學(xué)的地方,今天中秋,學(xué)生們都回家了?!币鼊酌有χf。

  “伯父,難道您沒做官了嗎?”

  “冕兒,你尹伯父可是汝南太守,當(dāng)然做官著。”

  “?。坎高€是一方方伯,恕我有眼不識泰山?!备]冕道歉道。

  “冕兒,你尹伯父延熹二年參與謀劃誅梁事,被封為都鄉(xiāng)侯。”

  竇冕心里震驚道:“真沒發(fā)現(xiàn)啊,這還是個狠人?!?p>  “游平老弟,你就別這么說了,不然我真是無地自容了,我能封鄉(xiāng)侯只是沾了那群閹豎的光,我可沒那么大的能力。”

  “誒!伯元兄,封侯乃是公器之用,怎能說是沾那些人的光呢?如此自謙過了。”

  尹勛捋著胡子,嘆氣的說:“游平老弟,誅梁之時,你沒在京城嗎?”

  “沒有,當(dāng)時冕兒即將出生,我在長安老家,知道消息也是十多日之后的事了,所知不詳。”

  “來人,上茶!”

  尹勛聲音剛落,一位身著粗布長裙的婢女端著托盤走進(jìn)來,每人身前的桌案上都擺放上一盞裝著渾水的茶杯。

  “游平老弟,先喝茶,這可是好茶,至于梁冀之事說來話長。”尹勛端起茶杯感嘆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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