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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局山河

隱形的人

一局山河 山柳青 2195 2018-09-18 11:57:06

  趙南星向邊軍等交代了些許話后,向內(nèi)院去找王華。韓鄲不情愿的跟隨趙南星走到內(nèi)院,問詢工作早已開始。

  王華,二十多年前從參軍做起,二十年來為官滴水不漏,參與過朝廷的幾件大事。又與中央政府幾個部的尚書關(guān)系都不錯。官運算是一帆風順。而且經(jīng)這幾日趙南星與他的接觸,基本可以排除和此事有關(guān)。

  王華三年前喪偶后至今未娶,只有獨女一枚。

  王輕瑤,據(jù)王華道來,六歲時因體弱多病,由長安青龍寺高僧引薦,被父親送致云深齋,經(jīng)交于齋主調(diào)理。十六歲那年母親去世,才回的家。

  這位大小姐披著長皮襖,倚在椅背上,娃娃般的臉上一雙可憐兮兮的大眼睛,顯然是對問詢很不適應(yīng),真是我見猶憐。

  一旁陪著的侍女也是個大眼睛,一瞪起來就更顯得大了。穿的像一串小辣椒,雖然看起來比那位大小姐還小上一兩歲,站在一旁卻像只保護幼崽的雌虎。

  王華正在哄慰著女兒,見趙南星連忙相迎。那大小姐見到趙南星,就像在寒冬里看到陽光一般,而眼神挪不開分毫。

  趙、王二人寒暄兩句。趙南星隨后向王大小姐一行禮,以示抱歉。兩女連忙回禮,臉上已經(jīng)看不到剛剛的不快。

  兩女起身行禮,看得韓、趙二人不由得心里直搖頭。

  云深齋身為白道極具影響力的門派之一,每一代雖然只有三兩個門徒,而且只在江湖中有大事時仙蹤乍現(xiàn),但無一不是百里挑一的資質(zhì)。一百多年前的亂世甚至還有門徒出山,在那群狼環(huán)伺的亂世中,手持一柄長劍,威懾諸邪。

  可是看這大小姐起身走的這兩步的功底,就像個普通幫派的打手。倒是讓韓、趙這倆對云深齋武功頗有好奇心的練武之人,有些失望。

  那個丫鬟好像也會點功夫,當然水平看起來也是半斤八兩,不知道是不是這位大小姐調(diào)教的,看起來也就能對付一般的毛賊。

  不過云深齋的內(nèi)功心法倒是有些門道,這位輕瑤小姐看著完全不像體虛的人。而且氣息悠長,面色白皙但充滿活力,一眸一笑就像個孩子般天真,眼中泛著獨特的光彩。

  而那個喜歡瞪眼睛的丫鬟,俏皮可愛,看著就像暗夜中的小精靈。兩人站在一起更是互相映襯各自的特點。

  趙南星向兩女介紹了韓鄲,雙方互相寒暄了幾句。

  “王大人,問詢是否有收獲?”

  王華苦笑著搖搖頭。

  除了帶來歌舞團的劉員外,其他人都只帶了車夫和一個管家。大家都在一個房里吃飯賭錢,最多也就去了片刻茅房。

  宴會期間府內(nèi)人各自按計劃忙活,無人缺勤。哪怕是給大小姐送飯的,當時也是兩人同行的。

  “除了老劉,其他人我先讓他們回去了”,王華道。趙南星點點頭。這些城中舉足輕重的人,在沒有嫌疑的情況下他也不愿輕易得罪。

  “歌舞團那邊有什么收獲嗎”

  “一個舞女被人迷暈,被人捆了丟在梁上,至今還沒醒”王華道。

  “那就是說歌舞團是被外人入侵,隨后偷梁換柱??梢哉f他們本身是不知情的”韓鄲插嘴道。

  “話雖如此,可是安帥不放心,武將軍還在問問。問清楚總是好的”。王華邊說邊向韓、趙兩人打眼色。

  “是啊,不清楚的事問清楚了,就可以回去了”王輕瑤輕松道?!暗?,我累了,先回去睡了”。

  韓、趙二人互相看了眼,心中再嘆。這位大小姐看來對于人情冷暖、世態(tài)險惡真是一竅不通。那劉員外一行人這會必然正受著酷刑。

  “我和韓兄送送兩位”趙南星提議道。

  王輕瑤明眸一亮,喜滋滋的一施禮道“有勞了?!?p>  王華不愧風雅之人,其女的住處一別于前幾進的莊嚴,寬敞雅致清幽,水池、假山、廊橋、翠竹虛實相生,佳人的小樓則隱在院子的一角。

  兩人送別王輕瑤后,慢步走在廊橋上,望著水中的星月,心中暫時放下了今夜的繁忙。

  “看來大小姐對你頗有意思?!表n鄲調(diào)笑道。

  “嗯”趙南星看似隨口回答。突然輕輕跨前一步,潛至韓鄲左后方,真氣聚而不發(fā),悄無聲息的一指點向韓鄲左肋。

  一指點個正著。

  趙南星不喜反驚。指力在離韓鄲肋下寸許處時,韓鄲突然心生感應(yīng)往左微移避開肋下要害,同時左腳生出旋轉(zhuǎn)力,左肘迅速且準確的沖趙南星當面轟至。

  指力點在韓鄲身上猶如點在泥鰍上一樣,十成的力道浪費了七成。

  趙南星一個“鐵板橋”,往后一躺避開韓鄲的鐵肘。右腳一撐,正好踢上韓鄲悄無聲息踢來的一腳真正的殺招。

  韓鄲應(yīng)聲向前跨出三步后迅速轉(zhuǎn)身,雙眼精芒微露,一別于片刻前,讓人不敢輕視。趙南星單足點地向后飄出丈許,亦凝視著眼前的對手,眼神中流露出難得的興奮之意。

  “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感動了”趙南星微笑道。“不知韓兄的武功師承何處?”

  “我是無漏派的”韓鄲收斂眼神,也笑道。

  “無漏派??”趙南星不解。

  “嗯嗯”韓鄲點頭,“城東無漏寺,名字是我?guī)煾灯鸬摹薄?p>  趙南星心中明白。城東,他曾經(jīng)聽王華介紹過,住著全河內(nèi)最窮苦的人,那里的人,想要有個無漏的屋子也許都是種奢侈。韓鄲的師父想必是隱居的世外高人。

  “明天可否帶我去拜見下令師”趙南星這會倒不是懷疑,只是真的好奇這韓鄲的師父?!皩α耍銈兗乙沧〕菛|嗎?”

  “可惜,你來晚了幾年。我?guī)煾干白钕矚g種年輕人”韓鄲眼神一黯。

  “我現(xiàn)在還住在廟里,有時候也幫那邊的人做些超度,他們可請不起外邊的大和尚”。

  “你父母呢?”趙南星表情突然有些異樣。

  “那年黃河周邊水災(zāi),走著走著就走散了。。。。”韓鄲笑道,眼里卻沒有笑意。“師父撿了我,帶我走了很多地方,也教了我很多”。

  聽著韓鄲的身世,趙南星心里不由一痛。突然他覺得兩人的距離拉近了些。

  兩人默然走過剩下的半座橋。

  第二天清晨,一夜的搜尋,結(jié)果回來了。

  捕快等在各里長的帶路下,挨家挨戶搜查辨認,但并沒有發(fā)現(xiàn)來歷不明外來人口。

  當晚路上的關(guān)卡基本沒遇上行人,城門口已經(jīng)戒嚴,身形類似的女子出城都要接受盤問。出城的人暫時沒發(fā)現(xiàn)有不妥,不過看情況,刺客暫時也不會冒險出城。

  所以結(jié)果就是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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