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我沒有——”秦心再度憤恨地站起身來,“而且,當時你根本沒有——”
鐘毓說的的確是事實,卻隱瞞了更多事實,導致人會自動誤解為當時的鐘毓被迫就范,被秦心抓住了綁起來,誰知道當時卻是鐘毓揪住了她,把她綁了起來。
法官再次敲了敲法槌,“請被告人安靜,再犯就請離開法庭?!?p> 就算這個時候她說再多話,法官和記錄員也不會聽,秦心身后的被告律師也忍不住勸起她來。
“小姐,你現在無論說什么,也不能當做證詞的。”
秦心五官猙獰,被壓著無可奈何地坐了回來,死死盯著鐘毓。
鐘毓等秦心穩(wěn)定下來后,才繼續(xù)說,“幸好因為當時的地震,我才僥幸逃過了一劫。”
如同之前溝通的一樣,公訴方向鐘毓提了幾個詳細細節(jié)的問題,再輪到了被告律師提問,被告律師一開始就尖銳的提問。
“請問當時辦公室內,被告人究竟做了些什么,據我對被告人采集證詞,她證言,相反是你擒住了她,她為了自保,才叫了人來?!?p> 鐘毓目視被告律師,“她不是為了自保,請問,為了自保,會叫人來企圖對我,身為一個女性,進行侮辱性暴行嗎?”
“被告人否認此事,并且證人并沒有任何遭受暴行的痕跡,是否可以判定,這個證詞是證人杜撰?”
“我反對!”公訴人檢察官姐姐在此時進行了反駁。
雙方進行了一番博弈,被告律師才發(fā)現臨時被鐘毓轉移了話題。
“請證人正面回答,你當時是否反抗,反抗是否成功了?根據我方手腕上的痕跡,我有權認為,被害人當時不至于被限制人身自由?!?p> 鐘毓瞧了律師一眼,淡淡的沒有回應。
被告律師皺了皺眉,不得不承認這個被害人是個棘手人物,不知道是不是被檢察官調教了很久,她波瀾不驚地避開了所有能被絕地反擊的提問。
檢察官很及時的提出異議,“反對被告律師提出未提交法庭承認的證據誘導證人作證!”
“被告律師,若有新證據請?zhí)岢鰜恚辉试S誘導證人?!狈ü僖舶l(fā)聲,提醒了一句。
被告律師不忿地攥緊了拳頭,這點上秦心手腕上的痕跡在他出面聯系秦家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僅靠秦小姐的證詞,恐怕按照現在現場的情況,法官沒辦法相信。
偏偏辦公室內沒有任何監(jiān)控,只有外部監(jiān)控監(jiān)控到了秦心帶人進了辦公室,隨后龍虎組的人也來到公司,進了辦公室,之后就是地震……
這個地震實在是太過巧合了。
“好的,證人還有別的需要提交的證詞嗎?”法官詢問到此結束。
鐘毓搖了搖頭,沖法官再次禮貌的行了行禮,下了證人席,檢察官特許她坐在了公訴一方繼續(xù)看。
當然,這也是鐘毓要求的。
輪到被告陳述,被告律師特意悄聲囑咐了秦心一定要穩(wěn)住,按照兩人之前交流的那樣好好陳述事實。
對方已經在法官心里留下了個好印象了,若是秦心這個時候反常,她的證詞可信度會極端下降,到時候可就真的無力回天了,現在一切都格外不利于他們。
秦心雙手銬著手銬,被架著上了證人席,從未有如此屈辱的時刻,更何況她還在證人席上看到了許多熟悉的目光,有寧譯,有父親……還有不少人……
牙齒緊緊咬著下唇,心中對鐘毓的憤恨已經突破天際,要不是她,自己一個千金小姐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不僅如此,她也在法庭下,鐘毓乖巧地坐在木凳上,就和半個月前自己約性情大變的她出來后,她的狀態(tài)差不多,她默默瞧著自己,看不出任何表情卻充滿了嘲諷。
一瞬間,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那么——接下來,請被告陳述?!?p> 所有人矚目,灼灼目光像是灼燒的火把在背后瘋狂加注著自己的痛苦,忽然眼前的人全部都扭曲了,秦心額頭全是冷汗,她顫抖著手,死死瞪著一邊的鐘毓,張開了那雙枯萎的玫瑰花一樣的唇瓣。
“——是她,是這個女人引起的地震,是她!!”
那一晚。
是鐘毓背靠著寬闊的木桌,面對一群來勢洶洶的混混們,驚雷響起,室內宛若白晝一般,她逆著光,櫻桃小嘴緩緩說。
“你們說,只要我想,這個世界會發(fā)生什么嗎?”
“我只要說這里發(fā)生地震,立馬就會地震?!?p> “你們地震來臨時防護的知識學得好嗎?唔,算了,這也無所謂,你們不會死的。”
于是真的發(fā)生了地震。
沒有任何人傷亡。
瘋了的不是她秦心——
是這個世界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