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水牛道:“我們也不知道信中寫著什么,皇上想知道就打開親自去看一看書信的內(nèi)容就是了。”
朱厚照打開信件,其中的開頭寫道:“大明信王之后,朱祁鉦親筆于當今皇上?!?p> 朱厚照看罷哈哈一笑,說道:“祁,見,祐,厚。從名字上看此人已經(jīng)是朕的曾祖的輩分了?!闭f完又繼續(xù)往下看去,其中寫著:“朱祁鉦所言句句屬實,未有半句虛假。這么做只想對得起那無辜死去的信王府眾人。
皇上對于寧王之事定是十分了解,當年太宗令信王訓練兵士,意為監(jiān)視寧王,以免寧王謀反,當時朱瞻垵為了鏟除信王府,蓄謀已久,他聯(lián)合了江湖上的幫派勢力,并暗中設下圈套,對信王府之人打開殺戒,之后卻花費重金買通了朝廷多位大臣,
使得朝廷對于此事不了了之,皇上,信王府之人一直忠于朝廷,不想這寧王對其下了重手,使得信王一脈險些絕后,不過上天開眼,中沒有如此,這兩人年長者為朱厚澤,年少著為朱厚江,與你同是一輩人,請皇上為信王府主持公道,讓枉死者得以安息?!?p> 朱厚照道:“你們需要朕具體怎么做呢?”朱厚澤道:“曾爺爺是求陛下為信王府正名,其被滅門不是江湖仇殺,而是寧王蓄意而為,時間只在朱宸濠叛亂被平定之后即可?!敝旌裾招睦锉P算了一會,道:“好,朕答應你們?!?p> 張水牛一聽登時大喜,心想:“可惜爺爺已經(jīng)去世,不然他看見皇上這么說,一定會高興極了?!睆埶5溃骸皬埶6嘀x皇上,皇上此事應該知道我們是誰了”
朱厚照笑道:“朱祁鉦在書信中已經(jīng)說明白了。”朱厚照看著朱厚澤道:“這里看來就是你最大了?!庇挚戳丝磸埶?,道:“我自是比你大一些。”
朱厚照說完轉(zhuǎn)念一想:“這兩人難道真的與朕事同族同輩的兄弟?可是聽他們自稱信王府的后人,那個語氣聽來卻也不像是假的??墒沁@人叫做朱厚江的人,為何卻自稱張水牛呢?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朱厚照轉(zhuǎn)而向張水牛問道:“你既然說是與我同族同輩,為何剛才卻是自稱是張水牛呢?”
張水牛道:“我知道皇上會對此有所懷疑,此事說來話長,當年信王府被滅門后,我就被寄養(yǎng)在一戶張姓人家中,一直以來用的名字都是這張水牛,雖然后來我全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是這口頭上的名字卻也難以一時改過來,請皇上不要見怪才是?!?p> 朱厚澤道:“皇上莫非此時還對我們有所懷疑?”
朱厚照道:“我們只是第一次見面,有所懷疑也是不怪。”朱厚澤微微一苦笑道:“皇上說的那倒也是,此時皇上應該信了?!闭f著朱厚澤拿出了信王府的王族玉璽,“這個事當年太宗御賜的東西,除了信王,其他王侯可沒有這種玉璽,大明朝獨此一物,請皇上過目?!?p>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白俊的聲音:“大家注意了,皇上的侍衛(wèi)不見了,恐怕是有刺客,其余人守著這里,羅顯原你與我一道進去看看?!?p> 白俊和羅顯原一道進入了船艙里,只見其中站著的有三人,那兩個不見的守衛(wèi)就在這船艙里,只是被打昏倒在了一邊。
兩人看去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那皇上朱厚照安然無恙,其手中拿著一個玉璽,白羅二人立刻拔刀,指著張水牛于朱厚澤罵道:“好大的膽子,居然讓皇上受到驚嚇,”
對白、羅二人沉聲阻攔道:“這兩人并非刺客,你部分好歹興師動眾干什么?”白俊和羅顯原急忙回道:“臣身為錦衣衛(wèi),當全力保護皇上周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p> 朱厚澤道:“皇上,這些錦衣衛(wèi)也是盡忠職守,怪不得他們。只消讓他們出去,澄清這件事情就好?!敝旌裾盏溃骸鞍卓?,你們先這二人帶出去,就說皇上無事,我有話對這兩人說?!卑卓〉溃骸笆腔噬稀!闭f完白俊、羅顯原就將那兩個昏迷的侍衛(wèi)帶出了艙外。
朱厚照見白羅兩人離開,道:“你們二人前來難道就是要我說起信王府當年之事。”張水牛道:“皇上,其實第二件事情我們已經(jīng)說過了,就是眼下朱宸濠在江西謀反,皇上需立刻前往平定?!?p> 朱厚照當下哈哈一笑,朗聲道:“那朱宸濠只有區(qū)區(qū)十萬之眾,我大明朝定可以全力平定,這哪里還用擔心!”
朱厚澤道:“孫燧已經(jīng)被朱宸濠殺死,眼下在江西只有王守仁一人堅守,王守仁只有士兵兩萬余,朱宸濠雖然損失了幾千人,但是只要再花幾天時間去招兵買馬,就可以說是毫無損失。
朱宸濠返回了江西,此時王守仁的壓力是最重的,皇上若是不能夠快點前去相助王守仁,那么朱宸濠一旦奪取南昌,屆時朝廷卻沒有及時出兵,讓朱宸濠立足穩(wěn)實,那對我大明朝來說將是一記重創(chuàng)。”
朱厚照聽聞孫燧已死,驚訝道:“剛才你說什么,孫燧被朱宸濠殺了,孫燧可是朝廷委任的巡撫大臣?此事為何朕現(xiàn)在才知道?”
張水牛道:“是有所不知,朱宸濠謀反之前就已經(jīng)對江西全盤控制,是不知道也不奇怪。”朱厚照道:“殘殺朝廷命官,便是藐視朝廷,光是此罪就足可滅族?!?p> 朱厚照眼中透出一股殺氣,又是恨聲道:“這個朱宸濠,朕必要殺了你?!敝旌駶膳c張水牛兩人見朱厚照這么說,心也放下了。
兩人拱手道:“皇上,我們只等朱宸濠叛亂平定之后再見了?!闭f完就走出了船艙。那船艙之外皆是錦衣衛(wèi)和東廠之人,這些人堵著艙門,江彬走了出來道:“你們二人居然敢擅闖皇上御船?!?p> 江彬見朱厚照在船艙里,便大聲問道:“皇上,沒事吧?!敝旌裾找姞钫f道:“朕沒事,他們沒有為難朕,江彬,你讓他們離開不得去為難?!蹦潜娙瞬抛岄_一條路。
朱厚澤對江彬頗有深意道:“好好保護皇上,眼下平亂為重?!睆埶?、朱厚澤兩人才乘坐一只小船離開了。
江彬聽朱厚澤的講話頗有深意,那眼神與語氣頗為熟悉,忖道:“此人是誰,我對其怎么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江彬走進船艙里,對朱厚照道:“江彬保護不周,讓皇上受驚了?!敝旌裾盏溃骸笆荏@倒也沒有,你傳令下去,現(xiàn)在我們要全速趕往揚州,然后迅速平定朱宸濠的叛亂,今日起不得再停留?!?p> 江彬便讓蔡孟去傳達是的號令,見此時朱厚照好似換了一個人,就知道定是那兩人對其說了什么。江彬在心里盤算道:“看來這是那兩人對皇上的勸諫?!苯虻溃骸盎噬希恢烙行┰捊虻降自摬辉撜f?!?p> 朱厚照道:“你什么時候這么扭捏了,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別在朕面前賣關(guān)子?!苯虻溃骸盎噬峡稍拦湃擞匈F人語遲的說法?!?p> 朱厚照道:“知道,怎么了。”江彬道:“江彬的意思是,區(qū)區(qū)的朱宸濠連一個小小的安慶都拿不下,其有何可畏懼的?!敝旌裾盏溃骸澳阏f的也對?!?p> 江彬道:“我聽說那安慶守將羊銳手下只有兩千余人,朱宸濠十萬大軍尚且奈何不得安慶,而我聽聞王守仁手下有兩萬余人,人數(shù)是羊銳是十倍之多,若是此人連南昌都守不住,才是皇上親自出馬的時候,到時候皇上出馬,先是治王守仁之罪,然后再出兵去平定朱宸濠,這樣才會顯得皇上雄才大略,英明神武?!?p> 朱厚照道:“江彬,你說的沒錯。這樣才符合朕的身份。”此時朱厚照早已經(jīng)把剛才朱厚澤與張水牛的話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不知道那張水牛與朱厚澤知道后會作何想法。
朱厚照道:“朕如今好不容易出宮一趟,早就聽聞這一代是繁華之地,朕這一路上當要好好玩玩才是。”江彬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覺得皇上去游玩一下也是無可厚非的?!敝旌裾赵幮Φ溃骸斑@么說你定是找好了去處?”
江彬道:“江彬不敢欺瞞皇上,先前我早就已經(jīng)讓蔡孟前去一路打探了,這運河一路皆是繁華地帶,好玩好吃的東西太多,皇上你只要慢慢地去消受就是了?!?p> 朱厚照聽罷,心情頓時大好,一拍江彬的肩膀笑道:“那好,明日的行程就交給你了?!闭f完朱厚照便上床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