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長嘆一口氣,從袖中取出一張丹方,遞給狄青。
“拿去看看吧,你就什么都懂了?!?p> 狄青接過丹方與宋青書一起看,上面詳細介紹了福生無上的煉制過程與所需的藥材和藥引。
而成丹最重要的是藥引便是七元解厄禁咒鎮(zhèn)壓下的無靈之血,以七元解厄之血,成延年益壽之丹,當真是血腥恐怖至極。
這丹方將兇手以七元解厄方式殺人,并取走部分體內(nèi)血液的目的揭露的一干二凈。
“所以,這兇手是要殺人煉丹,可是這與我們被陷害有什么關系嗎?”
一旁的宋青書看的比狄青仔細,指著丹方右下方的朱色印章給狄青看。
“魏忠賢的?。俊?p> 狄青腦海里終于浮現(xiàn)出一張巨大的陰謀網(wǎng)絡,原來如此,原來這福生無上的背后乃是魏忠賢,再想到剛剛在翠云軒里的一切,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原來如此……”
狄青拿著丹方癱坐在地上,魏忠賢要殺他們,他們還能去哪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那位王卻只信任魏忠賢一人,這當如何是好?
破觀的爛瓦透進一縷縷日光,安逸盯著觀外檐角下的天,他只需要等待一個月期滿便可離開這世界,可是宋青書與狄青怎么辦?
最重要的是,兇手還沒抓到,他的饕餮之力也只才覺醒了三分之二,這樣下去,就算他回去,他也只能茍活兩個月,還有,這幾次戰(zhàn)斗之后,他體內(nèi)的菲爾尼斯之血損耗過大,說不定還活不到唐昕所說的三個月之久。
“安大人,我沒記錯的話……”宋青書看著安逸蒼涼的面容,與一身蕭瑟的感覺,突然想到了什么。
“安大人曾經(jīng)救過皇上對不對?”
安逸側目盯著宋青書,他貌似是救過皇上,按照昆侖給他安排的戲份來看的話,的確是有這么一回事。
“安大人可以拿著丹方去找皇上,讓皇上斷定此案,就算最后他不處置魏忠賢,咱們的清白也可以公諸于天下啊!”
這樣的話,魏忠賢最起碼不會就這樣明目張膽的給他們扣帽子隨便殺了了事。
安逸腦海中回想起囚龍山上救下來的那個文文弱弱的小木匠,當時他也未曾想過那小木匠就是皇上,事到如今,也只有這一條路子了。
否則這普天之下,誰能遏制住魏忠賢的爪牙?
比起等待死亡,安逸更喜歡去追求活著,在地球是他不能,也沒有條件,可是在這里,他有機會,他有能力!
“青書這主意可以,雖然皇帝與我不算很熟,但是當時曾經(jīng)賜過我一塊免死金牌,只要我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拿著免死金牌去找他,只要不是謀權篡位這樣的大罪,都能免了!”
狄青與宋青書的目光如炬,大佬,你還有這種神器?
安逸嘆了口氣,本以為永遠也不可能用到,如今卻因為這事要拿出來見皇上??墒撬蜎]想過,魏忠賢的把控下,他要見到皇上是多么困難的一件事情嗎?
“你們覺得我要怎樣才能拿著這塊免死金牌從禁軍把控下的皇宮外安全的進去找到皇上,然后詳述其中的來龍去脈?”
宋青書與狄青沉默了,偌大的京城,幾乎全是魏忠賢的爪牙,他怎么可能那么傻乎乎的讓安逸拿著免死金牌進去找皇上揭發(fā)他的陰謀……
這條路,幾乎是行不通的啊。
“咚!”
破觀的木板門咚的一下被人撞開,三個人匆匆忙忙的闖了進來,十二目相對,臉上寫滿了震驚。
“沈大人?”
“安大人?”
門外闖進的是沈煉與妙玄,沈煉還攙扶著一個安逸不認識的人,似乎受了很重的傷,眼睛虛浮無力的盯著他們。
沈煉收起繡春刀,將男子放在谷草上,看著安逸,疑惑的問道:“安大人這是什么情況?”
安逸無奈的將案子的來龍去脈講于沈煉聽,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沈煉的目光愈發(fā)的冰冷。
這見鬼的世道!
“你們又是?”
沈煉從陳真公公死到他得到《寶船監(jiān)造紀要》以及之后被陸文昭追殺的一系列事情說了出來,引得安逸一聲長嘆。
這就是所謂的人世浮沉,前一刻還身為錦衣衛(wèi)秉公執(zhí)守,下一刻便變成了逃犯。
妙玄看著安逸十分激動,那夜,她認出了他。
“你還活著?”
安逸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難不成我什么時候死了?
在場所有人都一臉懵逼的看著妙玄,這句話說出來當真讓人不解其意。
“咳……我的意思是那夜就我們的就是安逸,那凌云鎧這么強,我以為安逸已經(jīng)……”,妙玄連忙解釋道。
沈煉腦海中一下子浮現(xiàn)出了那夜的場景,不可思議的盯著安逸,“是你?”
安逸不置可否,這個時候已經(jīng)沒有隱藏身份的必要了,誰殺的凌云鎧現(xiàn)在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現(xiàn)在的處境很危險。
現(xiàn)在錦衣衛(wèi)滿城的在搜人,這地方,也不是長久之處。
沈煉深吸一口氣,拜過安逸,性命之恩,當?shù)钠疬@一拜,大恩不言謝,沈煉什么都沒說,只拿安逸從此當做救命恩人來對待。
殊不知安逸真正要救的并非他,安逸現(xiàn)在也沒有時間去解釋,他現(xiàn)在得想辦法見到皇上,然后抓住兇手。
“皇上不久之前游船掉進了太液池,如今身子抱恙,恐怕出不了宮,而皇宮守備森嚴,安大人想進去恐怕沒這么容易?!?p> 沈煉知道安逸的想法之后嘆了口氣,皇上游船掉水的事情,正巧便是信王陰謀中的一環(huán)。
他若是將《寶船監(jiān)造紀要》交給魏忠賢,信王與陸文昭必定遭殃,一但皇上有個三長兩短,大明皇朝需要繼承人啊,信王是唯一有繼承權的人。
沈煉只希望信王能夠放過他們,《寶船監(jiān)造紀要》可以給信王,他們只要活路。
安逸嘆了口氣,這世道如此,沈煉他們的確只能這樣做來保全自身。
正如他要去見皇上,讓他免除他們?nèi)说乃雷镆话恪?p> “安大人,過幾日皇上要親駕北新橋花燈會選妃!”
一直不曾言語的裴倫咳了一口血,爆出了一個驚天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