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把康樂樂抓起來,然后把消息放給媒體?!崩钫Ω淮好鹘淮健?p> “為什么抓康樂樂?”祁安不解的說到,“以她的身體,走路都費(fèi)事,怎么可能是兇手?而且她桌子上的藥都是緩解抑郁癥的,不會是她的?!?p> “你怎么組長看不出來嗎?他當(dāng)然知道康樂樂不是兇手?!备淮好鳛槔钫忉屨f。
“那為什么非要抓她?”祁安和梁珍異口同聲的問。
“兇手是非常在乎康樂樂,會為康樂樂被任梓淇搶走作品而抱不平的人。我們原本以為這個人會是她的男朋友,結(jié)果他只是因為騙了康樂樂的錢,以為她發(fā)現(xiàn)了報了警才逃跑的,這種人怎么會為了康樂樂以身犯險去犯罪呢?!崩钫粗赫鋽[在桌上的死亡現(xiàn)場照片說,“從作案手法看,兇手具有很強(qiáng)的報復(fù)性,所以一定是非常在乎康樂樂的人。只要把康樂樂抓起來,讓媒體報道出去,真正的兇手自然會來自首。”
“你們這些菜鳥明白了嗎?”富春明擺出了一副“我早知道了”的神奇,驕傲的對姜津說,“我去帶康樂樂回警局,姜津你聯(lián)系一下記者?!?p> 富春明說完拍了拍姜津的肩膀,驅(qū)車離開了。梁珍嘆了口氣,繼續(xù)整理著案件資料。李政走到祁安面前,在她耳邊悄悄說:“你跟我過來一下?!?p> 祁安跟著李政到了茶水間,李政拿起一個干凈的白瓷杯,選了一個紅茶的茶包,在飲水機(jī)前接著熱水。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祁安,用下巴示意讓她坐在角落的桌子上。
李政接好水后剛坐下,還沒等說話,祁安就搶先開了口。
“上次我指認(rèn)錯兇手,是因為兇手穿了體育老師的衣服。雖然我能通過受害者的眼睛看到兇手,但我并不認(rèn)識兇手,而且你也沒有讓我來當(dāng)面指認(rèn),我說錯也是正常的。”祁安自己這幾天一直在找機(jī)會說這件事,現(xiàn)在有機(jī)會了,趕緊義正嚴(yán)辭的解釋到。
“我知道,你要明白,我監(jiān)視你不是因為女高的案子,而是因為十字架殺人案。”李政喝著茶水回答到。
“可你自己都說你知道我不是兇手了啊。雖然我在你們發(fā)現(xiàn)尸體前跟你說這個兇殺案的行為確實值得懷疑,但只要你給我時間,只要你相信我,一切都可以說的通的?!逼畎灿谜媲卸藷岬难酃饪粗钫?p> “你暈倒那天說的中年、肥胖的男人的尸體我們找到了。這次的案發(fā)地點(diǎn)在市北的郊區(qū),十字架的底部寫的還是你的名字和生辰。”李政無比嚴(yán)肅的看著祁安說,“他死的時候,你在警局。而且就算你不在警局,你一個人也無法殺死一個健壯的中年男人。一開始我就說過,我們只是懷疑你知情,懷疑你身邊有人跟這個案子有關(guān)。你明白嗎?”
祁安看著李政的表情,呼吸開始變的急促,她身邊唯一親近的人,只有黎叔。
“所以……跟我說說你的養(yǎng)父黎天祥吧。”李政還是說出了祁安最怕聽到那句話。
“你瘋了!”祁安站了起來,情緒突然變的很激動,“我告訴你,我黎叔是一個正直、善良、信守承諾的人,他根本沒有殺人動機(jī)!如果他是兇手,我不可能認(rèn)不出他!”
祁安嘶吼著,外面的人聽到聲音,急忙過來查看情況。李政站起身走到門口,對著外面的同事們搖了搖頭,關(guān)上了茶水間的門。
“而且,你覺得黎叔就有作案時間了嗎?第一次兇殺案發(fā)生的時候,他就在我旁邊。黎叔是兇手的目標(biāo),你們應(yīng)該保護(hù)他,而不是懷疑他!”
李政不說話,沉默的喝著茶。祁安這幾天大概也摸清了李政的一些習(xí)慣,如果她還這么激動,李政會一直沉默下去的。祁安低頭做了一個深呼吸,忍著眼中的淚水平穩(wěn)了一下情緒,重新坐在了李政對面。
李政抬頭,看祁安不再那么激動,從檔案袋里拿出了幾張照片放在了桌子上。
“我們假裝不知道你家的后門有出口,在墻角藏了一個隱形攝像頭?!崩钫颜掌畎驳拿媲巴屏送?,觀察著祁安的表情,“你知道黎天祥每天晚上,都會悄悄離開家嗎?”
“什么?”祁安一臉吃驚的瞪著李政。
李政看著祁安的表情,她瞳孔里的震驚不像是裝出來的。
“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啊。”李政站起身放下茶杯,回過頭對祁安說,“你這個養(yǎng)父,不簡單的?!?p> 說完,李政留下祁安一個人對著桌子發(fā)呆,打開門出去了。
祁安想著這些年來和黎叔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她的每一次成長黎叔都在旁邊支持她、鼓勵她、愛護(hù)她。雖然祁安一直沒有改口叫父親,但在她心中,黎叔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祁安心事重重的回到家,站在門廳的地方看著沙發(fā)上的黎叔,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坐在沙發(fā)上,戴著眼鏡看著書。祁安躡手躡腳的走過去,坐在他旁邊,緊緊的抱住了黎天祥。
“我們安安回來啦?!崩杼煜榭粗畎泊葠鄣男χ?,“今天過的怎么樣啊?沒發(fā)生什么事吧?”
祁安笑著搖了搖頭。她和黎天祥對視著,她從他的眼里,看到了一個父親對女兒的疼愛,她愿意相信他。她決定今晚跟蹤黎叔,不管李政在懷疑他什么,她都會向李政證明,她的黎叔,是清白的。
“黎叔,謝謝你?!逼畎部恐枋宓募绨蛏希潘傻拈]上了雙眼。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啊,平時也不見你跟我這么親近?!崩枋搴π叩男χf,“快松手,黎叔得去做飯了。今晚給我們安安做你小時候最愛吃的拔絲地瓜?!?p> “我要吃能拔出來這么長的絲的?!逼畎卜砰_黎叔,伸著兩只胳膊比劃著。
“哈哈哈,”黎叔被祁安夸張的表情逗笑了,“好好好,黎叔讓你從這兒一直拔到太平洋!”
“那不行,萬一大鯨魚過來跟我搶怎么辦。不行不行?!逼畎哺枋逶趶N房忙乎著,父女倆有說有笑的說著一些生活上瑣碎的事情。
祁安背包的暗格里,竊聽器的紅燈閃爍著。
窗外,姜津從祁安家對面的便利店里走了出來,手里提著水和吃的。他走到陰暗的街角,上了一輛黑色的大眾車。李政坐在駕駛員的位置,聽著黎天祥和祁安的對話。富春明坐在副駕駛,接過姜津遞過來的面包,狼吞虎咽的吃著。
“組長,你覺得祁安和黎天祥誰的問題更大一些?”姜津在后面的座位問到。
“過了今晚就知道了?!崩钫朴频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