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哥,”姜津憂傷的坐在了李政身邊,看著地上的青磚說,“我有點兒想家了……”
李政的臉部不自然的動了一下,他詭異的笑著,眼中出現(xiàn)了一抹黑霧。姜津以為李政的沉默跟自己一樣,是想自己的爸爸媽媽了。
“哎喲喲,這不是給自己一拳都能咳嗽半天的姜津同學嗎?”大恩從賈志成房間里走了出來,看到姜津坐在那兒心又開始癢癢。姜津耷拉著腦袋懶得理他,沒有接話。大恩正要繼續(xù)調(diào)侃,兆君攔住了他。
“大恩你看,”兆君指著李政離去的背影,“他今天有點兒奇怪?!?p> 大恩一臉認真的盯著他的背影,思索了半天說:“嗯……是有點兒奇怪,走路外八的太厲害了。”
“你……”兆君被大恩這番話氣的不行,他指著姜津大聲的說,“難怪你看不慣姜津,你倆才是親兄弟,嘴都一樣欠!”
“真是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苯蚵牭竭@兒也顧不得傷感了,他癟著嘴對著兆君說,“這位小道士,請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話。論樣貌,我比他帥;論智商,我比他高;論打架……”姜津瞄了大恩一眼的臉不屑的說,“你就看看他這熊貓眼,他能打過誰。”
“嗨喲,”大恩擼起了袖子,舉著拳頭對姜津比劃著說,“別人我打不過,打你我可綽綽有余!”
“開玩笑,我可是我們班里的散打冠軍,蟬聯(lián)兩屆!”姜津也擼起了袖子叫囂著。大恩哼了一聲往前一撲,兩個人順勢打成了一團。
兆君沖其他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要管。祁安和黎天祥聞聲走了過來,兆君攔住要把兩人拉開的祁安說:“沒事兒的,就他倆這種娘娘腔的打法,打到天黑都不會有人受傷?!?p> 兩個人正熱鬧的打著,一陣強風吹過,藥王廟的大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清瘦的少年飄飄然走了進來。艷麗的陽光下,微風吹著他的衣擺,將他飄逸白衣下高挑健壯的身材勾勒的一覽無遺。帶他走近,清爽的平頭下一副劍眉,深邃的眼神中透著一股清冷的剛毅。
“這個人,好眼熟……”姜津歪著頭,看著面前的白衣少年說。
祁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黎天祥看到祁安的反應,也對少年投去了關注的目光。
“大師兄,我想死你了!”大恩放開姜津,沖著少年跑過去,一把抱在了懷里。
“師父,大師兄回來啦,大師兄回來啦!”兆君興奮的朝著賈志成的房間跑了過去。大家聽到動靜,紛紛放下手中的事情圍了過來,原本安靜的寺廟瞬間變的熱鬧了起來。
“是他……”祁安喃喃自語著。
“是那個兇手!”姜津也認出了少年,他摸了摸自己的褲腰的槍夾,發(fā)現(xiàn)自己早上沒有帶槍。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個翻身竄過去,想要制服少年。結(jié)果還沒等他靠近,周圍的小道士們就把姜津按在了地上。
“你這個殺人狂居然自投羅網(wǎng),放開我!你們放開我,他是殺人兇手!”姜津的頭被按在地上,他朝著少年的白鞋怒吼著,脖子上的青筋都突了出來。
“大……大師兄?”祁安沒想過他會突然出現(xiàn),更沒想到他居然是賈志成的徒弟,她張著嘴愣在了那兒,少年的視線越過人群看向了祁安,他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燦爛的微笑。
“你這個死小子,還知道回來??!你給我在外面闖了多少禍,?。俊辟Z志成說完,大家瞬間安靜了下來。只有姜津還在鬼哭狼嚎的喊著,“放開我,我要將他繩之以法,讓他知道正義永遠不會缺席!”
大家被姜津義憤填膺的樣子逗笑了。少年對賈志成鞠了一躬,對著他吐了一下舌頭。他沖著賈志成指了指姜津,無奈的歪了一下頭。
“你好,我叫黎生。你也可以叫我小天?!崩枭Y貌的走過去對姜津伸出了手,其他的人見狀放開了姜津。
“你少裝蒜,我記得你的樣子!”姜津打掉少年伸出的手,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黎生彬彬有禮的看著姜津。姜津仔細的看著他,除了比那天見他更神采奕奕了一些,這個身型、這個臉明明就是一模一樣。姜津突然想起了指紋的事情……
“你把手伸出來!”姜津拉過少年的手,一根根仔細的查看著他的手指頭,“兇手是沒有指紋的,你……”
姜津的眉頭皺了起來,少年的指紋清晰可見……他失望的嘟囔說:“你……有指紋啊?!?p> “都告訴你認錯人了!”大恩一把推開姜津,拉著黎生往屋里走,“小天你不用理他,這個人就是這么討厭?!?p> “等一下……你先別走,你有沒有雙胞胎兄弟啊?喂,喂!”姜津大聲的喊著,黎生舉起手擺了擺,算是回答了姜津的問題。姜津剛想跟上去,被兆君攔了下來,“有什么問題以后再問吧,來日方長,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p> 兆君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姜津一眼,他走到賈志成門前,臨關門時對祁安他們說了一句“麻煩請各位自便”后就關上了門。
“不行……得趕緊找到我?guī)煾?。”姜津回過頭,剛要跑開。他看到了祁安,拍了一下大腿。
“哎呀,我居然把你忘了。你跟兇手在一起呆了那么多天,肯定認得出來他的!這個黎生,就是那個兇手對吧?”姜津拉著祁安的胳膊說著。由于激動,他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他熱烈的看著祁安,希望能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這樣他跟李政就可以洗脫嫌疑,回家團聚了。
祁安猶猶豫豫的低著頭,支支吾吾的一句話也不說。
“你說話啊,是他,對吧?”姜津握著祁安胳膊的手越來越用力,祁安猶豫疼痛本能的掙扎著。黎天祥的目光緊跟著祁安,他是這幾個人中唯一個沒有見過兇手的人,但祁安剛才看這個黎生的神情很不一般。
“我……”祁安為難的搖了搖頭,“我……我不知道?!?p> “你怎么會不知道呢?!苯驓饧睌牡乃﹂_了祁安的胳膊,他用食指指著祁安生氣的質(zhì)問道,“你跟他在一起呆了好幾天,怎么可能不知道?你說,你是不是想袒護他?”
黎天祥看祁安的樣子,就知道這個人一定就是兇手無疑的。他假裝什么都不知道,慈祥的對祁安說,“安安,你忘了黎叔跟你說的話了嗎?如果是,你盡管認,黎叔會保護你。”
祁安現(xiàn)在的心里很糾結(jié),她很討厭這樣的自己。明明昨天才決定,要義無反顧的相信黎天祥,嚴懲兇手。但當她看到黎生的那一刻,心莫名的動蕩了起來。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但她就是不想給他們一個肯定的答案。
“我不知道,你們不要逼我了!”祁安捂著腦袋,轉(zhuǎn)身跑走了。
姜津要追過去,黎天祥一把攔住他說,“你讓她冷靜一下吧。畢竟她當時是被綁架的,一時間有些害怕也在所難免。”
“害什么怕,你沒看出來嗎?抓到兇手我們可以回到正常的生活,但她的什么狗屁能力還在。她就是故意拖我們下水,利用我們破除詛咒,所以她當然不愿意回去!”姜津氣呼呼的說。
“先不管她了,我要去找我?guī)煾??!苯蛲屏死杼煜榕芰顺鋈ァ?p> 黎天祥看大家都離開了之后,悠閑的坐在了椅子上。他瞇著眼睛感受著陽光賜予的溫暖,微笑著說:“都去吧,去吧。一群螻蟻之輩,還妄想改變什么呢。”
藥王廟外,李政兩眼無神的坐在小溪旁。他的身體往前一傾,背后的符文突然亮了起來。他痛苦的低著頭,當他重新睜開眼的時候,黑霧向水滴一樣在他的眼球蔓延開來。李政站起身看著眼前的草地,他的視線變成了單色。
“去吧?!鳖伻缬竦穆曇艄眵劝愕母‖F(xiàn)在了李政的腦海。李政站起身,朝顏如玉指引的方向走了過去。
祁安坐在小山坡上發(fā)著呆,她聽到腳步聲后抬起了頭。在發(fā)現(xiàn)是李政后,她剛要打招呼。卻發(fā)現(xiàn)李政很奇怪,他的四肢好像僵硬,像一個牽線木偶一樣。她察覺到李政不對勁,本能的感覺到了危機,急忙起身往反方向狂奔。顏如玉在李政耳邊急促的唱起了歌,李政朝著祁安跑了起來。祁安回過頭看到李政馬上就要追到自己了,大聲的叫著黎天祥和姜津的名字求救,可她們現(xiàn)在離藥王廟實在太遠了,根本沒人能聽到。
李政從祁安身后將她撲倒,不由分說的開始脫祁安的衣服。祁安大聲尖叫著,李政身上的黑煙順著祁安的嘴飄了進去。祁安發(fā)現(xiàn)自己突然失聲了,她痛苦的張著嘴巴,拽著自己身上的衣服絕望的流著眼淚。此時,祁安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褪去了大半,她絕望的看著天空,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