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月國的靖王府,兩個黑衣人頭目跪在書房的地上,而在他們的前方,二皇子南苑寧浩正靠在一張做工精巧的紫檀木椅上,他的手里不時地在玩弄著一枚純天然的玉環(huán)。
“今日之事,完成得怎么樣?”靖王的聲音極其冷漠,底下的兩個黑衣人驚起一身冷汗,兩人面面相覷。
其中一個黑衣人發(fā)話了,說:“對不起,殿下!事情搞砸了!”
話音剛落,靖王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目光一緊,變得格外狠厲!
“一群廢物!這么多人都搞不定一個人!要你們有何用?。 彼麣獾门陌付?。
“殿下恕罪??!雖然我們沒有得手,但那個南陵王也是中了我們的毒箭!”
兩人此時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如實稟告道。
“哦???”
“千真萬確,而且那個南陵王的貼身侍衛(wèi)也被我們弄成了重傷!如果不是他狡詐,我們兄弟們完全可以活捉了他過來向殿下請罪!”另一黑衣人也為自己極力辯解著。
“這次的任務(wù)死傷多少?”
“回殿下,對方死傷無數(shù),我們的兄弟只有幾人受了輕傷,無一死亡?!?p> 南苑寧浩似乎很滿意這個結(jié)果,然后點了點頭。
“本王知道了,你們退下吧!”
“是,屬下遵命!”兩人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身,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出來吧!”他警惕地朝著書房的角落望去。
這時,從那黑暗中,慢慢地走出了一名披著一襲紅衣斗篷的神秘人。
“二皇子,好久不見。”男子那低沉冰冷的聲音在房間內(nèi)響起。
“喲,這不是天依閣的閣主嗎?”南苑寧浩立馬起身,把這個座位客客氣氣地讓給了對面之人。
“閣主這次前來,有何指教?”他畢恭畢敬地問道。
“白日珠園發(fā)生了一起命案,現(xiàn)場所留下的那些獨門的武器正是我們天依閣所有,請問,可是殿下的人所為???”
男子抬眸,那雙血色的雙眸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的噬人心魄。
南苑寧浩只感一陣陣冷汗從他額頭上冒出,他強作鎮(zhèn)定,道:“冤枉啊,閣主。珠園之事絕非本王所為!“
“哦?”墨子淵挑眉,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南苑寧浩從書架的暗閣層取出一個方盒,打開一看,是幾款不同的精良兵器。
“閣主請看,這是你們天依閣的獨門冷器,而它旁邊的這些,才是本王的人使用的武器?!本竿踔t恭地指著盒里的冷兵器說道。
“天依閣的冷器精良得乃世間罕有,像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根本不能很好駕馭得了它們。所以,為了更好地使用天依閣的冷器,本王都會請最好的工匠去改良打造一款適合我們自己的士兵使用的冷兵器!它們雖比不上原來的,但也繼承了前者的優(yōu)點,而且重量更加輕盈!所以,閣主大人,本王絕不是那種將您置于危險的小人啊!”
看著對面之人義正詞嚴的樣子,墨子淵冷笑,伸手拿起其中的兩款相同的暗鏢。
他們天依閣的冷器向來精良獨特,乃天下一流之物,但凡體內(nèi)沒有點深厚內(nèi)力的人如勉強使用天依閣制造的兵器,吃力不討好不說,還會被手中沉重如石的暗器影響自己在戰(zhàn)場上真正的實力!實在不值得??!而眼前這些二次鍛造的暗鏢,模樣雖然和天依閣的暗鏢一致,但它們的重量確實更加輕盈,普通習(xí)武之人都能夠很好的使用這些暗器!能夠?qū)⑺麄兲煲篱w的冷器改良的如此成功的人,著實不簡單!
墨子淵目光深沉,從沉默中抬起頭,看了一眼面前顯得誠惶誠恐的南苑寧浩,薄唇輕啟道:“殿下言重了,墨某我也僅僅是猜測而已!既然誤會已解,本閣主就不叨擾殿下了,告辭。”紅衣男子起身,嘴邊的那抹笑意漸漸地消失在空氣中。
“閣主慢走?!蹦显穼幒乒Ь闯雎暎人剡^神時,男子已消失在了一片蒼茫的夜色中。
南苑寧浩松了一口氣,然后重新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多虧有鬼谷相助,才不至于惹火上身!天依閣的兵器,他的人雖然用不了,但是從鬼谷來的那幫蒙面高手個個用起來可是得心應(yīng)手,如虎添翼一般!也正是因為他有天依閣的冷兵器做籌碼,鬼谷的人才肯跟他合作,助他奪天下一臂之力!”他取出經(jīng)過鬼谷的人改良過后的唯一的那幾款天依閣的冷兵器,隨后,眼里殺意彌漫而開。
“南苑滄溟,這次算你走運!下次,可沒這么簡單了!”
極美的星夜,天上沒有一朵浮云,深藍色的天上,滿綴著鉆石般的繁星。晚飯過后,泠鳶躺在干草席上一直翻來覆去睡不著,她歪過頭,朝遠處南苑滄溟休息的方向望去。只見他睡的格外酣甜,那似被刀削過的完美輪廓在月色的照耀下,美得有些不切實際。泠鳶就這樣雙手托腮,遠遠地注視著男子發(fā)呆。
忽然,她胸前的那枚水滴形狀的藍石子發(fā)出了一道耀眼的藍光,并與山洞口連成了一條通道!泠鳶急忙地把它從衣服里面拿出來。
奇怪,今天的星月石怎么回事?
泠鳶循著這股藍光走出了山洞。這時,從天空的另一端黑暗之處,驚現(xiàn)出一顆很大的流星,它長長的尾巴后面拖著一道久久不能散去的藍色的火磷光,并在這個滿天繁星的夜空下劃出了一條好看的弧度。
“鳶兒。”一個聲音在空氣中久久回蕩著。這個聲音泠鳶再熟悉不過了!師傅,是她師傅的聲音!“師傅!是你嗎?。??”泠鳶激動萬分,朝著周圍的夜色大喊道??墒?,周圍除了無盡的黑暗,并沒有任何的聲音回答她。
十年前……
“師傅,師傅,星星是什么做的呀?”小泠鳶緊緊地抱著她的師傅的大腿,疑惑地問道。女子溫柔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瓜子,說:“師傅小的時候呀,曾聽大人們說過,天上的每一顆星星呢,都是那些離開世間的游子的靈魂,這些人死后就變成了天上的星星,然后為它們還在世間的親人們祈福呢!”“那,師傅以后也會變成星星嗎?”師傅先是一愣,然后捂著嘴巴笑了笑,說:“是的,師傅以后也會變成天上的星星,不管鳶兒以后去到哪里,師傅都會在天上一直默默地陪著鳶兒的。所以,鳶兒呀,如果師傅哪一天不見了,鳶兒也不要害怕哦。”“不!鳶兒不要師傅走!!”小泠鳶此刻把她的師傅的大腿抱的更緊了,她的師傅輕輕地摟著她,說道:“鳶兒放心,師傅哪也不去……”
想著想著,泠鳶的眼眶已不知不覺地泛紅了,然后一股晶瑩剔透的淚水順著她的眼角緩緩地流了下來。
“師傅,鳶兒好想你!”泠鳶跪在地上,手里緊緊地握住那枚她師傅生前留給她的那枚藍寶石。眼角的淚水還在不斷地往外涌著。
而外面所發(fā)生的一切,都被站在洞口的那位男子盡收眼底。
南苑滄溟的眸光一沉,轉(zhuǎn)身,走進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