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狗蛋
就在三人一邊聊天一邊往菜場過去的時候。不遠(yuǎn)處傳來一片喧鬧，文武皺了皺眉，不過這是城里，若是有什么事也有捕快，屬于縣令的職責(zé)。
并未停留繼續(xù)往前走著。
突然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從身邊跑過，文武一看：這小孩真莽撞。
這時一名中年男子跑了過來抓住男孩，連著“啪啪”的扇了兩巴掌。
“小兔崽子，敢偷包子，不想活了嗎？走官府去”
小男孩身上很臟，一手拿著兩個包子，一手拼命的掙扎。
周圍已經(jīng)圍攏了不少百姓。
那男子左手抓著小男孩，右手抬起便狠狠的甩下，只是剛甩到半中被人抓住。
“你是何人？”男子憤怒的看向抓住他手的人。
文武微微笑到“他偷你包子，你抓他去官府就是了，何必打人呢”
“你不知道，他昨日已經(jīng)偷了一次，今兒好不容易才抓住，我的包子可是三文錢一個，把他送官府，他也沒錢陪，最多打他幾板子就放了”中年男子厲聲到。
“讓開讓開”幾名捕快看到此處集聚了不少人，急忙趕了過來。
文武看向來人，松了那中年男子的手。
“原來是千總大人，出什么事了？”來人正是黃杰，他本來就是縣令的親信，現(xiàn)在已經(jīng)轉(zhuǎn)為捕快，何非已經(jīng)為他申請捕頭的位置了。
“哦，你問他”文武指了那中年男子。
“啊，原來是剛上任的千總大人，在下失禮了”那男子先是對文武躬身才轉(zhuǎn)身。
“黃捕頭，這小崽子是個慣偷，昨日才偷了我鋪里的包子今兒又來了”
“哦”黃杰這才看到半坐在地的小男孩。
小男孩緊緊的雙手緊緊的護(hù)著兩個包子，一雙明眼戰(zhàn)戰(zhàn)克克的盯著眾人和黃杰。
“千總大人？”黃杰本想直接帶這男孩去衙門，不過剛才文武為何抓著這男子，他便有些疑慮。
文武看著小男孩有些可憐，王雪拉了拉文武的衣袖。
“他一共偷了你多少個包子？”文武問男子。
“四個，昨天兩個，今天兩個”那男子以為文武嫌少怕不叫送他去衙門，多說了一個。
誰知小男孩說到“三個，我昨天才偷了一個”眼中帶著一絲倔強(qiáng)。
文武和黃杰不由愕然，被抓了還敢還口。
“還敢嘴硬”那男子說著就想一巴掌過去。
“夠了，他偷你幾個包子，我給你錢”文武說著從懷中拿出十五文錢丟向那男子。
那男子接過十五文錢“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說完便急急離開，他看出來文武已經(jīng)開始生氣了，錢也多拿了，再不走怕自己要倒霉。
文武轉(zhuǎn)身看著小男孩，此時小男孩眼中有些濕潤。倔強(qiáng)的不讓眼淚留下來，一個包子才三文錢，這個叫什么的大人給了他十五文錢。自己才偷了三個包子，也就九文錢而已。
“散了，都散了”黃杰揮手，讓他的手下?lián)]散圍觀的人群。事主都走了，還有什么好抓的。
“你叫什么名字”文武蹲下身子。
小男孩看文武不是壞人，又幫他給了文錢“我叫狗蛋”
這都什么人，盡給小孩取的什么名字。文武暗罵：
“你家還有什么人？為什么要偷人家包子？”
“我家就我和我娘了，我娘生病來縣城看病，沒有錢了，沒有吃的，所以我……”小男孩低下頭。
文武微微心酸，不由想起田氏和自己來，田氏的的兒子當(dāng)初科考途中不幸被打劫，沒有銀兩后，又被幼虎追下山崖身亡，若不是自己莫名其妙的附身，哎……
“你娘還在城里嗎？”文武不由想幫助狗蛋。
“嗯，我們住在西郊的廢棄屋里”
“千總大人？”黃杰看文武問這問那，很是不解。
“黃捕頭，你回去吧”文武和黃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同官級，今后恐怕也不是在一條路上了，所以說話并沒有以前那般親近。文武現(xiàn)在走的是武官路，黃杰雖是武官卻是縣令的人。在親近難免引人懷疑。
“是”黃杰心中忐忑，這文武怎么這么陌生了，難道是升官了忘本嗎？
“走，我們?nèi)タ茨隳铩蔽奈淅鹦∧泻ⅰ?p> “前面就是菜場了，我們”寧彩有些猶豫。
“你們兩去買菜吧，我一會直接回去了，你們買好菜回去先做著”文武也不確定自己先回去，還是王雪兩人先回去。
“怪可憐的”王雪看著小男孩和文武離去的背影嘆到。
“文武去干什么，難道他會治病嗎？”寧彩迷惑。
“他怎么會？可能他想幫助他們吧，不管了，咱們先去買菜”王雪從不會懷疑文武做什么，只要他去做的事，她都不過問，只要平安回來就好了。
“你們住這？”
文武和小男孩來到西郊一處廢棄屋，這屋子的房頂已經(jīng)腐爛，瓦片都不剩多少了，木柱子也腐朽的隨時可以坍塌。
“嗯，沒有地方住就住這了”小男孩顯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
“狗蛋，是你回來了嗎？”破屋里面?zhèn)鱽硪粋€虛弱的聲音。
“娘，我回來了”狗蛋高興的跑了進(jìn)去。文武皺眉也跟著走進(jìn)去。
屋中一草席上躺著一個破布衣裳的中年婦人，臉黃肌瘦，明顯的營養(yǎng)不良。
“娘，我?guī)砹藘蓚€包子”狗蛋拿著兩個包子遞到那婦人眼前。只是婦人望著走進(jìn)來的文武。
“娘，他是千總大人，是他幫我買的包子”狗蛋高興的說到。
那婦人聽到大人兩個字急忙彎腰就要起身行禮。
“別，你別起來”文武看著婦人病入膏肓的樣子，還要起身行禮急忙對她說到。
“大人，咳，咳，咳”許是很久沒怎么說話，婦人一說話咳了起來。
“你先別說話了，好好休息吧”文武是想幫助狗蛋，可是他現(xiàn)在也沒地方住，自己的房子還沒建好呢，連望月村的一大幫人都沒地方住，全擠著呢。
“多謝大人，不知大人來這”
“本官沒有其他什么事，只是看到狗蛋可憐就跟了過來”
“大人，賤婢可能時日無多了，還請大人收留狗蛋”婦人眼中露出一絲欣喜，自己的病越來越嚴(yán)重，怕是過不了多久了，若是狗蛋能有個去處。自己也就安心了。
文武聽完有些頭疼，這可如何是好。便摸摸鼻子思考起來：此婦人已經(jīng)病入膏肓，能不能治好是一回事，若是送到客棧怕是行動不便。再說了客棧也未必敢讓她住進(jìn)去。
“這樣吧，你好好修養(yǎng)，我讓狗蛋去請大夫給你看病，那包子你先吃著吧”文武打算去請大夫給她看病再說，救人要緊，不過此人瘦骨嶙峋，恐怕是餓了些日子，提醒她先吃些包子。
“娘，你吃吧”狗蛋又拿起包子遞過去。
那婦人也不知道文武說的真假，暫且相信了，萬一自己能好起來，豈不是撿回一條。誰愿意病死呢。
“狗蛋，我們走吧，我給你請大夫去”文武叫狗蛋一起走。
狗蛋不舍的看著他娘，跟文武走了出來。
“你娘病多久了？大夫怎么說？”路上文武問狗蛋，他要了解一下病情好去請大夫。
“已經(jīng)病了快半個月了，一星期錢，看病的錢沒有了，大夫就不給治病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病”狗蛋還小，他知道的并不多。再說了大夫看病不讓人挨的太近，說了什么沒有聽到。
回到演武場，王雪和寧彩剛好做好飯。
“回來了，準(zhǔn)備吃飯吧，他叫什么？”王雪看到那小男孩跟著文武回來，好奇的問。
“哦，他叫狗蛋，一會你去找個大夫去給他娘看病，在做些湯什么的給他娘送去”
“啊，他娘生病了，住在哪?。吭趺床蝗タ床 蓖跹┎唤?，生病了還要大夫親自過去的嘛。
“姐姐，我娘病的很重，走不了路了，幾天前我娘看病的錢花完了，大夫讓我們出來了”狗蛋對著王雪說到，似乎王雪能給他一種娘親才有的感覺。
“哦，沒事的，狗蛋，來先吃飯我?guī)闳フ掖蠓?，我們?nèi)タ茨隳铩蓖跹├^狗蛋坐到桌子邊。
狗蛋看到桌子上的飯菜肚子早就咕嚕嚕的叫了，不過他沒敢動手。
“吃吧，吃飽了好找大夫給你娘看病”寧彩遞過碗筷，給他盛了一碗飯。
狗蛋看了文武一眼，文武點(diǎn)點(diǎn)頭。這才拿起碗筷吃起來。
“慢慢吃，別嗆著”王雪看著狗蛋吃的飛快，怕他咽著提醒到。
文武和寧彩也是吃了幾口停了下來，把菜都往狗蛋那邊推。
狗蛋如今十二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又餓了好幾天，足足吃了三碗飯和大半的菜。
這才打了個飽嗝，看看三人沒吃多少，這才不好意思道“我，我……”
“沒事，吃飽了，讓雪姐給你娘找大夫去吧”文武指指王雪。
“我吃飽了，可以去找大夫了嗎？”狗蛋這才擔(dān)心起他娘來，望著桌子上的飯菜，不由有些后悔，早知道跟他們說給娘留一點(diǎn)了。
文武看著狗蛋的眼神，哪還不知道他想的什么，“一會讓王姐給你娘帶點(diǎn)吃的去”。
“好了，我知道了，我們先去找大夫吧，看看大夫怎么說，你娘要是能吃飯了，我回頭給她做好吃的去”王雪說著去準(zhǔn)備銀兩。
文武看著王雪領(lǐng)狗蛋出門，心中嘆到：希望狗蛋他娘沒事吧。
“他住哪？”寧彩望著狗蛋問到。
“住的西郊廢屋，你回頭給他們準(zhǔn)備一床被子吧，他們那沒有被子，我去看看募兵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