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昭是用了心思將念玥閣修葺的雅致美觀,小院子的盆栽據說處處放的都是瑯玥生前喜歡的植物花卉,女兒家的閨閣布置的溫馨秀雅。
柳氏硬是塞了兩名婢女過來,美名其曰長女身邊不可無人伺候著。
柳茹真的是像是一條不斷折騰的毒蟲,真的是逮著機會見著縫隙就往她這里鉆來鉆去,一計不成在生一計策。從這方面看來,葉卿挽覺得柳氏要強的很。
葉卿挽知道柳氏想毀她名聲要她的命。
可她卻不知道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她死了,柳茹柳方能甘心。
兩個婢女看似在房中打掃,無非是東張張西望望,摸著放在茶盞的瓷瓶邊磨蹭邊打量。
反正房中也沒啥要藏的,她們既然要看,便由著她們,過分的是,那兩位的手她在不阻攔就摸她衣服上去了,葉卿挽嘆了口氣:“看夠了嗎?”
“看夠了回去歇著吧,明早再來?!?p> 沒想到兩名婢子直接跪下了。
房間內葉卿挽靠在桌子上看著跪在地上的二人,微微汗顏:“你們出去吧。”
“奴婢是來伺候姑娘的,姑娘有什么吩咐盡管提出便是。”
“奴婢名喜兒”
“奴婢碧兒”
葉卿挽嘴角微抽,她問她們了嗎?
“我說你們出去,自己能動手的事,我不習慣假他人之手?!?p> 兩個丫頭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似乎在思考事情的可行性。
常姑冷喝道:“沒眼色的丫頭,仔細把眼睛放亮了,看看這后院日后誰才是主子,她區(qū)區(qū)一個姨娘也值得你們唯命是從。主子沒問,你門道在這毛遂自薦,這規(guī)矩還是得好好學學再過來,還不滾?!?p> 兩個丫頭異口同聲道:“是,奴婢知錯?!?p> 喜兒和碧兒點點頭,老老實實的退下,眼底并無畏懼之色。
葉卿挽拖著腮,估摸著柳氏這是準備對她放大招了。
常姑點了一盞燈才退下,想說的話在眼中,卻是欲言又止。
深夜好辦事,沐浴前葉卿挽對著鏡子解開面紗,臉頰的傷痕哪里還在,皮膚晶瑩剔透的像是剝了殼的雞蛋,微微一笑,瓊鼻秀麗微挺,唇紅齒白,和先前并無不同,心底略微驚悚。
怪不得金盞今早笑的賊開心。
她沒指自己的臉恢復,撿回條命,都差點對著老天激動哭了,臉上留疤就留疤,也沒什么,可這下她不得不懷疑是不是哪里出了問題。
不妨做一個大膽的猜測她的血是某種藥物,鳳棲梧找她要的鳳凰蓮該不會是她的血吧?若是如此,按照容楚秀說的,她豈不會是被人分食掉,換句話說她是畫本子里的唐玄奘,各路妖魔鬼怪想吃她肉,油炸、清蒸、或烹炒?或許別人對她的肉沒興趣,就想抽她血呢,把她當藥人?
無論哪一種她都不能接受,她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一株草藥。
若是如此一來,容楚秀會不會也能想到這一點,是以他才是拿捏住她的要害了?頭一次,她倒是希望自己得了一種怪病,這種病同容楚秀一般石藥無醫(yī)……不過估計容楚秀都有的治了,她還沒有。
心一慌,就想去摸腰間的鈴鐺,結果手下一空,什么都沒有。
娘親親的!她的攝魂鈴呢?!
攝魂鈴好貴的,就怕哪天沒錢了,還能讓筑云師兄買回去,咋的說沒就沒了呢?
本來小命就時刻受到威脅,保命利器還說沒就沒,這就有些傷人了吧。
尋著早上的包袱翻箱倒柜的尋找,連壓箱底的角落都翻了一遍,仍舊一無所獲,干脆累的直接躺在床上發(fā)呆。
心中升起的絕望快把她淹沒了,好東西怎么到她手里待著的時間那么不長久。
望著床上的粉色的紗帳,悲傷被無限放大,有些難過的揪著被子,入手的綿軟感,驀然就想到容世子的床似乎比她的大,被子看起來好像還挺軟和。人家床上的帳幔好像用的是輕紗啊,地面好像是大理石打磨的呢,白狐貍的皮毛那么大那么大一塊,鋪著整個臥房的地面,他那身寢衣是蠶絲做的吧,怪不得一個大男人看起來皮膚那么好,蠶絲多養(yǎng)人皮膚啊,那床應該是檀香木的吧,唉,好大一塊,掰個床腿子估計也能賣些錢。
不得不承認,容世子看起來好像比皇帝還有錢,話本子里的奢侈的東西去了一趟王府,她好像全看完了呢?
夜明珠都能放在院子里當燈使,皇帝也沒這么奢侈吧。
那個窗口種蘭花的瓶子看起來也挺值錢的,隨便弄走一盆估計也不會被發(fā)現的吧。
越想越離譜,葉卿挽沒想到自己好像走偏了呢?
請壓制住自己的貪念啊豆蔻少女。
葉卿挽將整張臉埋進被褥之中,“阿彌陀佛,空即是財,財即是空?!?p> “葉卿挽,你俗不俗,竟然會被金錢這種身外之物迷了眼?!?p> 人家只是有一丟小嫉妒而已,這能代表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