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ㄎ冶緛砭褪莻€拖延癥患者,又加上家里的咖啡機壞了,我的眼睛睜合就一天過去了,今天多寫點,明天爭取發(fā)兩章。感謝露冷給我投了兩張推薦票,感激涕零啊,我說過,這篇小說對于我重新建立某種堅持和自信有很重要的意義,只要有人看,我就會更新下去,謝謝大家。)
格物回到環(huán)翠園的時候,胡圓正坐在前廳里吃著點心,她在外人面前從來都是大方得體的大家閨秀,在格物面前雖然也有做姐姐的風(fēng)范,但更多的是小女子身上的那股靈動勁兒。
兩個人互相見禮之后,不出所料的,胡圓詢問了格物關(guān)于那天謝家祠堂的事情,格物遣了身邊伺候茶水的丫鬟,沒有細(xì)說,只是大略說了一番,胡圓點了點頭,表示從父親那里也聽了一二,又拉著格物的手說:“公道自在人心的,別看就是昨個兒的事情,今天整個祁門城都傳遍了?!备裎镄χ鴳?yīng)道:“是,公道自在人心。這個事還得謝謝胡伯父的鼎力幫助呢?!?p> 見四下都沒了人,只有竹語在里面伺候,竹染在外面守著門,胡圓不自覺的小聲問道:“我聽爹說,昨兒個你三姐姐戴著的簪子是你母親給你留下的頭面,還被你認(rèn)出了,怎的這么巧?”說話間還時不時觀察著格物的神情。
坐在她旁邊的謝格物輕輕啜著茶,神色照常,道:“是啊,也許是母親和祖母在天上保佑我和爹爹吧?!比缓罄鷪A的手岔開話題,笑著說:“不說這些事了,咱們今天用完午膳就走,姐姐可有什么想吃的?”
胡圓一聽用完午膳再走,眼睛就亮了,道:“午膳吃什么不知道,但是前幾天你送與我的梅花糯米糕可還有,帶點咱們路上吃。你送我的兩匣子我和母親吃了些,剩下的全給父親和哥哥吃了!”聽了這話,格物抿著嘴直笑,拉著她的手,道:“有有有,我定管飽?!?p> 看著笑得兩眼彎彎的格物,胡圓在心中暗忖,母親定是想多了,那謝格非怎么會是格物給“誆”去的,她年齡還這么小,這么單純。謝格物確是在心里暗道,果真姜還是老的辣,那胡夫人鄭氏定是聽了胡大人的話,覺得謝格非出現(xiàn)的有些湊巧了些,讓胡圓來“試探”她。她不是不能告訴胡圓,只是覺得這個事牽扯到后面,不是一件小事,不想將胡圓蹚這個渾水。
那天確實是她找了張璋,讓他聯(lián)系了謝格非園子里安插的那個小丫頭,在窗下輕聲和人議論,說自己穿了什么帶了什么去了祠堂,以她對謝格非的了解,定不會讓她一個人出風(fēng)頭,必然會帶著比她更好的簪子去祠堂為杜氏討公道,她戴了一直藍(lán)寶石的蜻蜓頭花,她就肯定會找個紅寶石,以杜氏對她的偏愛,那套頭面肯定在她那里,最后,她賭贏了。
謝格物讓廚房多加了幾道胡圓平時愛吃的菜,她吃的不亦樂乎,連著格物都多吃了一碗飯,旁邊的張嬤嬤看的歡喜的了不得。胡圓吃完飯后一臉正色的對格物說:“寧兒,你變了,變得越來越討人喜歡,也為別人著想了?!甭犃诉@話,格物笑著“撞”到胡圓懷里,撒嬌道:“姐姐可不能因為我懂事就不寵著我了?!?p> 看她像小孩子一樣,還過來抱自己,胡圓就忍不住笑道:“你都多大了,還學(xué)那些小孩子撒嬌賣乖?!闭f到這,竟也忍不住去抱著謝格物,二人一邊笑,一邊鬧,伺候的丫鬟、婆子也都抿著嘴看著她們。
用完午膳,稍坐了一會,李管家就派人來傳話,說是前院趙老爺都準(zhǔn)備好了,問小姐們是否可以出發(fā)。
格物早就和胡圓報備了趙楚辭的存在,見了面之后,卻還是把胡圓給嚇了一跳。謝格物只說是自己父親的結(jié)拜之交,卻沒說這么年輕,這么的,好看?!劍眉星目,穿著一件茶色云雁細(xì)錦的直裰,身形挺立,看那樣子也就比自家兄長年長五、六歲,可這通身的氣度就是自己外祖家那個做“大官”的舅舅身上也沒有的,對她們的行禮頷首相對,就真的像是長輩對小輩,再想想自己家的兄長,看見格物還臉紅呢。
馬車上,胡圓問了謝格物關(guān)于趙楚辭的來歷,謝格物說自己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父親在道觀時結(jié)交的知己。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兩人很快就被馬車外的景色所吸引,今年天氣雖然暖和的晚,柳條卻也已經(jīng)有了嫩綠的芽,遠(yuǎn)遠(yuǎn)看過去,星星點點,別有一番春滋味。格物還給胡圓講述了自己上次從黟縣回家的路上買小玩意的經(jīng)歷,莫名心虛的省略了趙楚辭陪著她的事。胡圓聽后一個勁兒的說,這次要是遇見了,她就都買回去,到時候送給自己外祖家的表姐表妹,大家圖個新鮮。
騎馬走在最前面的趙楚辭憑借著“過人”的耳力,一路上被迫接收著兩個小姑娘的“秘密”,有一些,他聽了都忍不住的搖頭,小姑娘們還真是什么都討論,比如那個趙世叔還真是年輕,看上去比我哥哥大不幾歲,模樣卻是長開了,真好看。這話,他聽了都臉紅!不過他也從胡謝二人的談話中對謝格物更加的好奇,因為她真的就如在他面前表現(xiàn)的那般天真燦爛,沒有心計,可那抓賊和謝氏祠堂之事又作何解釋??辞樾?,她是想東西兩府最好不要往來,可是為什么呢,齊歡說她與東府夫人沒有大的摩擦,甚至之前還交好,可突然之間就。。。難道她察覺了些什么?!想到這,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抓到些什么,可具體是什么又說不清楚。
到達(dá)黟縣謝府的時候,還未到掌燈時分,謝府門前卻已經(jīng)紅燈高掛。謝陶然居然站在了門前,看到趙楚辭下馬,便疾步迎了上去,口中道:“最近家里事多,倒是怠慢了賢弟,特地賠罪,邀你來我三叔家賞櫻花。旁邊還有個打鼓嶺,上面有座千年古剎,到時候我們可以去看看。”
見父親迎上趙楚辭就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謝格物又好“氣”又好笑,和胡圓走上前嗔怪道:“父親只想著趙世叔,怕早就把寧兒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看著自家女兒撅著小嘴的樣子,謝陶然哈哈大笑,對著謝格物和胡圓道:“我是怕你們到了這里太多人疼愛,輪不上我疼?!甭犃诉@話,眾人都是忍俊不禁。
和上次不同,這次三房開了大門,謝陶然引著趙楚辭走了進(jìn)去,丫鬟婆子們將謝格物和胡圓引到轎廳,坐上轎子就被抬去了三老太太吳氏的馨怡居,小吳氏依然在門口等著謝、胡二人。
下轎之后,免不得一陣寒暄,格物把胡圓引見給了小吳氏,小吳氏那張嘴把也見了些世面的胡圓夸得都有些飄飄然,說到最后小吳氏左右手各攬著兩人往馨怡居的后罩房,三老太太吳氏的起居室走去。
后罩房的花廳里,三老太太吳氏坐在榻上,左手邊坐著二太太趙氏,趙氏后面則站著媳婦張氏,見小吳氏右手挽著謝格物左手挽著一個端莊大氣的妙齡少女,便笑著對格物說:“你這猴兒,今天一早給你送信兒,就想讓你準(zhǔn)備準(zhǔn)備,明天啟程,誰曾想報信的人回來說孫小姐說今天用完午膳就來,把你兩個嫂嫂忙的,趕緊給你拾到院子,準(zhǔn)備吃食?!?p> 謝格物聽了后,忙對著張氏和小吳氏行禮,笑道:“是我累著兩位嫂嫂了,老祖宗和二嬸娘嘴上不說,心里可是心疼的緊啊?!眱扇寺犃怂@話,反應(yīng)各異,張氏紅了臉,小吳氏則是笑著對她說:“起先老太太說你是個猴兒,我還不信,現(xiàn)下我是信了?!?p> 就這樣,屋子里主子丫鬟婆子都笑成了一團,就連胡圓都拿著帕子捂著嘴。謝格物給三老太太和二夫人趙氏見禮之后,就拉著胡圓的手走上前,給兩人介紹,說是祁門胡縣令的女兒,當(dāng)聽到是胡圓母親鄭氏是揚州人時,二太太拉著胡圓的手,問:“鄭家?可是廣濟橋鄭家?”胡圓乖巧回道:“正是!”聽到答案后,二太太看胡圓的臉越發(fā)親切起來,又問:“你母親在家中姐妹里面排行第幾?”胡圓聽了她的話,就知道可能是母親的故交,便道:“我母親上面還有個姐姐,我姨媽嫁到了上京劉家?!?p> 趙氏拉著她的手,對三老太太道:“那就是了,她母親是我在娘家還未出嫁是的閨中好友,我雖比她母親大,卻不如她母親有主意,我和她們姐妹倆經(jīng)常一處玩耍?!?p> 聽了這話,三老太太也很高興,道:“都是一家人”,隨即就讓自己身邊的趙嬤嬤捧了一個紅珊瑚的手串給胡圓。胡圓早在聽了趙氏和她母親的淵源后,心中緊張已少了幾分,對于賞賜便也不推辭,大大方方的接了,三老太太很喜歡她的做派,就滿意的笑了笑。趙氏也準(zhǔn)備了禮物,送了她一對紅珊瑚的耳墜子,張氏和小吳氏也有所準(zhǔn)備,給了她些好玩的小玩意,一時間賓主盡歡。
胡圓也將母親帶來的禮物單子呈上,三老太太就更滿意了,鄭氏果真如自家西府說的,是個有主意的人,做事周到,連他們家有幾個重孫都打聽的清楚,也備了薄禮。
格物看滿屋子的人都很高興,就對三老太太說:“三叔祖母,我是沒好東西給您了,就做了幾匣子點心給您、舅母并嫂嫂侄子們嘗嘗,要是不好吃,您可不準(zhǔn)嫌?!?p> 三老太太從上次就感覺到了格物和以往的不同,她對自己和整個黟縣的謝府都變現(xiàn)出了極力想要親近的意思,本來她以為是謝陶然教的,這次卻發(fā)現(xiàn)這種親近之情越來越自然,便指著她笑罵道:“你這猴兒,能做點心我已經(jīng)是高興的了不得了,還能嫌不好吃?!?p> 謝格物聽后抿著嘴直笑,胡圓則笑著說:“老祖宗,您快別聽她的,她那點心做了也送了我兩匣子,我們家的人都爭著搶著吃呢?!?p> 這話剛說完,竹語就帶著幾個丫鬟捧著幾個食盒上來了,三老太太笑著道:“好好好,老三家的媳婦,快撿幾樣拿上來咱們都嘗嘗你四妹妹的手藝?!?p> 這里的老三家媳婦是說的小吳氏,小吳氏應(yīng)“好”,張氏也跟著去后面搭了把手,不一會,幾盤子點心端了上來,格物笑著介紹:“這是前幾日圓姐姐吃的梅花糯米糕,還有梅花米糕,那個是我昨兒個晚上做的牛乳紅糖馬蹄糕,還有油糕,老祖宗不能多吃,晚上不克化。”
三老太太見她介紹的仔細(xì),信了都是她做的,趕忙讓小吳氏送上來嘗嘗,她尤其喜歡梅花糯米糕和牛乳紅糖馬蹄糕,還問謝格物,都是怎么做的。
謝格物笑道:“到時候我寫個方子留給趙嬤嬤,你想吃了就讓他們做,少些油,放蜂蜜,吃的清淡些?!边@邊趙氏三婆媳吃了也覺得好,都連連稱贊,胡圓笑道:“沒想到你還藏了幾手孝敬老祖宗,給我時可沒這么多花樣兒?!甭犃诉@話,眾人又是笑作一團。
謝陶然引著趙楚辭到了客園,和自己住的園子只有五六米之隔,趙楚辭剛換了身衣服,他就邀趙楚辭品茶,品茶期間也將那日祠堂之事說了一下,他覺得既然結(jié)拜金蘭,自己也在他面前說了家事,索性就都說明白,再說“談判”也是趙楚辭出的主意。
趙楚辭聽后,沒有發(fā)表什么意見,只說這樣是最好不過了,又問謝陶然以后生意上有和打算。謝陶然道:“哎,我岳家有些生意在上京,臨終前也都交給了我,我想著東府經(jīng)此一事應(yīng)該收斂了些,過一陣我安排一下這邊的事情,就想帶著寧兒由水路去上京,也長些見識?!?p> 趙楚辭先是眉頭一皺,后馬上松了,道:“去上京再好不過了,之前就和兄長說過,我家世代居上京,到時,我可以和兄長一起結(jié)伴回上京,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
謝陶然因為憧憬著要帶女兒游山玩水,便沒有注意趙楚辭先前的異樣,笑著回道:“若是能一起結(jié)伴最好了,我們也能一起游歷山川大江了?!?p> 不一會子,就有人來傳三老太爺?shù)脑?,說是在前院的花廳設(shè)宴款待趙楚辭,讓他們準(zhǔn)備準(zhǔn)備用膳。
這邊,三老太太也在后罩房的花廳設(shè)宴款待了謝格物和胡圓,席間有幾道菜是謝格物上次來尤為愛吃的,謝格物不覺眼眶發(fā)紅,除了父親,三叔祖父和二嬸娘還有嫂嫂們是真疼她的吧。
后罩房里剛用完飯,丫鬟們撤了菜肴,上了幾道點心,就聽有人來回話,說門房傳話,有一個姓章的姑娘,說是四小姐的閨中好友,胡小姐的表姐前來拜訪,聽到這,謝格物和胡圓俱是一愣,后兩人對視,不覺喊出:“章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