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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唐

第十一章 年(2)

漠唐 龍吟森森 3244 2018-09-02 10:57:55

  上次姚珂被殺之后,白思儉就將自己這邊的密道封閉了,前寨那頭也在白思儉的監(jiān)督下封閉了,李晟基心里默默盤算著今晚可能發(fā)生的事,慢慢地,神色也變得異常凝重起來。

  六把椅子都固定在地上,最好不要想利用它來做武器。

  “筷子?”,嗯,有可能,不過這威力也太小了。

  ……

  正在胡思亂想呢,現(xiàn)在到了互相敬酒的環(huán)節(jié),在座的諸位除了劉繼思、白思儉以外個個酒量驚人,不過身為寨主,對別人敬過來的酒,稍稍喝一口也不為過,至于劉繼思,別人敬過一杯之后也懶得找他,所以接下來也就是李晟基、白家兄弟、拔野風(fēng)、仆固思恭幾個在互相猛灌。

  幾輪下來,饒是李晟基后世酒量不錯,也不禁有些上頭了,考慮到目前事態(tài)不明,他還是坐下來好好吃了幾口菜,喝了幾口茶,又暗暗對自己的呼吸進(jìn)行了調(diào)整,一刻過后,他終于又恢復(fù)了正常。

  看著拔野風(fēng)幾個竟然一點沒有顯出醉酒的情形,李晟基不由暗暗贊嘆這幾個胡人酒量之好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誰說古人的酒量沒有現(xiàn)代人好,純屬扯淡!

  一邊的仆固思恭還準(zhǔn)備和他拼一杯,李晟基趕緊推開了,口里還故意含糊不清地說:“不行了,不行了,你找別人吧”,仆固思恭倒也沒有強迫他,和拔野風(fēng)對望了一眼,眼里都有輕蔑之意,仆固思恭自己喝掉了酒杯里的酒,又斟上一杯準(zhǔn)備去找白家兄弟了,李晟基看到拔野風(fēng)也同時出動了。

  幾乎同時,或者還在前面,前院突然傳出了打斗的聲音,不過這些胡人喝醉了酒打架是常有的事,就是拔刀相向也不少見,故大廳里的人也并不在意。

  只見仆固思恭一手一手抓著一根一尺多長的羊棒骨啃著,一手端著酒杯來到了白崇仁面前,大聲說:“老大,再來一杯!”

  另一邊的拔野風(fēng)端著酒杯走向了白思儉。

  白崇仁沒有站起來,嘴里還嚷著:“怕你…”,后邊“不成”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嘴里竟多出了一根羊骨頭,正是仆固思恭手里的那根,仆固思恭手上的動作快得連李晟基都沒有看清楚,一尺多長的羊棒骨通過口腔刺穿了白崇仁的喉嚨,后者嘴里嘟囔著,指著仆固思恭,沒多久便向后跌倒了。

  接著仆固思恭單手拎開了白崇義面前的高幾,沒等白崇義反應(yīng)過來,一腳便踢了過去,這下李晟基看清楚了,仆固思恭左靴的鞋底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根短仞,一腳踢在白崇義的胸口,腳還沒有完全收回來白崇義就倒下了。

  另一端,拔野風(fēng)端著酒杯剛到白思儉的面前,只見他突然扔掉酒杯雙手拎起高幾就砸向白思儉身后的黑衣人,在黑衣人閃避的時候,拔野風(fēng)同樣用左腳踢中了準(zhǔn)備逃跑的白思儉,正中白思儉的小腹,與此同時他拔出了白思儉身上的橫刀。

  這二人的動作都異常迅捷,快得連李晟基也贊嘆不已。

  拔野風(fēng)剛拔出橫刀,一柄閃著幽幽銀光的長劍刺到了他面前,拔野風(fēng)堪堪一低頭,頭上的發(fā)髻被刺中了,一頭黝黑的長發(fā)伴隨著一把斷發(fā)四散開來,在低頭的那一剎那,拔野風(fēng)用橫刀向黑衣人的下擺撩了一刀,黑衣人急忙回劍格擋,二人隨即便在這大廳里大戰(zhàn)起來,這時仆固思恭已料理完白氏兄弟,快步走到院門前將院門的兩道橫拴栓上了,隨即提著一把高幾便加入了拔野風(fēng)的戰(zhàn)團(tuán)。

  這時院外的打斗聲、慘叫聲更響亮了。

  大廳里還閑著的只剩下劉繼思和李晟基了,劉繼思早就被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亂象嚇得坐在椅子上瑟瑟發(fā)抖,李晟基還隱隱聞到了屎尿的味道。

  黑衣人本來獨戰(zhàn)拔野風(fēng)還隱隱占些上風(fēng),隨著仆固思恭提著一把高幾不要命地砸向他,他漸漸有些抵擋不住了,他用余光掃了一下大廳,只見李晟基還端坐在椅子上不動,也不知他是敵是友,白家父子全部倒在地上,至于那劉繼思是指望不上的,腦海里瞬間轉(zhuǎn)了幾下,運氣于后背硬受了仆固思恭的一擊,一劍擊退了了拔野風(fēng),接著又是一聲長嘯,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逃向后院。

  李晟基雖然沒有動,耳朵卻一直關(guān)注著前院的動靜,看著黑衣人眼看就要敗退,他心里也隱隱有些著急,終于耳邊傳來了“嘣嘣”弓弦拉動的聲音,他立刻發(fā)動了。

  只見他從發(fā)髻上拔出一根黑木簪,猛地擲向了仆固思恭,黑木簪,不,早被李晟基換成黑鐵簪了,在空中一閃而過,擊中了仆固思恭的后背,兩寸多長的黑鐵簪在仆固思恭的后背上瞬間便消失了,仆固思恭劇痛之下身體一滯,正準(zhǔn)備逃離的黑衣人哪會錯過這個機(jī)會,只見銀光一閃,仆固思恭喉嚨上便多了一個口子。

  李晟基的動作太快了,除了坐在對面的劉繼思,其他人根本沒有注意到。

  見仆固思恭被刺倒了,拔野風(fēng)狂怒之下竟然采用了拼命的打法一刀接著一刀向黑衣人狂攻不止,黑衣人先前背上硬受了仆固思恭一擊,加上又和拔野風(fēng)戰(zhàn)了半天,面對拔野風(fēng)不要命的打法左支右絀,一時竟落了下風(fēng),瞬間身上便中了好幾刀,尤其是大腿上的一刀被劃了近半尺長的大口子,血流不止之下,他的眼神漸漸有些迷離了。

  不過他的對手也好不到哪兒去,拔野風(fēng)不要命的打法雖然為他占了先機(jī),不過自身也中了黑衣人好幾劍,好在都不致命。

  最終還是失血過多的黑衣人先倒下了,拔野風(fēng)最后一刀砍中了他的脖子,這時他頭上的斗笠終于掉下來了,瘦小的頭顱飛在半空,被拔野風(fēng)砍得整整齊齊的脖子下面還在不斷噴著獻(xiàn)血,半響腦袋才掉在地上,拔野風(fēng)一腳把它踢開了。

  黑衣人死了,但他卻莫名其妙地死在這個山寨里,沒人知道他是誰,和白思儉是什么關(guān)系,這成了一個永遠(yuǎn)的謎。

  拔野風(fēng)杵著橫刀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半響他才站起來,他凌厲的眼神四下掃了一下,看到仆固思恭的尸體,以他那硬如鐵石的心腸也有所動容,他再次蹲下來用手將仆固思恭圓睜的雙眼合上,這才重新站起來,李晟基看到他眼里隱隱有一些淚花。

  拔野風(fēng)再次瞪了劉繼思、李晟基一下,劉繼思嚇得不敢直視,李晟基卻報以日常那慣有的溫和的目光,拔野風(fēng)心里更蔑視他了,現(xiàn)在的他一個普通士兵就能把他打到,李晟基空有一身功夫卻呆坐當(dāng)場,漢人吶,到底不是胡人的對手,至少在悍勇方面。

  拔野風(fēng)不理二人,邁向前院,打開了大門,這時外面的動靜已經(jīng)沒有了,只有無盡的沉默。

  不過在拔野風(fēng)打開大門的一剎那便呆住了,前院四周的院墻上布滿了手持弓箭的軍卒,其中一人他還認(rèn)識,正是前寨李晟基的手下——姚靜!

  大院里布滿了層層疊疊的尸體,有白思儉的部下,也有拔野風(fēng)的部下,還站著的拔野風(fēng)大多不認(rèn)識,不過,一位手提雙鐵戟的大漢他卻很熟悉——姚猛!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拔野風(fēng)一時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的一百拔野古騎兵先通過通向前院的密道,在暗藏的密道通風(fēng)口吹入迷香,先將白思儉那枕戈待旦的一百坐在屋子里的人迷倒,隨后殺出密道殺向哪些坐在桌子上大吃大喝的護(hù)衛(wèi),以有備攻無備,沒有失敗的道理???

  李晟基那些人是怎么進(jìn)來的?還有那多出來的弓箭手是怎么回事?難道上官景也暗中投靠了他?

  拔野風(fēng)跌坐在大廳中央,李晟基到底有些心軟,他起身走到他面前說:“是不少很想知道為什么這樣?”,見拔野風(fēng)點點頭,便拍了拍手掌。

  只見從前院走來一位奇怪的白衣人,那人瘦骨嶙峋的,面孔白得可怕,一雙黑洞洞的大眼睛——眼睛里并沒有眼珠,沒有留發(fā)髻,長長的黑發(fā)一半遮住了半張臉,一半散亂在背后,右胳膊耷拉著,左手杵了一根黑漆漆的拐杖,白皙的左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見。

  “鬼!”,連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拔野風(fēng)見了也嚇了一大跳,可以看出他面上的緊張和恐懼,而這些在剛才廝殺過程中卻絲毫未見。

  “鮮于明,本山寨對密道最了解的人,因為山上所有的密道都是在他指點下建的,建好之后老寨主殺掉了所有參與建設(shè)的人,除了鮮于明,因為鮮于明本身是一個瞎子,而密道里的機(jī)關(guān)每一年就會失效一次,需要重新設(shè)置,而如何設(shè)置只有鮮于明知道”

  “所以,當(dāng)你的人穿過密道前往前院時,就住在密道里的鮮于明就知道了,而我住的宅子恰好也有密道通向前院,當(dāng)你的人正在和白思儉的人廝殺正酣時,我的橫刀兵就埋伏在密道里靜靜地等待”

  “至于弓箭手的問題,不錯,上官景帶人去前寨巡查時就被前寨的人扣下了,而上官景本人也很樂意帶著姚靜的弓箭都回到大寨,大寨守吊橋的人見到上官景便放行了,卻沒想到他那一百手下卻被掉了包”

  “不要怪上官景不忠不義,要怪就只能怪你們胡人天生殘忍涼薄,沒人會喜歡你們,衷心投靠你們,還記得上次搶糧之后的殺俘嗎,如果不是我,剩下那些官軍、民夫都會被你們殺得一干二凈,所以上官景幫我也是順理成章”

  “有弓箭手居高臨下射擊,加上我的橫刀兵又是以逸待勞,你的人能有一個人能逃出生天那才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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