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照例梳了雙環(huán)髻,眨著雙大眼,撥弄著手中的瑪瑙串子,嘀咕著。
蒔安陽派人來送帖的這天兒,陰風陣陣,連外袍都被風卷起,險些壓都壓不住。
天實在是暗,屋里卻只點了一盞燈,映得這拿著緋紅色帖子的姑娘臉色晦暗不明。
“既然本姑娘這位好妹妹過生辰,不如去瞧瞧她又想作什么妖?!?p> 這穿著略薄了些的外衫未綰發(fā)的姑娘輕哼了聲,隨手把帖子放在桌上,又將那燈罩子拿下來。
沒了罩子的束縛,燭火倒是恣無忌憚的竄著高,猙獰著將這嘴角搓著笑的小姑娘喂來的帖子吞了去。
“她千方百計讓您去,定是想了壞法子,姑娘可要小心?!?p> 流螢見了蒔安陽不過數(shù)面,從她那張總掛著挑剔的臉不難看出是個極為不好相與的人。
蒔壹正饒有興致欣賞著火舌纏上帖子的美景,給了流螢一個安心的眼神,緩緩道:“你家主子何曾吃過虧?”
蒔安陽這般大張旗鼓的操辦自己的生辰,勢頭強勁的很,無非是要讓全京城都知道她這東宮側(cè)妃娘娘要過生辰了。
若是她這嫡姐兒不去,會給人留下話柄,讓人詬病,若是她去了,不正合了她這妹妹的意,于蒔安陽來說,都是有利的。
趁你病要你命,失了國師爺?shù)谋幼o,她蒔壹自是可以隨意拿捏的。
不過……
坐在桌前,串著珠子,做手鏈的姑娘舔了舔唇,眸子清澈的可怕。
怕是這算盤打錯了呢。
而東宮顧盼居的正挑著做新衣料子的蒔安陽好端端打了個噴嚏。
嘴角反倒扯出一絲笑,她就知是那個小賤人在背后議論自己!
蒔安陽涂著蔻丹的手對著送來的布料子挑挑揀揀,許是挑花了眼,她粗粗點了幾匹,不耐道:“就這幾匹罷,銀子去賬房那里去支?!?p> 打了個哈欠兒,蒔安陽踱步到了窗前,天兒變了,吹著冷風,她只著了件兒薄衫,卻絲毫不覺得冷。
一想到自己可以收拾那個小賤人,她這心就暖和的很!
而那過來送小樣的老板娘得了這一個大單子,樂得合不攏嘴,忙跟著小廝去支銀子了。
這當家的蔚林熙,竟是瞧不瞧那賬單一眼,便將銀子支給了老板娘。
“娘娘,這側(cè)妃實在是跋扈,瞧見什么都要搬入東宮!咱們庫銀子遲早要被她倒空了!”
早對蒔安陽這驕縱性子有所見識,前幾天又被奪了花兒去的翠桃,自是對蒔安陽的印象壞的透透的,瞧見這個,忙不迭插上句話兒。
正在作畫的蔚林熙笑得連筆都險些拿不住,拿著筆輕點了下那氣鼓鼓樣兒的翠桃的鼻尖,冷了臉,沉聲道:“你且將我放在桌上的單子放入舊處,好生收著。”
翠桃再是不愿,也依言去了,一匣子里已放了不少這樣的單子,上面還做了個小標簽——蒔安陽。
兩朵嬌艷的花兒羞答答開在蔚林熙筆下,唯一奇怪的是,這兩朵竟是同根生,看似親密,卻又爭奪著養(yǎng)分,不斷較量著。
這溫婉大氣的女子眸中閃過絲滿意的神色,臉上綻了若隱若無的笑,不知這側(cè)妃跟國師府的蒔姑娘是否是朵雙生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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