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來講,這翠煙樓的掌柜也應(yīng)是個(gè)非富即貴的主兒,怎的會連這做衣裳的錢都拿不出來?真真是可疑極了。
別看方才雙雙起了爭執(zhí),這廂小二便賠著笑推門進(jìn)來上菜了,畢竟誰又能跟白花花的銀子過不去呢?
這小二木盤上端了個(gè)偌大的青花瓷碗,放在桌上還發(fā)出一沉重的悶聲,像是垂暮的老人被輕輕打了一拳發(fā)出的悶哼,顯然是被裝得極為滿當(dāng)。
蒔壹與流螢對坐,青花瓷碗擺在兩人中間,揭開蓋子來,便被沉悶依舊耐不住要跑出來撒歡的熱氣撲了滿面。
嫩白的湯汁兒,里頭浸著雪白的魚肉,魚肉極嫩,輕輕一夾,便散落了,銜起塊兒放入嘴中,唇齒間皆是滿滿的鮮意。
翠煙樓的招牌果真如人們所傳的那般,入口即化,齒間留香。
“老爺,您這是怎么了?”流螢見自家姑娘捏著筷子,魚肉戳爛了都未再嘗上一口,不由開口問了句,還刻意加重了前頭的稱呼,以防露了身份。
蒔壹蹙了蹙眉,輕嘆了聲,將筷放在桌上,若是劉大人時(shí)常來,那必點(diǎn)的,也是這魚罷。
這青瓷碗還冒著熱氣呢,人卻是要走了,果真是富貴人家的主兒,負(fù)責(zé)收拾的小廝一邊擦著桌子,一邊在心里如是說道,擦桌子的手,卻因自己的心思而逐漸加重力道,賣力擦著,似要把對富貴的艷慕和自身的不甘都發(fā)泄在桌上。
樓下掌柜正劈啪啦打著算盤,眼一斜,瞥見一白色衣角,再對上那張含著笑的臉,手一歪,竟是撥錯(cuò)了珠子,他忙垂下眼來,本該翻一頁的賬本子,無端多翻了幾頁,發(fā)出嘩啦啦的抗議聲。
待這二人行至跟前,掌柜臉上才染了幾分笑意,刻意揚(yáng)起聲音來:“您二位這是要走了?”這般道后,他轉(zhuǎn)過身子來,厲聲吩咐道,“還不快麻溜得伺候咱們貴客出去?”
一拎著茶壺的人忙放下手中的物什,將搭在頸間的毛巾一甩,匆匆奔過來,恭敬的垂下眼來,做了個(gè)請的手勢。
卻見這白衣小公子笑瞇瞇的擺了擺手,本邁出去的腳一頓,轉(zhuǎn)了方向,折扇一合,啪的一下敲在掌柜面前的賬本子上,伸出手來,攤開,躺了四片兒金葉子在手心里。
白衣小公子微微挑了挑眉,嘴角染上三分笑,語氣格外輕挑,倒真像是紈绔公子哥兒:“喏,本公子高興,賞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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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不萌小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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