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弦閣里,管事娘子正取了賬本與孔秩幽對著銀弦閣的賬目中。
......
那邊廂刺史府的馬車上,柳橋主仆三人已挑選到合適的玉,梧桐正將禮盒安放進車廂中的暗箱中。
如意疑惑問道:“小姐,剛剛那位就是老夫人提到的孔小姐嗎?”
柳橋含笑點頭道:“正是?!?p> 她此時心情特別好,因為她發(fā)現(xiàn)了很有趣的東西。
原來,銀弦閣背后的主子是——孔秩幽。
可真是位奇妙的女子。
如意感嘆道:“可真隨了孔老夫人的話,生的極好啊。”
梧桐連連附和:“奴婢從來沒有見過這般好的相貌?!?p> 皆是知曉小姐不是位看中相貌的小娘子,更沒有嫉妒的說法。她們的小姐有坦然自若的大方存在于心,不會去看渺小的局部。
同意兩個丫鬟的我說法,柳橋心里也覺得孔秩幽確實生的一張好相貌。
當?shù)蒙匣茨铣穷^名閨秀。
兩相對比,孔雪青可就真夠拿不出手了。幸虧自己早日看清她的為人,沒有交心后才發(fā)覺出不對勁。
柳橋道:“有些人,往那一站就是幅風景秀麗?!?p> .......
沈府里頭熱鬧的非常,下人圈中丫鬟小廝都讓喜事感染著。
匆匆從三房院子趕來大房院子的崔氏,可是又驚又喜又緊張。
我的天,二媳婦兒還未娶進門,怎么兒媳婦她兄長成了六侄女婿了。
崔氏糾結(jié)擰巴著一張臉就這么走進房里。
與王氏的眉飛眼笑不同,兩張不一樣的神情面目產(chǎn)生了嚴重的反差。
見崔氏如此,搜索不到三房有什么事能讓崔氏擁有這樣的神色。
王氏奇怪問道:“三弟妹怎么了?表情怎么這般難看?”
糾結(jié)了一會兒,決定不糾結(jié)了的崔氏,直勾勾地看著王氏。
崔氏道:“恭喜大嫂,我聽說奚兒與孔家表侄定親了?!?p> 王氏應道:“是。我算是放心了,三個兒女都有歸屬了?!?p> 崔氏點點頭,羨慕道:“大嫂日后可就沒什么需要憂慮的事了。兒女的婚姻便是最重要的事了,我真羨慕大嫂??!”
想到崔氏最小的小九還是個孩童,可不是要羨慕了。
望著弟妹喜怒都表于面上,王氏無奈又好笑的。
王氏道:“羨慕什么。你都當祖母了,兒孫滿堂離不遠的?!?p> 見大嫂完全沒想起前兩日說好的事兒,崔氏也不拐彎抹角地繞著。
可夠費嘴皮子的。
崔氏直言道:“大嫂,沈斯南那事,你與孔五小姐提過了嗎?”
點到為止,有些話再親的關(guān)系也不好多言。
方才明白崔氏那副奇怪的表情因何而起,實在是好笑地王氏伸著手指指著她點了半天。
王氏無奈與崔氏道:“我與你直言了。那日你走后奚兒便來尋我,與我說她愛慕孔漓許久了。想了半宿沒想出個名堂來。還是你大哥看穿了我。與他交代了事情經(jīng)過,最后是他去尋了孔禮齊提了結(jié)親的事?!?p> 如今,沈奚與孔漓的婚事已經(jīng)定下。王氏沒有顧慮,崔氏不是個嘴大的婦人,將話與她挑明不會影響任何。
王氏緩緩又道:“近幾日正忙著奚兒的事,還未尋幽兒提過這事。三弟妹放心,等我尋了機會定會幫你詢問?!?p> 嘆了口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崔氏:“我真是操碎了心,大嫂可得好好幫我辦這事?。∥沂钦婵瓷蟻砜孜逍〗?。還有沈斯南,他也是鐘意的?!?p> 生得那般相貌,再不鐘意,崔氏都得懷疑他眼睛有問題。
想起侄子平日那副模樣,王氏有些難以想象出他一本正經(jīng)地與他娘說出鐘意幽兒的話的模樣。
不過,王氏近日有聽說沈斯南被三弟帶在身邊帶去寶香齋歷練的消息。
因此,崔氏的話王氏沒有不相信的。
侄子第一回讓她有種刮目相看的感覺。
王氏安撫道:“你也別著急。我看讓斯南鍛煉鍛煉,磨去了孩子心性人更穩(wěn)重些。憑他的相貌,你愁什么啊?!?p> 是了,崔氏生養(yǎng)的三個孩子統(tǒng)統(tǒng)都是好相貌,尤其是沈斯南。
在沈府里眾兄弟間算是最出眾的一位,王氏都自嘆不如。
一臉哀怨地看著王氏,我怎么能不急,煮熟的鴨子飛走了,我哭都來不及。
崔氏:“能不愁嗎?娶媳婦還得我操心?!?p> 聽她那哀怨的語氣,沒有感到任何不適,照舊持著笑臉迎人。
王氏提點著她:“說明你往后有兒孫福?,F(xiàn)在操心,往后換做是他們?yōu)槟闵闲?。?p> 面對王氏毫無脾氣的勸說教誨,再怎么焦急,崔氏也無言再說些什么。
上一刻還在不愉的臉色,下一刻都變成往日的平靜。
崔氏拍了拍王氏的手背:“大嫂,你別介意啊。我就是這樣的性子,直來直去憋不住話。以前是沈斯南太混了,我不能不擔心各方各面。”
理解地朝她點頭,為母則剛。王氏回以拍了拍她的手背。
寬慰著:“無事。若是有緣分,再多的磨難都能走到一起。兒孫自有兒孫福?!?p> .......
沈宗麟特地請了一日的假,結(jié)果事情經(jīng)過只用了一上午的時辰。
完事后在府里用了午食,便待不住府里又往學院去。
一堂課在日落之前終止。
課室中,學生們零零散散的各奔去向。
唯有孔漓靜靜坐著手中握著一張書,專注地盯著書中,全神貫注。
待等到課室中的學生走得近乎沒有,孔漓才悠悠起身。
他手下沒有收拾書籍,朝前方沈宗麟走去。
沈宗麟大約也是在等孔漓,同樣的動作都比往日故意放緩了許多。
其實,都在等人散去,有個談話的空間。
面對孔漓過來,沈宗麟走到一處離得較近的空座坐下,孔漓則在他對面落座。
沈宗麟開口問道:“孔漓,你知曉你爹為了求娶沈奚的事嗎?”
哪里能不知道,不過沈宗麟只是想要親口聽孔漓說出某些話罷了。
孔漓點點頭,淡淡道:“先生,我知?!?p> 沈宗麟滿意了,又盯著他道:“你對沈奚可有想法?”
如狼似虎的銳利目光帶著審視落在孔漓身上。
彷佛意料到了會有這個問題。
孔漓鄭重應他:“不瞞姨夫。我對沈奚有誠摯之情。往后會對她有攜手一生的心思?!?p> 一直注視他說話時的目光,眼里都是坦然自若,可以讀出男子發(fā)自內(nèi)心的聲音。
能得到孔漓的這番話,沈宗麟大致上能放下心中的大石頭。
沈奚對他來說是捧在手心的琉璃,他從來都是小心翼翼的呵護著,即便她日后嫁人了,他的一生仍舊會為妻兒保駕護航直至離去。
沈宗麟淡然道:“嗯,我將沈奚交托于你。你必須護住她,否則我不會顧念關(guān)系,將她接回府?!?p> 眼神轉(zhuǎn)向窗外,樹枝印下的陰影打在窗邊,朦朧中還能看見落日的余暉。
繼續(xù)道:“她身后站著一位父親三位兄長。”
孔漓應:“是??桌觳粫o那位父親那三位兄長將人接走的機會?!?p> 沈宗麟收回欣賞景色的目光,轉(zhuǎn)頭伸出手臂在孔漓已然成熟的肩上重重拍下。
他是他的外甥、他的出色學生、有一日會是他的女婿...
他的女兒往后由他肩負。
.....
近日,王氏主要開始準備辦滿月宴的具體事宜。
五奶奶徐氏五日后便出月子,小小侄女的滿月宴預備提上日程。
王氏的二子均都誕下孫子孫女,二房沈斯鳴也已做了父親。
滿月宴對于王氏來說,還算是得心應手的事宜。
當然,崔氏被王氏叫在身邊幫著一起操辦,她有心讓三弟妹熟悉這些必要的事宜。
哪日犯懶了,也可有借口使崔氏去辦,自己躲躲懶。
而二弟妹徐氏,出自名門之后,個性上嚴肅嚴謹,不似崔氏能與她說笑吵鬧毫無遮掩。
相處起來終究覺得之間隔著不可跨越過去的傲氣。
王氏不是會拿熱臉去貼冷屁股的人。
沒有必要的一同處理的事宜,她便不會插手與徐氏一同處理。
王氏轉(zhuǎn)頭問崔氏:“小小侄女外祖家通知了沒有?還有小小侄女的大名三弟確定下來沒有?滿月宴當天要記上族譜?!?p> 崔氏也著急呀,忙應著:“今日我就讓夫君寫出來。明日給你大嫂送來。兒媳娘家通知了,一早我便讓斯尉給徐府去消息了?!?p> 崔氏很看重頭一個孫輩的滿月宴,老早就囑咐大兒子早些支會岳家。
畢竟,大孫女的外祖家是滿月宴上頭等重要賓客,可不能怠慢了。
讓大兒媳臉上也無關(guān)。
王氏對這事很滿意,點點道:“再尋徐氏問問,她的手帕交的名單都確認下來沒有?沒有的話盡早把名單寫下來,府里好準備帖子派人送去。”
崔氏應了聲誒。
滿腦子都是她大嫂交代給她的事,自己辦滿月宴都沒有緊張成如此地步。
拉長了耳朵生怕錯過了一個半個字。
忽然又想到什么事項。
王氏問道:“三弟妹娘家那邊可是會過來?”
崔氏出自清河崔氏,離淮南城路途遙遠,過來一趟需要走上多日的腳程。
勞累不說,當年崔氏剛嫁到淮南城時,可是水土不服好長一段時間才緩過來。
崔氏府中的父母雙親已是暮年,萬萬不可能讓他們來回奔波,所以是不可能來的。
而崔氏的幾位兄長,都曾在崔氏產(chǎn)子滿月宴上出現(xiàn)。
崔氏是府中崔老爺崔夫人老來女。父親母親疼愛,幾位兄長均都愛護著。連幾位兄嫂都因為年齡相差懸殊,嫁進崔府后從小看著崔氏長大,感情自然深厚。
提到盼望的親人,崔氏隱藏不住笑意。
連連說道:“家中幾位兄長都來的?!?p> 通過書信已經(jīng)知曉此趟幾位兄長照舊會趕來淮南城來參加外甥閨女的滿月宴。
柯咩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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