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煦想明白后,來了沈府一趟,為了來找沈斯南。不知為什么,他想聽聽沈斯南的看法,畢竟有個先例在,他抱的了美人歸。
孫煦剛一跨入院子,見到了格外溫情的氛圍,周遭的人氣讓人倍感溫暖。沒成想到成親后,連居住的環(huán)境都在變化。
沈斯南走出院子,望向他,“今日怎么有空上門來尋我?誒,我瞧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虛???”
由著他這么一打岔,孫煦都沒空子去細(xì)心觀察了。換個人被人說虛,都不高興的好吧。
孫煦肺腑道:“就沒見你嘴里有過什么好話。”
落后一步走出的身影,緩慢走著,孔秩幽禮貌與來人笑了笑道:“孫公子,不妨坐下再談?!?p> 路過綠蕊身邊時,孔秩幽特地交代道:“給孫公子上茶、端糕點(diǎn)?!?p> 孫煦和善地回道:“嫂夫人,你太客氣了,我就不是那種貪嘴的人?!?p> 頓時一陣笑聲響起,沒見過這么回人話的,難不成喝了茶品了糕點(diǎn)就是那等饞嘴的人?
孔秩幽僅笑笑便往院外走去,她眼下要去姨母那邊一趟,聽聞姨母昨日有些不舒服。
沈斯南坐在孫煦對面,喝了口茶水潤喉,問道:“說吧,你來尋我有什么要事?”
斟酌再三,孫煦想了個比較的措辭,他道:“是這樣的,我有一事想要聽聽你的想法?!?p> 對面已然用眼神示意他說吧,我等著呢。
孫煦讓自己盡量平靜地開口,“我有一親戚啊,他喜歡上了一個女子,可是那個女子好像對他沒什么反應(yīng)。
后來,他還得知了那女的身份高貴,家中長輩都勸他,別想了,你配不上人家。
然后他很傷心,因?yàn)檫@事難受了很久…”
結(jié)果,沈斯南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道:“你在說的就是你自己吧!”
孫煦哽了一瞬,合著都白打掩護(hù)了。
無力地承認(rèn)下來,“哎,好吧,就是我。我這心里難受,沈兄有沒有什么好辦法。”
沈斯南盯著他道:“其實(shí),說實(shí)話我沒經(jīng)過這種事,還真不知該怎么辦。
但大抵是逃不過該吃吃該喝喝,直到遇到下一位有緣人?!?p> ……
王氏不慎染了風(fēng)寒,天明沒有起榻,仍舊臥床休息。
王嬤嬤進(jìn)房見夫人醒著,便又出去領(lǐng)了八奶奶進(jìn)來。
孔秩幽盡量地放輕腳步,走近床榻,關(guān)心地問道:“姨母,您怎么樣了?”
王氏側(cè)頭望她,見她大腹便便,責(zé)怪道:“都什么時候了,怎還親自過來一趟。姨母沒事,你現(xiàn)下才要小心些?!?p> 都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她怎會不心疼,清楚這孩子同樣心疼她的心就足夠了。
王嬤嬤早已搬了一張椅凳放在床榻邊上,讓八奶奶坐。
孔秩幽坐下后握住王氏的手,寬慰道:“與姨母的院子離得這般近,若是還不能走來,還不得讓人笑話了。
姨母快快好起來吧,大嫂再過二十余天就該生產(chǎn)了,到時姨母該當(dāng)外祖母了,我要當(dāng)姑母了。”
沈奚已經(jīng)到了最后的月份,孔漓對她基本是半步不離。連出府都減少了,都在府里候著待產(chǎn)。
前些日子孔秩幽才回娘家看了一趟,當(dāng)時沈奚絕望地拽著她的手腕,眼巴巴想要跟著她出門走走,當(dāng)然是想想而已。
王氏聽在耳里,心里又是擔(dān)心又是喜意,笑道:“你大嫂那個性子,盼著她生產(chǎn)那日能夠順利,就謝天謝地了。”
孔秩幽也笑,“姨母放心好了,大嫂肯定一切都順順利利。會早日讓咱們見到外孫、侄兒的?!?p> 有了孔秩幽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王氏原是難受的頭,都感覺緩解了不少。
坐了半個時辰時候,她會告辭回去,也好讓王氏能好好修養(yǎng),早日康復(fù)。
…….
孔秩幽回到院子的時候,孫煦已經(jīng)走了。
沈斯南所在院子的四方桌邊,無所事事地擺弄著茶具,倩影從頭頂上蓋下來,落座在身旁的空座上。
沈斯南問道:“大伯母好些了嗎?”
孔秩幽點(diǎn)頭應(yīng)道:“再歇兩日大概就能好了。母親上一次寄回來的信上說,再有十日他們就該到了?!?p> 信是孔秩幽在五奶奶徐氏的院子里一起讀的,當(dāng)時兩妯娌都很愉悅,婆母是個熱鬧的,回來了家里氛圍能更好。
母親有父親跟在身邊,他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對此沒什想法。
反倒是孔秩幽與他說道:“算著日子,派人在可能回來的那幾日在城門守著了。等父親母親到家,給他們辦場接風(fēng)宴?!?p> 沈斯南吃味道:“怎么先前我回來時就沒有接風(fēng)宴,你這心也偏的太遠(yuǎn)了吧。”
他不想想當(dāng)初他回來時城中剛剛經(jīng)歷反賊,合適喜慶的辦接風(fēng)宴么。而且只他一人,辦什么接風(fēng)宴呢,人多才熱鬧嘛。
瞪了瞪他,孔秩幽道:“別打岔,整日亂吃飛醋,家中醋都讓你一人喝光了?!?p> 沈斯南白眼翻上,真當(dāng)他還喝醋似的。
他道:“那不是因?yàn)槟阍谝鈩e人比我多嗎?喝點(diǎn)醋怎么了?”
提到這事就好笑,前幾日他見孔秩幽在為腹里孩子縫制衣衫,當(dāng)場吃醋搶走了沒做好的衣衫,振振有詞地叫囂他也要穿!
幾歲的人了還同孩兒搶衣穿,也不想想他倒是穿的進(jìn)去嗎。
孔秩幽無奈道:“行行行,你喝吧,你愛喝多少隨著你?!?p> 瞬時,她便被一雙長臂給摟緊了懷里,安置在她后頸上的手掌撫著她的發(fā)絲。
這一幕可讓院子里的下人紛紛撇開目光,八公子八奶奶也是奇了,這說著爭著,眨眼就摟上了,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呀。
頂著沈斯南隆起的腹部,不經(jīng)意間踹出印子,剛巧讓他真切地感受到了。
沈斯南驚異道:“夫人你看,這是孩兒都覺得他父親多喝點(diǎn)醋沒什大事呢?!?p> 孔秩幽笑意盈盈,看起來像是那么回事,近日來,肚里的孩子鬧的頻率越來越多了。她已經(jīng)從初次受驚的樣子,變成了習(xí)以為常。
沈斯南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照著突起的那塊位置觸碰了下,下一刻,就能得到里面的回應(yīng)。
他沉浸在喜悅里,“真是心疼爹的好孩子。”
只是,等孔秩幽生產(chǎn)后,孩子呱呱落地時,他便再沒提過這話了……
當(dāng)然那是后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