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宴會大廳里面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在看著蕭讓,想要知道,這個少年準(zhǔn)備說些什么。
蕭讓環(huán)視一圈,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
“蔡大師!諸位前輩!小子蕭讓別無它求,只希望諸位幫我尋找一人!”蕭讓聲音并不洪亮,卻在這大廳里面回響。
“尋人?何人?”周老家主開口問道。
“吳郡婁縣人氏,莫炎!”蕭讓淡淡的開口道。
“我只想要諸位前輩答應(yīng)晚輩,替晚輩打聽此人的下落即可!”
“就這事?”一人問道。
“就這事!”蕭讓點(diǎn)頭。
蕭讓本想向這些要些好處的,但是,最后還是決定了放棄。
因?yàn)榇耸乱呀?jīng)被蔡邕說出,知道的人實(shí)在太多,這里發(fā)生的一切,都會流傳出去。
若是自己還想在這東漢混,必須得這樣,這個時代,名聲最是重要。
很多人之所以投奔劉備,不就是因?yàn)閯⒒适宓拿暵铮。。?p> 更何況,蕭讓他們來這舒縣,本就是替莫離尋找親人。
現(xiàn)在,既能讓他們幫忙找莫離,又能贏得一個好名聲,何樂而不為呢?
至于錢?
蕭讓有自信,就算沒造紙術(shù),自己一樣能賺到。
“好!”周老家主周禮聞言,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點(diǎn)頭答應(yīng)。
其他人也是紛紛附和,他們眼睛里面,止不住的興奮。他們都知道,這是在見證歷史!
多年以后,史官在記錄這件事的時候,或許也是會提到他們一筆吧!
蕭讓伸了伸手,看著周圍眾人。
“來人!筆墨伺候!”周禮知道蕭讓意思,直接高聲道。
不多時,幾個仆人抬來一張桌子,桌子上擺好了筆墨紙硯。
蕭讓細(xì)細(xì)觀察眼前的狼毫筆,這筆上的狼毫,散發(fā)著淡淡的北方狼的氣息。這絕對事用狼的毛發(fā)做的,而不是那黃鼠狼的尾巴,絕對算得上絕世好筆。
這墨水色澤黑潤,堅而有光,濃度適中。這看起來,很像是極其珍貴的徽墨。
而用來寫字的紙,則是當(dāng)今最珍貴的錦帛,要知道,這一般只有圣旨才會使用。
至于這硯臺,則用的是玉硯,同樣是珍貴無比。
可以想見,這周家是有多么重視這個配方,才會拿出這么珍貴的物件!
蕭讓深吸口氣,凝神片刻,這才開始提筆,著手書寫造紙術(shù)的配方。
就在蕭讓完成的時候,一道爽朗的笑聲,從門外響起。
“哈哈哈!今天這里如此熱鬧,是陸某人來遲了!”
眾人望去,只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大跨步的走了進(jìn)來。
雖然此人已年邁,但那精神頭,那股銳氣,卻是絲毫不減。
此人是誰?
正是當(dāng)今的廬江太守陸康!
陸康曾經(jīng)是陸家長輩的學(xué)生,后來,出師之后,就入朝為官,也算是有不小的名聲。
幾年前,廬江郡出現(xiàn)匪患,有數(shù)個縣被一伙匪盜占領(lǐng),急需一位強(qiáng)勢的太守。周家人想起了陸康,于是聯(lián)合其他各個家族,上書保舉陸康,讓他成為了廬江太守。
最終,陸康也不負(fù)眾望,成功將那些匪患鎮(zhèn)壓。
雖然,周家與陸康以前關(guān)系不錯,但畢竟是兩家人,周家需要自己確保在舒縣的地位。而陸康,作為一個太守,也不可能事事都聽從周家的,他也需要自己的權(quán)力。
這幾年過去了,二者雖然沒有多大的矛盾,但是,卻也再也沒有了往日那熟稔,甚至已經(jīng)有了不少的嫌隙。
也正因如此,這一次,他們并沒有叫陸康前來。
當(dāng)然了,他們陸家其實(shí)是吳郡的世家,所以,也沒有太大的利益關(guān)系,總體還是維持著和平。
但不知為何,陸康這次卻是不請自來,要知道,周家以往也舉辦過這種宴會的,也不見陸康這么樣。
難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周禮有些疑惑。
“周兄!好久不見,這么大的宴會,怎么都不叫上小弟呢?!”
“陸太守,你日理萬機(jī),我怎么好打擾呢?。‖F(xiàn)在太守大人既然來了,那就也請一起入座吧!”
“來人!添個座位!!”
“是!”
一個下人聞言,趕緊是搬來一套桌椅。
就在下人搬桌椅的時候,陸康也是看到了正站在中央的蕭讓。此時,蕭讓眼前正擺著紙筆,而他絲毫不受自己影響,正在揮筆寫著什么,絲毫沒有在意自己的到來。
“周兄,你們這是?”陸康帶著一絲疑惑,看向了周禮。
周禮看向了蔡邕,而當(dāng)陸康也順著看到了蔡邕,他瞬間有些發(fā)懵。
蔡邕誰不認(rèn)識?。?p> 當(dāng)世大儒!
“蔡大師,你怎么在這?”陸康略顯錯愕的道。
“草民蔡邕,見過陸太守!”蔡邕起身,對著陸康作揖。
“蔡大師,快快請起~!!”陸康見狀,趕緊是將蔡邕扶起。
雖然,蔡邕現(xiàn)在是平民,但是他的聲望,在士林里面,卻是他無法企及的。面對蔡邕的時候,他可是不敢擺什么太守的架子,這可是名士!
對名士無禮,會被人噴死的。
要知道,就算是曹操,也因?yàn)榈米锪嗣浚缓芏嗳顺袅R。
蔡邕點(diǎn)點(diǎn)頭,也沒有繼續(xù)行禮,而是開口說起了眼前的一切。
“陸太守,是這樣的!我們......”
蔡邕說的很簡短,但是陸康卻是聽的很震驚。
原本他過來這邊,只是過來討論一下黃巾的事情,他得到消息,右中郎將朱俊在討伐波才時,被波才擊??!
天下黃巾士氣大振,說不得,十天半個月后,黃巾就會攻到廬江。
他卻在這里,聽到了這么一件奇事?。?!
他可是知道,如果真如蔡邕說的這樣,那對于天下學(xué)子,是一件多么振奮的消息。陸康知道,眼前少年的名聲,甚至是可能與當(dāng)年的蔡侯比肩。
當(dāng)年蔡侯雖然是發(fā)明了紙張,雖然當(dāng)時的皇帝想要將其推廣,但因?yàn)橛懈鞣N的硬傷,卻無法成為普遍。而現(xiàn)在,卻很可能因?yàn)檠矍暗纳倌?,將紙張推廣至整個華夏大地。
一個發(fā)明者!一個改進(jìn)者!
每當(dāng)有人使用紙張的時候,都會想起蔡侯和蕭讓。
而現(xiàn)在,他們見證了歷史!
“諸位前輩!配方已經(jīng)寫好,只要照著配方,就能做出這種紙張!”蕭讓深吸口氣,輕聲道。
一時間,氣氛再次變得有些寂靜。
所有人都是盯著蕭讓手上的配方,但是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此時無聲勝有聲!
蕭讓見狀,沒有多做猶豫,上前幾步,將配方放到了蔡邕的手中。
“蔡大師!這就是配方!”
蔡邕略帶顫抖的接過配方,此刻,他激動的心情無以言表。
“賢侄,老夫這么多年也沒有收過什么弟子!現(xiàn)在,我想問一下,愿意成為老夫的關(guān)門弟子嗎?”蔡邕深吸口氣,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