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了這些少年,蕭讓深吸了口氣,望著遠方的天際,他知道,時代的大流就要來臨了。
現(xiàn)在是中平五年,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明年四五月份的時候,靈帝就要駕崩。
也就是說,距離董卓亂政的日子,也不是太遠了。
在這時代的洪流下,蕭讓若是要闖出自己的天地,必須得抓緊所有的時間才行。
現(xiàn)如今,就蕭讓的實力而言,還不足以在這亂世立足,至少,還沒有爭奪天下的資格。
要知道,酸棗會盟的時候,除了劉備外,其余所有諸侯,都是至少有著太守的身份。
而劉備呢?
皇室貴胄,自然也算得上身份尊貴。
而現(xiàn)在,蕭讓不過是烏程縣令,還是那種被各方針對的那種。
如果自己冒天下之大不韙,帶兵前往酸棗,怕是根本就沒有說話的權(quán)利。
所以,在這一年多的時間里面,蕭讓必須要讓自己強大起來,要是能夠得到個差不多的身份,那樣才是最好。
其實,蕭讓一直有個擔(dān)心,那就是自己的這雙蝴蝶翅膀,會不會影響到靈帝頭上。
如果靈帝不死,董卓還有機會亂政嗎?
或者說,如果靈帝沒有設(shè)立西園八校尉,蹙碩沒有成為八校尉之首,十常侍沒有歷史上那么強勢,何進還會邀請董卓進京勤王嗎?
蕭讓不知道后續(xù)的歷史,會不會如預(yù)想的那般發(fā)展,但蕭讓知道,自己必須做好一切準(zhǔn)備。
只有自己準(zhǔn)備好了,機會真的到來之際,才能夠?qū)⑵鋸氐椎淖プ。?p> 蕭讓可以肯定,亂世必定是要來了!
如今的天象,已經(jīng)完全混亂,比之當(dāng)年黃巾之亂更甚之。
所以,蕭讓明白,自己必須加快進度了?。?!
元宵過后,蕭讓帶著凌操、許褚,來到了張家。
在鳳凰現(xiàn)世那一天,張寒就邀請自己過去一趟。
只不過,在這之前,蕭讓先是準(zhǔn)備婚事,之后又在鍛造武器,所以就一直拖到了現(xiàn)在。
可能是為了安靜,張府位于烏程城南邊緣,并沒有在那城中心。
聽到蕭讓上門,張寒親自出門,迎接蕭讓的到來。
“蕭縣令,您終于舍得過來了??!”張寒率先稽首,對著蕭讓道。
張寒這一動作,卻是驚住了蕭讓。
為什么?
按道理來說,無論是身份,還是年齡,張寒都不應(yīng)該親自出門迎接自己,更何況是稽首之禮。
“張老,不好意思,最近比較忙,還請勿怪罪?。。 ?p> 別人這么大場面迎接自己,蕭讓只能是無奈苦笑一聲,略顯抱歉道。
沒辦法??!
對方一個世家的前任家主,這都放下身段了,蕭讓怎能不給對方面子。
“蕭縣令還有兩位壯士,都進來說吧?。 睆埡埲诉M府。
“嗯!!”
蕭讓點頭,帶著二人,跟著張寒,一同進入了張府。
張家府邸很大,甚至不比舒縣的周府小。
亭臺水榭,假山小湖,一個不少。
“蕭縣令還有倆位壯士,都快請坐?。?!小蘭!??!上茶!”
張寒帶著三人進入大廳,并邀請他們?nèi)胱?p> 除此之外,張寒還準(zhǔn)備了舞姬,蕭讓三人剛?cè)胱?,她們就進入大廳里面,在蕭讓面前,舞動著自己曼妙的身姿。
那撩人的動作,魅惑的眼神,無一不是誘人心神。
“.......”
面對如此殷勤的招待,蕭讓還真的是有點不太適應(yīng),總感覺對方醉翁之意不在酒。
蕭讓自忖,自己并沒有什么地方,值得對方如此對待。
改進造紙術(shù)?被人稱作小蔡侯?
別逗了,只要是稍稍有遠見的大家族,在經(jīng)過了兩三年之后,就必然會明白,自己改進造紙術(shù)對他們的影響。
如果這都沒有察覺,那就真的配不上世家這個名號了。
蕭讓估計,揚州那些大家族,已經(jīng)是恨死自己了。
因為自己的關(guān)系,這些世家,已經(jīng)很難像以前一樣,輕松的招攬到那些寒門學(xué)子。
還是說,因為自己是十五歲的少年縣令?
想多了吧!
自己又不是廿羅,十二歲就擔(dān)任一國之相?。?!
自己不過一個小小的縣令,雖然年輕,但也算不上什么驚才絕艷。
蕭讓知道,對方肯定見過不少,在自己這個年紀(jì),就已經(jīng)成為縣令的青年俊杰??!
這又是親自出門迎接,又是美女舞姬,這張寒到底是想干嘛?
不是蕭讓妄自菲薄,他實在是想不到,自己身上哪里有,哪怕一點點,對方如此殷勤對待自己的原因?
所以,蕭讓下意識的認(rèn)為,對方一定是有詐。
只不過,令蕭讓有些疑惑的是,自己始終沒有在對方身上,感受到任何的惡意。
怎么回事?
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對方如此在意的地方嗎?
“張老,年前時候,您就邀請我過來,直到今天,晚輩才有時間過來求見,實在是有些抱歉?。?!”蕭讓抱拳,對著張寒問道。
蕭讓的姿態(tài)也是放的很低,至少言語上相當(dāng)尊敬。
“呵呵呵?。?!蕭縣令,您不必如此拘謹(jǐn),老朽并無惡意!還是先喝口茶水,咱們再來慢慢的談吧!”張寒聞言,笑了笑,擺手道。
蕭讓并不吃張寒這一套,而是靜靜的望著張寒,面對身前的茶水,毫不動容。
“蕭縣令,是茶水不符合口味?還是府里的舞姬不美?要不我叫人換一壺茶,或者再找另一批舞姬過來?”張寒見蕭讓面無表情,不由輕聲道。
“前輩,茶水很香!人也很美!”蕭讓淡淡的回應(yīng)道。
“那......”張寒皺著眉頭。
蕭讓也不答話,而是直視著張寒,一言不發(fā)。
張寒望著蕭讓的眼睛,他發(fā)現(xiàn),蕭讓似乎與自己見過的青年俊杰,有很大的不同。
張寒沉默許久,終于是繼續(xù)開口道:“蕭縣令,您既然來了張府,想必也是對我有些了解,我張寒到底是誰了!??!”
蕭讓聞言,終于開口道:“張老,我敬您老前輩,所以,有什么話,還請直說?。。 ?p> “......”
見蕭讓絲毫不給自己面子,張寒臉色微微一沉。
張寒深吸口氣,對著大廳的舞姬還有仆人道:“你們都退下吧!?。 ?p> “是!老爺!”
隨著張寒話落,這些人都是退了下去。
一時間,大廳里面,就剩下張寒、蕭讓、許褚以及凌操四人。
“蕭縣令,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想要與你商議一番,你身旁兩位不知可否......”張寒看向了許褚和凌操。
蕭讓知道,對方是想讓許褚和凌操暫退。
許褚和凌操聞言,看著蕭讓,等待蕭讓的回答。
他們是蕭讓的人,自然不可能去聽從張寒的指示。
“不必了!??!張老,您有話還請直說,他們都是我的心腹之人,我絕對信任他們??!無論任何事情,他們都可以聽聽!”蕭讓站了起來,平視張寒,淡淡的道。
“蕭縣令,您說的是所有事情,哪怕是......?”張寒看著蕭讓,略顯猶豫道。
“沒錯?。∪魏问虑椋。?!”蕭讓聞言,心中一動,當(dāng)即點頭,淡淡的回道。
許褚、凌操聽到蕭讓這么說,不禁有些感動。
士為知己者死!?。?p> 蕭讓本就是他們效忠之人,能夠得到效忠之人如此信任,也不枉自己丹心一片。
這個時候,許褚和凌操站在蕭讓身側(cè),背脊仿佛都伸直了一些。
張寒聽到蕭讓這么說,沉默了片刻,對著許褚和凌操望了又望,終于是深吸口氣。
“好!那我就說了?。?!”
......
常山。
童淵只身來到了鳳凰巢穴。
“你來了!??!”鳳凰的聲音在山林間回蕩。
“是的!我來了!”童淵點點頭。
“為什么?”童淵繼續(xù)道。
“我相信他!?。 ?p> “真的?他真的可以......”
“嗯?。?!”
童淵聞言,沉默了。
許久,童淵終于是離開了巢穴,回去了自己的住所。
山林間便是再次恢復(fù)了寧靜。
鳳凰看了眼身側(cè)火紅的蛋,又遙望無邊星空,眼睛里面露出一絲人性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