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吃飯了?!?p> 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沖入?yún)切暗亩洌驍嗔怂麘涯罴亦l(xiāng)的思緒。
“唉……”
吳邪輕嘆一聲,踉蹌的從草地上爬了起來,用手拍了拍身后粘上的雜草;跟上了聲音主人的腳步。
眼前的中年人,身高七尺,穿著一身黑色的勁裝,身上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寒意;顯然,是剛剛后山的寒潭修煉歸來。
這個中年人,喚作吳錦山,是現(xiàn)任吳家的家主,也是這一世吳邪的父親;自從得知吳邪經(jīng)脈堵塞,難以引氣之后,便對吳邪的態(tài)度一日不如一日,從剛開始的漫天尋找靈藥,到如今只管一日三餐。
“九年了,他是越來越不待見我了?!眳切翱粗咴谇胺降膮清\山,眼中逐漸彌漫著一種悲傷。
十五年,他來到這方世界已經(jīng)十五年了;自從六歲開始,他就逐漸感覺他被這方世界所拋棄,被吳家所拋棄;所謂的親情,在武者眼中是如此的不堪。
吳邪一路隨著中年男子的腳步,這個帶著血緣關(guān)系的父親,竟再也沒跟他說多余的話,可能是不值得吧;他心底抽搐,又是一陣苦笑。
吳邪原本躺著的草地是吳家的后山的一處小平地,離吳家大堂并不算太遠(yuǎn);不過片刻,他們兩人就邁進(jìn)了吳家的大堂,吳邪一路都低著頭,他不想再去看那些丑惡的帶著譏諷的嘴臉。
可現(xiàn)實(shí)往往不如人愿。
就在他走到飯桌旁,正準(zhǔn)備坐下的那一刻,一道極度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
“呦,大廢物;你還有臉坐下?”
他并沒有抬頭,也停下了自己的動作,怔怔的站在了桌旁;出言譏諷的是他的表哥,家族中大伯的長子,吳戰(zhàn)。
吳戰(zhàn),可以說是吳家除去三伯的養(yǎng)女之外,最驚艷的一個人了;他年僅十六歲,就達(dá)到了練氣七重的境地,未來有望被千尋宗選入做外門弟子,一進(jìn)宗門,就有很大機(jī)會凝氣境,甚至有那么幾分希望去追求那縹緲的后天境;要知道,現(xiàn)在家族之中,修為最高的太上長老,也不到后天境,不過堪堪凝氣巔峰的修為。
周圍吳邪的長輩對此也并不在意,都只是輕蔑的笑了笑,一個對家族無法帶來任何利益的廢材,不值得他們過多關(guān)心;吳錦山見到這一幕,整個臉都脹紅了起來,最終,他還是只揮了揮手,示意吳邪去一旁吃飯。
吳邪狠狠地拽緊了拳頭,手指關(guān)節(jié)被他握的咔咔直響;他并沒有遵從他父親的要求,這是他最后的底線,也是最后的尊嚴(yán)。
生而為人,就算身死,也要留尊嚴(yán)存世。
他轉(zhuǎn)身離開了,一個人走出了大堂,去了后山;眾人看著他落寞的背影,又是一陣嘲笑。
后山寒潭。
吳邪看著眼前這一汪冒著寒氣的潭水,又抬頭看了看這片天穹,他無奈的癱軟在了地上,喃喃說道:
“當(dāng)初是你,讓我來到了這世界,你卻不管不顧,沒有親情,受盡冷眼;這種生活,我受夠了,我......真的受夠了?!?p> 吳邪腦海里浮現(xiàn)出白衣男子的身影;就是那個人,一路引領(lǐng)他來到這方世界,讓他離開了他唯一的親人,他的母妃。
他笑了,是哭著笑的;他怔怔的望眼前的這一汪潭水,產(chǎn)生了想要跳下去的念頭,就如同當(dāng)年跳下那片深淵一般;現(xiàn)在的他,活著,還不如死了……
后山寒潭,在這里存在了不知多少年;當(dāng)年吳家先祖,尋到此處寒潭,便在此設(shè)立了吳家;寒潭,是供凝氣境武者用來修煉意志的,練氣境武者一但沾染上這汪寒水,便會因寒氣入體而毀壞修煉根基,甚至在寒水中身死道隕。
“噗通……”
一聲落水聲響起,他還是選擇跳了下去。
徹骨的寒意瞬間席卷了他的全身;吳邪并沒有反抗,憑借著他練氣二重的修為,反抗也沒有任何效果;在自身重力的影響下,他越墜越深;寒意已經(jīng)開始侵入了他的丹田。
“崩……”
時間只是過了一瞬,吳邪臉上的表情便凝固在了當(dāng)場,沒錯,他的丹田,裂了,他這九年來的所有努力,都成了過眼云煙,消失殆盡。
吳邪感覺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停止了,他停止了下沉,他感覺自己,好像靈魂就要脫離這片世界;這一刻,他笑了,他已經(jīng)太累了,該休息了。
“終于結(jié)束了嗎?”
吳邪這樣想著,冰冷徹骨的潭水隨著他的口腔進(jìn)入了他的血管,凝固住了五臟六腑,潭水在血管中流淌,順勢凝固住了他的大腦,他失去了所有意識;就在此時,他的身上,猛的泛起了金光;一道金色的人影在寒潭之中漸漸幻化出來,臉部輪廓漸漸清晰;要是吳邪見到這一幕,一定會氣憤的抓狂,因為這個金色的人影,正是當(dāng)初那個擁有跟他同樣面容的白衣男子。
“你終究還是選擇了死嗎?”白衣男子兀自說出了這句話,眼神之中充滿了滄桑,他似乎想起了曾經(jīng)的某些歲月,又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拿出了那支金色的筆,輕輕的點(diǎn)在了吳邪的額頭,就在此時,潭水洶涌,從表面看去,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而這個漩渦的中心,確是吳邪的額頭,那支金色的筆的筆尖。
“唉,罷了罷了......別辜負(fù)我才好.”
白衣男子說完這句話,整個人連同那支筆都化作了一縷金光,隨著潭水一起,融入了吳邪的眉心;不一會兒,整個寒潭之中,沒有了寒水,只剩下吳邪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他仿佛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中,他見到了那個不知來歷的白衣男子,只見他屹立在天穹之上,手持一支金色的毛筆,抬頭望著遼闊的星空,左手拇指在中指和無名指上不停地摩擦著,俊秀儒雅的臉上盡顯憂愁;吳邪也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可出現(xiàn)在他瞳孔中的,除了烏云就是星空。
“告訴我,你看到了什么?”
白衣男子說話了,他的聲音很沙啞,沒有了那次的溫和,在這片厚重的星空面前,顯得是那么的無力,蒼涼。
紅了度娘
希望各位多多支持,主角逆襲之路,現(xiàn)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