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昏招
太子已經(jīng)是一國儲君,按理來說等皇帝去了之后,他就是正言順的皇帝。
可這家伙不知道腦子怎么想的,居然想起了與虎謀皮,和裕王有一腿。裕王那是什么人?
那是整天想著造反的,和他一起能有什么好?
話說唐華瑤帶著小弟們摸到清舞郡主的住處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位郡主她居然并不在自己帳篷里。
門口只有兩個侍女守著,看其眼色頗有些慌張。
這個模樣明顯是有問題啊,摸摸下巴,大晚上趙芊芊那個家伙會去哪兒呢?
正在想著趙芊芊要去做什么壞事的時候,在外面望風(fēng)的唐安睿跑了過來。
原來趙芊芊這家伙大晚上的和一個年輕男子在樹林里密謀著什么。
“魏哥哥,你就幫幫我吧,我真的不喜歡那個羅嘉?!?p> “芊芊!”魏勛低低的勸道“郡主不要想太多,王爺自然是為郡主好的。羅公子家世是上好的,家中也頗為清靜,郡主嫁過去定然會過得極好?!?p> 嘴里說著勸人的話,心底里卻難受的不行,嘴中更是苦澀的,仿佛咽下了一口黃連。
這話他自己也是不信的,但是卻沒有辦法。
作為裕王府的家將,他只有這樣的選擇,盡管眼前的姑娘他已放在心中十幾年,卻從不敢說出一字一句,甚至連暗示也不敢,只能做她口中的哥哥。
父王已經(jīng)變了,母妃不在,她能依靠的人太少了,只有眼前這一個人可能會幫他。
“魏哥哥從小你就對芊芊最好了,就幫幫芊芊吧,芊芊這輩子都會感激你的,芊芊只喜歡唐世子啊?!?p> 趙芊芊抓住魏勛的衣袖,輕輕地?fù)u晃著,眼中閃著晶瑩的淚花,楚楚可憐的樣子擊中魏勛心底柔軟,就差一點(diǎn)都想要沖動的開口幫她。
表情也越溫柔了!
可是最后聽到她對唐安明的表白,又如同一塊巨石壓在了他的心頭。
趙千千卻仿佛感受不到他心中所想,依舊執(zhí)著的說道:“魏哥哥你就成全我和唐世子吧,我和唐世子是真心相愛的!”
魏勛目光有些復(fù)雜,芊芊你喜歡唐世子可知道魏哥哥也喜歡你呀。
我?guī)湍愠扇吞剖雷?,誰又來幫我成全?。?p> “這還是個皇家郡主呢,簡直堪比青樓里的妓子,這般惡心,死皮賴臉非要貼著我大哥”他家大哥何時和她真心相愛了,真是個臭不要臉的。
蕭君如都能聽到他嘴巴里牙齒的聲響,可以想見,要不是怕驚動到那兩人壞了,怕是都要直接沖上去了。
唐華瑤也覺得惡心的很,姓魏的的分明就是喜歡趙芊芊的模樣。
光是聽那聲音里壓抑的感情就能夠感覺出來了,別告訴她趙芊芊會感覺不到。
不過是因?yàn)橄胫腥藷o條件對自己好,便不去珍惜,在人心口戳刀子,也不覺得不對。
姓魏的也是眼瞎,喜歡誰不好,居然喜歡上了趙芊芊。
因?yàn)榕卤粌扇税l(fā)現(xiàn),幾人距離他們的位置稍微有一些遠(yuǎn)。
只聽到兩人似乎又爭執(zhí)了幾句,突然間趙芊芊一把將魏勛推開,退后幾步,用著難以置信的聲音顫抖的說道:“魏哥哥為什么?為什么你不幫我,連你也不要幫我了嗎?”
“這對你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我已經(jīng)不要求你出手了,只要你當(dāng)做沒看到就行了,這也不可以嗎?這個過分要求嗎”
唐華瑤三人心底里默默的說道,過分。
想想也知道,要是一般的小事情,這個姓魏的肯定早就直接答應(yīng)了,哪里需要還在這密林之中苦苦相求。
要是這個姓魏的答應(yīng)了她,說不定連命都沒有了。
結(jié)果還在這兒說人家過分,你要人家的命還不讓人家不給嗎?
魏勛的聲音不復(fù)剛才那般溫柔,已然是帶上了一絲冷硬。
“郡主,這是王爺?shù)囊馑迹瑢τ谀囊?,下官恕難從命?!?p> “另外還請郡主謹(jǐn)言慎行,太子殿下有又向王爺為太子妃的幼弟求娶郡主?!?p> “馮書恒,太子居然想讓我嫁給他那個癱子小舅子絕對不可能,父王絕對不會同意的。”
她一直是父王最為寵愛的女兒,就算現(xiàn)在父王被奸人蒙蔽了,但是也絕對不可能將她嫁給一個癱子的。
魏勛殘忍的打破了她的幻想。
“事關(guān)王爺與太子殿下的大事,如果郡主再做過多的反抗,后果難料?!?p> 他怕他再不將事情告訴她,她會做出無法挽回的大錯。
雖然不能夠得到自己心愛的人,但是他仍然希望她能夠過得好,而不是嫁給一個癱瘓多年的攤子。
只要他能夠好好的聽從王爺?shù)陌才?,王爺也不會完全不顧念父女親情。
可惜他的這份好心趙芊芊并不領(lǐng)情。
“我要寫信給母妃,我要寫信給母妃?!爆F(xiàn)在她能依靠的只有母妃了,怨毒的看了魏勛一眼,丟下一句,他們從此一刀兩斷的狠話便匆匆的跑開了。
唐華瑤幾人俱都蹲在旁邊的草叢里,一直等到魏勛也離開才敢站出來。
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是一副難以言表的樣子。
唐安睿有些憋不住,率先開口的,“我剛剛沒聽錯吧,那個姓魏的說裕王和太子殿下共謀大事?!?p> 盡管幾人都可以算說是無不學(xué)無術(shù)的代表,但是家庭的性質(zhì)以及長輩們的地位便決定了他們的斗爭覺悟就不可能低了。
越是紈绔的人在某些方面便越是聰慧,否則在京城這個一塊板磚砸下來十個人中八個石棺的地方,也不可能長到那么大了。
蕭君如語氣有些晦澀。
“如果不是我們?nèi)齻€都聽錯了的話,那恐怕事情比我們想象的要復(fù)雜得多?!?p> 本以為不過是一場奪嫡大戲,又或者是裕王單獨(dú)對太子的陷害之類的,可萬萬沒想到這兩個竟勾搭成奸。
他們這兩位的身份和在一起能謀什么大事,除了那幾樣也再也想不到了,無非就是裕王幫助太子穩(wěn)住地位,最后順利登基,而太子又許給裕王一些好處罷了。
唐安瑤真想問太子一句。
與虎謀皮,他是打算等登基之后又被裕王造反拿下來嗎?還是說直接就在還沒穿上龍袍之前就為他人做嫁衣。
要是他是惠康帝,在得知自己一心想要滅了的裕王,居然和將要繼承自己大統(tǒng)的太子攪和在一起的時候,恐怕第一時間想的不是滅了裕王,而是想著怎么整死自己那個不孝的兒子吧。
太子真是走了一招昏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