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用手在新田身上按了按,問起有什么感受,聽完新田的反饋后又做了個超聲檢查,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是軟組織挫傷,需要靜養(yǎng)。
然后新田就被抬出了臨時建造的檢查室,在護士的幫助下清理了一下身上的血跡,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后,兩儀英雄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兩儀英雄雖然換了身衣服,臉上的血跡也清理干凈了,但依然掩蓋不住那份從心底升起的疲憊感。兩儀家這次僥幸逃過一劫,不過看那些人離去時憤憤不甘的神情,這也許僅僅是一個開始。
可是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加之對方身體素質(zhì)遠超常人,如果對方有心偷襲,兩儀家很有可能會在不安中被慢慢耗死。
想到這,兩儀英雄張開了嘴,似乎想說些什么,但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合上雙唇,將心里無限的沉郁化作了一聲長嘆。
“兩儀家主,你是不是揭露遠野家?”新田的語氣十分虛弱,剛才打架時渾身熱血上涌,打十個都覺得沒問題,現(xiàn)在放松下來連抬個手指都覺得困難,自己的身體還是要加強鍛煉??!
“這……”兩儀英雄冷不丁地被新田說中心事,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道:“新田君也不看好我的想法嗎?”
“雖然將遠野家的事告訴政府,的確可以借用政府的力量控制住局面,且不說要是政府會研究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人外一族,還有魔術(shù)協(xié)會這種超自然組織,他們是絕對不想看到這種神秘事件大范圍的傳播的,如果有必要的話,我相信他們會采取一些比人外一族更加激烈的手段的?!?p> “那群野獸這樣肆無忌憚地干出這種事,魔術(shù)協(xié)會也不管嗎?”
難得兩儀英雄會發(fā)出這種憤青似的發(fā)言,新田覺得他真的是被逼急了,只好安慰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魔術(shù)協(xié)會只是不想讓普通人知道還有另一個世界罷了,至于兩儀家消失與否,在他們看來只是無關(guān)緊要的吧?!?p> “混蛋!”
“的確,魔術(shù)協(xié)會的人大都是混蛋。不過,里世界的事,用里世界的方法解決的話,魔術(shù)協(xié)會也就沒理由干涉了。兩儀家主聽說過和你們同為退魔家族的七夜一族嗎?”
“七夜?在家族的典籍上好像有記載過,不過大都是一些模糊的記錄,只記得他們對人外一族有一種特殊的感應(yīng)……”
不單單是特殊的感應(yīng)啊,新田聽完兩儀英雄的描述,有些感慨地想到,他們遇到人外一族的時候,就像發(fā)了瘋一樣,只有殺了對方這一個念頭。說起來諷刺的是,這種情況倒是和人外一族反轉(zhuǎn)后所產(chǎn)生的那種嗜殺欲非常的相似。
“嗯,他們對于處理人外一族可是行家,有他們相助的話,肯定能解決這次的麻煩的吧?!?p> “那要怎么樣才能請來他們呢?”兩儀英雄身軀微微前傾,期盼地看著新田,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任何希望都不能輕易放棄。
“啊……”新田想了想,說:“現(xiàn)在主要的問題是不知道他們在那里,我只知道他們大概在附近的某個深山里隱居吧?!?p> “這個倒不是問題,最近的大山脈應(yīng)該就只有新屋山了吧?!眱蓛x英雄起身就準(zhǔn)備去尋找新田口中的人外專家。與其惶恐不安地等待下一次襲擊的到來,積極地尋找出路才是最應(yīng)該做的事。
“呃!兩儀家主,請等一下!”新田突然叫住了兩儀英雄,“如果要去找七夜家族的話,千萬要囑咐他們遇到襲擊時不要抵抗,告訴那些襲擊他們的人,說是有一個魔術(shù)師可以解決…你就說不孕不育的問題!
他們應(yīng)該不會對純血的人類下死手,不過他們家主近來算是老蚌得珠,所以可能會有一點敏感和偏激,具體的交談就交給我了?!?p> 兩儀英雄點點頭,雖然有些不理解新田這些話的意思是什么,不過現(xiàn)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見新田沒有其他的話了,兩儀英雄便快步離開了病房,如果要進山搜尋的話,要準(zhǔn)備的事還有很多,速度能快一絲就是一絲。
送走了兩儀英雄,新田緩緩放松全身肌肉,讓身子深深地埋進床中,視線投向天花板,心里突然就冒出了一個奇怪的推想——到底是怎么了,最近的里世界好像很不太平啊,各個種族好像都遇到了大大小小的困難,難道是人類的時代已經(jīng)來到了,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掃除路上的阻礙嗎?還是神秘已死,人族當(dāng)興?里世界的氣數(shù)已盡了,體現(xiàn)到現(xiàn)實就是諸事不順?
“嘛……這些也不是我該操心的,就算魔力什么的都沒了,我去當(dāng)程序員還是一把好手啊,所以說無所謂啦,無所謂……”
懈怠的聲音回蕩在病房中,新田的眼皮也越來越重,然而自從他取回了記憶后,鋼之大地這四個字就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這個世界是否也會走向末日呢……
……
“喀嚓,喀嚓……”
新田迷迷糊糊地聽到好像有人在磨刀,一個激靈就被嚇醒了,蹦起來后發(fā)現(xiàn)原來是琥珀在切蘋果。
捂著肚子重新躺下后,新田怨念滿滿地吐槽道:“琥珀啊,你剛才可嚇?biāo)牢伊??!?p> 莫名其妙地被人抱怨了一句,脾氣還算好的琥珀也氣的還了一個白眼給新田。
“現(xiàn)在幾點了???”新田絲毫沒有受到白眼打擊,反而豪放地用手拿了一塊削好的蘋果放進嘴里,輕輕一咬,清爽鮮甜的蘋果汁便充斥著整個口腔,全身上下的睡意都掃蕩一空。
“大概3點多了吧?!辩觌y得沒有教訓(xùn)新田不要用手拿著東西吃,只是靜靜地為新田繼續(xù)削著蘋果。
“看來睡了很久啊……”新田伸了個懶腰,又躺回了床上。
“新田?”
“嗯?”忽然被人叫到名字,新田下意識地應(yīng)了一聲。
“魔術(shù)師的世界都是像今天這樣嗎?”琥珀平靜的語氣里微不可查地帶著一絲顫抖。
突然說其起這種事,新田擔(dān)憂地看向琥珀,而琥珀卻仿佛不敢和新田對上視線一般,只是低著都專注地削著蘋果。
“還會比今天更慘烈哦……”
不是安慰,也沒有沉重,反倒是像在開玩笑一般的語氣,這讓琥珀有些接受不了,抬起頭想從新田臉上發(fā)現(xiàn)一點玩笑的跡象。
但新田的臉色很是平靜,一點也不像是在和琥珀開玩笑。
“啊,是啊,大部分魔術(shù)師都是瘋子呢,為了一個虛幻的理想,不知道多少無辜的民眾被波及,嚴重的甚至一個城市都被毀滅了。
所以啊,琥珀,個人的命運對歷史無情的巨輪來說可以說得上是微不足道。
想要阻止這種慘劇,還是先讓自己強大起來吧,說不定你就是下一個改變世界的人呢?”
喝完新田敬上的雞湯后,琥珀重新恢復(fù)了平常的樣子,與其說是解開了困惑,不如說她是將心中的迷惑暫時壓進心底罷了。因為她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連選擇的力量都沒有,再怎么苦惱也只是在做無用功而已。
想通了的琥珀,沒有再提起這個話題,而是和新田聊起了今天的晚餐,畢竟晚餐同樣也很重要不是嗎?
“好像忘了什么東西???”聊得正開心的新田突然冒出了這么一句話。
“誒?是什么重要的東西嗎?”
“不是,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啦,晚上我想吃小雞燉蘑菇哦!”
“真是奇怪呢,新田你好像很喜歡中國菜哦?”
“因為中國菜很好吃嘛!”
對于這個狡猾的回答,琥珀也是很無奈,記下這道菜后,繼續(xù)聊起了其他的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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