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桎梏
曾經(jīng)的鳴內(nèi)心世界只對未咲開放，自從未咲死后，她就給自己的內(nèi)心上了一道冰冷的枷鎖，誰都無法完全打開，就算是榊原也做不到?，F(xiàn)在未咲回來了，她就如一把熾熱的鑰匙打開了鳴的枷鎖解放了她的感情。不過赤澤剛才的所為讓鳴心中的負面感情決堤了。
“啊。”見崎嘆了口氣，“其實榊原君，當(dāng)初我拿起鎬子的時候曾猶豫過。”見崎說的是那一次的合宿。“反正未咲也死了，讓死者回歸死亡也沒有意義了?？墒且幌氲饺绻胚^了‘他’——就暫稱為‘他’吧。他說不定就會報警告發(fā)我什么的，畢竟那些人又不明白我們的災(zāi)厄。”
說了些貌似無意義的話之后見崎又看向了赤澤，她看著赤澤那復(fù)雜的表情嘲笑道：“怎么了？不說話了。不過這樣也好，一動不動也不說話，就像你那次被玻璃扎透一樣?！?p> 到了這兒榊原再也不能沉默了：“夠了，見崎?！睒Y原不打算再讓她說下去了。他原本是要阻止赤澤針對見崎，可現(xiàn)在情況卻反了過來。
“夠了？可我覺得還不夠。是她讓我說清楚的，我只是照做而已?！币娖榘炎笫址旁谧约旱淖笱凵希盟侵徽５难劬粗鴺Y原，“還是一樣，我不會管他們的死活的。”
她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
“啪！”
見崎的笑容沒有維持多久，一股力量把她拉到了別的地方。接著一聲響亮的耳光聲清晰傳到了她的耳邊，隨之而來的還有左臉上火辣辣的感覺。她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個長相幾乎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少女，愣愣的，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事情中反應(yīng)過來。
“鳴……”少女一把將不知所措的見崎攬到懷里，接著那有著濕潤和清潔眼球的功能的液體從她眼眶中涌出，“鳴，對不起……你不該是這樣的……鳴……”少女緊緊地抱著見崎，怎么也不肯松手，好像她一放手見崎就會消失。
“未咲……”見崎也不知道要說些什么，于是便抱住了那個與她相像的少女——藤岡未咲。
事后，未咲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么這么做。因為沖動？憤怒？還是對鳴的關(guān)切？她也不明白。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見崎需要她，特別是那個時候。
……
赤澤雙手抱肩倚在走廊那潔白的墻壁之上，榊原就站在她的對面，二人占著走廊的兩面墻壁互相對視著。當(dāng)見崎抱住未咲后，榊原就帶著她和櫻木上樓了。榊原不想打擾見崎，或者說不想看到那樣的見崎。他今年受的刺激有點大，需要緩緩，相信赤澤也差不多。
“讓櫻木一個人先走你是想說什么？”榊原好像緩夠了，率先開口。
這時的赤澤就像不認識榊原似的，上上下下地仔細打量著他，看得榊原渾身不自在。過了一會兒赤澤閉上雙眼輕嘆口氣，開口問道：“那個義眼……是真的嗎？”赤澤問的當(dāng)然是它認出死者的事情。
“義眼當(dāng)然是真的，那還是她母親為她做的。哦，對了，她母親是一個人偶師。”榊原在故意裝糊涂。
赤澤瞪視著榊原，不耐煩地說：“我說的是那個能力?！?p> “……”
“你知道嗎？”
“嗯?！睒Y原輕點了下頭，“我也是合宿那天才知道的，然后……”
“然后？”赤澤等著下文。
“見崎認出了死者，而我讓死者回歸了死亡。”榊原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那天晚上的事情他現(xiàn)在還記憶猶新，但只有一件事除外——死者的身份。
赤澤發(fā)現(xiàn)自己引出了一個不合適的話題，對于這件事榊原似乎還無法釋懷。雖然那個人是死者，但讓其回歸死亡是跟殺死一個正常人沒多大區(qū)別的。盡管阻止了災(zāi)厄，但想必榊原的心里還是有一些負罪感的。
“合宿火災(zāi)發(fā)生后我去找見崎，她正跟死者在一起，她要讓死者回歸死亡，而那時候你……”榊原說到這里閉上了嘴。
“而那時候我已經(jīng)死了是嗎？”赤澤把榊原沒有說出口的話說了出來，一點都不在意。榊原沒想到赤澤這么直接，他猛地一愣，然后才回應(yīng)了一聲。
“喂，恒一君?！背酀蓪Y原的稱呼又變成了直接叫他的名字，不知是對“酒鬼薔薇圣斗”的忌諱，還是其他原因。
“那昨天呢？我是昨天復(fù)活的，可你一天都沒跟我說吧?！?p> 赤澤的目光像刀一樣銳利，榊原頓時有了人一種被刺穿的感覺，他想回避赤澤的目光，但他很快發(fā)現(xiàn)他做不到，好像有一只無形的大手控住了他，他只能面對赤澤。
“你這么做是為了袒護見崎？”赤澤的語氣顯得很不滿。
“我覺得還不到袒護的程度?！?p> “那你認為到什么程度！”赤澤仍不依不饒。
“我不知道?！睒Y原的話語顯得蒼白無力。
“嘖?！背酀刹粷M地咂著嘴，她在控制自己不要在榊原面前發(fā)作。
“赤澤?！币魂嚦聊髽Y原突然喊道。
“嗯？”
“見崎剛才說的那些事，你們做的那些事，她經(jīng)歷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嗎？”
榊原成功的反客為主，這下是赤澤開始沉默了。她開始回避榊原的目光，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怪異起來。從這時起，榊原發(fā)生了一些變化，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