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熱茶散發(fā)著濃郁的香氣,齊宴用指腹摩挲著杯身,面對著窗外的日光。
一道沉穩(wěn)威嚴的聲音自身后響起,“秦絨畢竟是秦家的血脈,還是我齊家的兒媳,斷沒有流落在外的道理?!?p> “我明白?!彼麘艘痪洌壑械纳裆薨挡幻?,嘴角卻勾起了一個完美的弧度。
身后的人滿意的點頭,“再過不久就該公布你們訂婚的消息,今日就把她接回來吧,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學。”
齊宴轉過身看他,左耳的耳鉆在光線下閃爍著細碎的冷芒,抿了抿唇,“知道了,父親?!?p> 那人再次點了點頭,與齊宴七分相似的臉上帶著歲月的印痕,相比兒子多了幾分深沉與勃勃的野心。
他交代好一切轉身出了房間,就在他離開之后齊宴接到了秦絨的來電。
“阿宴,你在做什么!”
那個總是帶著滿滿活力的聲音出現(xiàn),讓齊宴俊美的面龐上浮現(xiàn)出一絲暖意。
他慢條斯理的走到軟椅上坐好,捏了捏額角,“在書房?!?p> 矜貴儒雅的聲音通過聽筒傳到了秦絨的耳朵里,她無聲的笑彎了眼睛,臉頰熱熱的,迫不及待的像齊宴邀功。
“阿宴,我把你交給我的任務完成啦,你來南郊找我吧,這次一定會有收獲的?!?p> “哦?”齊宴驚訝了一瞬,緊接著用輕緩和煦中透著愉悅的語調(diào)夸獎了秦絨幾句。
秦絨掛掉電話樂得找不著北,捂著熱熱的臉頰躺倒在床上,一副失掉了魂魄的模樣。
聽到聽筒里傳來的電子音,齊宴沉默了一會兒,半晌,從桌上拿出一只香煙夾在手中點燃。
口中喃喃念道:“秦絨…”
唐嬈剛剛回到家里秦絨就過來遞給她一封文件。
“這是什么?”她接過順勢打開,里面是將近30張的協(xié)議書,一式兩份,十分正式。
“這是配方使用的合同,你仔細看看,鴻鈞食府的人正在往這邊趕,有別的要求你盡管開口,不用客氣?!?p> 秦絨抽出其中幾張擺在唐嬈面前,上面開出的條件在業(yè)界算得上是絕對的優(yōu)越,連她看到合同條款的時候都詫異了。
‘系統(tǒng),幫我在網(wǎng)絡上搜索一下鴻鈞食府。’唐嬈大概的瀏覽了一下合同的內(nèi)容后,在腦海中呼喚系統(tǒng)。
‘已成功下載本位面網(wǎng)絡資源包…正在搜索…鴻鈞食府…成立于…’
系統(tǒng)在她腦中把鴻鈞食府簡單介紹了一遍,隨著系統(tǒng)的描述,唐嬈握著合同的手指逐漸收緊,怔了怔。
秦絨怕她年紀小知道的少,也在一旁給她普及鴻鈞食府的前身和現(xiàn)在的規(guī)模。
因為系統(tǒng)的提前告知,唐嬈已經(jīng)對這里有些了解,但她很好奇,對方連自己到底掌握著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會給出這么大的讓步?
“齊家與我家是世交,我和齊宴也早就訂了婚,他的爺爺一直希望能延續(xù)祖上的傳承,秘方和菜譜對于他們來說很重要?!?p> “而且我的味覺天生就比普通人靈敏,你做出的菜…味道很特別。”
說起來的時候秦絨自己都不太敢相信,她還從來沒有在外面品嘗到和齊家祖?zhèn)髅胤揭粯拥奈兜溃踔粮鼊僖换I!
唐嬈沒有想到,姨婆的家傳秘方會在另一個位面有個翻版,聽到秦絨的話,她只以為是菜的味道讓秦絨驚訝而已。
記得第一次吃姨婆做的菜大約是在十年前,但那時她被菜的味道驚艷的不得了,這種感覺直到現(xiàn)在還記得很清楚。
所以秦絨會有這樣的反應其實很正常,既然對方認可的是秘方的價值,唐嬈也就沒什么可懷疑的了。
現(xiàn)在讓她更詫異的是秦絨,她才19歲,居然已經(jīng)訂婚了?
“嗯,我16歲那年就在國外和齊宴訂婚了,兩家原本也打算等我20歲的時候就舉行婚禮?!鼻亟q說到這里,臉上滿是憧憬,神情溫柔。
沒想到行事不拘小節(jié)的秦絨,也會有這樣的一面…
她的口中反復出現(xiàn)一個名字,唐嬈聽了幾次就隨便問了一句,“齊宴就是你說的那位,要來這里的人嗎?”
秦絨見她臉上的陌生不似作偽,心里松了一口氣。
雖然唐嬈孤身一個人獨居在這里,家境看起來并不好,她還是怕唐嬈是世家外族的子女。
京都有四大世家,傅、齊、蘇、秦,可既然唐嬈連齊家未來的家主齊宴都不知道,又哪會和世家有關聯(lián)。
齊宴的名號在京都的交際圈子里,可以說是如雷貫耳,在京都貴女圈子中,有些人甚至對他從小到大的榮譽如數(shù)家珍。
既然沒什么可隱瞞的,秦絨就照實和唐嬈講了一些。
“鴻鈞食府暫時是他負責的,這次也是由他來和你談秘方的事情,你放心,絕不會讓你吃虧的?!鼻亟q和她保證。
唐嬈點頭,“我明白。”
當年姨婆給的那本菜譜中足有幾百個秘制配方,若說好的食材和刀工火候是菜肴的血肉脈絡,好的配方則可以說是一道菜的靈魂所在。
那些配方的價值在懂行的人眼里不可估量,論配方的數(shù)量和質(zhì)量,能勝過她的不多。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秦絨回隔壁化妝,揚言要讓齊宴看到自己最美的一面。
她的身材高挑,五官妍麗中透著英氣,眉目和西方人一般略顯深邃,素顏的時候就自帶妝感。
唐嬈就喜歡她素顏的樣子,可秦絨覺得那太素凈,她記憶里大院里那些女人,每次一見到齊宴都恨不得把自己抹的換一副臉。
她雖然不至于到這種地步,可是在齊宴面前素顏…想想就好窘迫。
齊宴來時,秦絨換上一襲鵝黃色長裙,早早地等在小區(qū)門口。
齊家的車緩緩駛來,她的眼中逐漸閃現(xiàn)出灼熱的光芒,但害怕自己落在車上的視線太直白,她又把視線偷偷的移開。
“阿宴…”
因為激動,臉頰上暈染了一抹胭脂色,兩只白皙修長的手指緊張的捏住裙擺。
她一看到齊宴,連呼吸都慢了幾拍,眼中除了他,就再也看不到任何人。
爺爺說齊宴是未來的家主,而齊家的主母必須儀態(tài)端莊,所以她在齊宴面前的穿著打扮,全都在效仿傅家那個女人。
無奈這次出來的急,帶的那幾件衣服首飾,風格實在和端莊搭不上邊,她特意出去買的裙子,就是為了穿給齊宴看。
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