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府外
喬樛藟跌跌撞撞走到了尚書府,想見見柳維襄卻不知該如何開口,正想轉(zhuǎn)身離去,卻見門房朝自己走了過來。
“小人見過新科狀元。不知大人有何事?”
見門房向自己行了一禮,喬樛藟只好攏了攏衣裳,作揖道:“小生喬樛藟求見尚書大人?!?p> 門房便說道:“煩請(qǐng)大人稍后,小的前去通傳一二。”說著又是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一禮,便向府內(nèi)走去。
“不過幾月光景,怎的變化如此之大。初見時(shí)你是先生的女兒,是尚書府的大小姐,我不過是無用書生。如今我考取了功名,你卻成了陛下的妃子……”喬樛藟眼見著門房走入府內(nèi),尚書府那扇大門又重重闔上,心下不禁感慨。
約莫過了半刻鐘,尚書府大門開啟,從中走出一位老者,喬樛藟定睛一瞧,竟是先生:“先生,不過數(shù)月未見,您怎的……”
尚書大人擺了擺手,示意喬樛藟無需多言:“書懷,隨我來?!?p> “是!”喬樛藟并不知先生意欲何為,只好作揖行了禮便隨先生離去。
喬樛藟隨柳尚書上了馬車,一路顛簸,瞧著方向像是朝城外去了。
金陵城外——十里坡
那十里坡有一處農(nóng)莊,想來是柳尚書置辦下的家產(chǎn),卻是鮮有人知。喬樛藟心生疑惑,見先生那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又不好開口問些什么。不過半刻鐘,馬車停在農(nóng)莊前。
喬樛藟隨先生下了車,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白梅林,雖說才冬月已過半旬,那白梅花卻是開的極好。其中一棵梅樹下站著一妙齡女子,乳白色披風(fēng)上點(diǎn)綴著紅梅,與周圍的白梅呼應(yīng)的極好。喬樛藟看得出了神。
“襄兒?!绷袝宦曒p喚,將喬樛藟從思緒中拉了回來。只見那名女子應(yīng)聲回頭,一滴清淚隨著動(dòng)作落在雪地上,也落在了喬樛藟心上。柳維襄見著來人不止爹爹,還有心心念念的喬樛藟,匆匆擦干淚水,便向二人走來。
喬樛藟那樣望著柳維襄,柳維襄也就那樣望著喬樛藟,呆呆的站著卻不說話,一旁的柳尚書焦急的看著兩人,只可嘆一句“當(dāng)局者迷”。
“書懷,想必你心中也是有襄兒的,如今這般忠義難得兩全,還得早日決斷才是!”聽得先生如此說,喬樛藟皺了皺眉頭,卻不明白先生的意思。
柳尚書見他這副模樣,便說道:“老夫不愿襄兒入宮,那吃人骨頭的地方可不是好待的?,F(xiàn)如今陛下選中了襄兒。唯有求書懷救襄兒一命?!闭f著柳尚書便要跪下。
喬樛藟忙扶住先生,道:“先生盡管吩咐便是,學(xué)生萬受不得如此大禮!”
“書懷,老夫求你帶襄兒遠(yuǎn)走他鄉(xiāng),此生不再回京!”
聽得先生如此說,喬樛藟愣在了原地,他對(duì)柳維襄確有男女之情,可私帶后妃出逃是該誅九族的大罪,即便自己愿意承受,可連累家中老母無辜受這牽連,他卻不愿見。思慮再三便要拒絕,可未等喬樛藟開口,便聽得柳維襄道。
“喬郎不必憂心,若你不愿,襄兒愿意入宮?!?p> 聽柳維襄喚自己“喬郎”,便是鐵骨也酥了一半,正兩難之際,先生說道:“若書懷愿救襄兒,老夫便將此生積蓄轉(zhuǎn)贈(zèng)書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