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看不慣她一臉饞樣,嗔笑著:“越發(fā)沒了規(guī)矩了,還不快回你的屋子去?!?p> 小滿滿不在乎地朝她擠擠眼睛,像捧著什么寶貝似的端起碟子飛快地出了屋子。
谷雨忍不住道:“姑娘可也別太縱著她,你瞧瞧連姑娘屋子里的東西都敢拿走吃了?!惫扔曛斏餍?,擔心將來小滿被人拿了錯處少不得要吃虧。
葉舒珺淡淡笑了笑:“有我護著呢,以后誰敢欺負得了你們。”
想到那日若不是姑娘拖著病體來救她和立夏,只怕此時她們兩個早就打發(fā)去了莊子上干苦力活了。今日又聽到葉舒珺這番言語,眼圈忍不住一紅,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姑娘,多謝您救了奴婢和立夏,奴婢和立夏發(fā)了誓,以后再也不會讓姑娘您受點半危險?!?p> “起來,好好說話怎么就跪下了,你們對我的忠心我自然是曉得的。”葉舒珺吩咐道:“將來你們有什么打算,我這里也會為你們安排妥當。好了,別說話了,你們的心意我只是知道的,只是以后萬事小心,多點兒心眼,別再被人利用了去。”
谷雨使勁地點了點頭,見葉舒珺面露困意,忙起身服侍著她歇下。
夜里,迷迷糊糊中發(fā)覺身邊有不一樣的氣息,葉舒珺忽然驚醒,只見床邊不遠處站立了一身黑衣的男子,嚇得就要尖叫出聲,那人身手極快,忙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只聽一聲低沉嘶啞地聲音在耳邊道:“姑娘,我是侯爺派來的?!?p> 葉舒珺上輩子加這輩子的小命差點都給嚇沒了。她聽見“侯爺”二字,心中便有了數(shù)。不過,上一回可沒有黑衣人夜闖深閨這種事發(fā)生。她點點頭,示意自己不會出聲。那男子松開手,低聲致歉,“我不是故意冒犯姑娘,還望海涵?!?p> “沒事?!狈块g里僅有一簇微弱的火光,看著隨時都要滅掉似的。谷雨都在外間歇著,沒有動靜一般不會進來。
“眼下不允許我多作停留,我只有一事告知姑娘,侯爺?shù)?.....”
“姑娘,怎么了?”谷雨大約是察覺到動靜,突然開口,把屋內(nèi)兩人嚇了一跳。
“哦,我渴了,起來喝口水。你不用進來了,睡吧?!比~舒珺迅速反應,打消了谷雨準備進來伺候的念頭。也不是特別瞞著她們,只不過,在她看來,時機還未成熟。
兩人為了不再引起動靜,十分默契地往一起靠攏。離得近了,葉舒珺才看得清楚一些,這個黑衣蒙面的男人,不,只能叫做少年。隔得遠,她以為是男子身量矮小。湊近了才發(fā)現(xiàn)只不過是還未長開。
葉舒珺坐到桌邊,拿起水壺倒水入杯,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有些突兀。少年隨即坐到桌邊,待水聲停止,他緩緩開口:“赤虎令,姑娘知道嗎?”
那可太知道了,上輩子大概就是因為赤虎令而死的。那時她并不知道赤虎令的作用,只是想著既然是祖父留給她的,就當是留了個念想放在了身邊,后來嫁去太傅府又匆匆和周仕舜離開竟忘了帶出來。細細想來,葉舒琮和周仕舜在她身上多番費功夫不就是為了這個赤虎令,沒想到重活一世,這赤虎令又回到了她的手里。
葉舒珺平靜下心情,裝作不知情,低聲道:“以前好像聽祖父提起過,不過,那時候我還太小,記不清了。”
黑衣少年看了看她現(xiàn)在依然很小的身影,頓了一頓,“當初老侯爺出征前,將赤虎令交給家父,說如果傳回他身亡的消息,就將赤虎令交到姑娘手中?!?p> 葉舒珺將他上下打量了一圈,“令尊呢?”
沉默一會,那男子才說,“父親病重,已離世?!?p> 難怪!葉舒珺就說上一次她不是這么得到赤虎令的。而是有人約她出去,在外面偷摸著給的。這次怎么自己找上門了。
......為什么會發(fā)生與之前不同之事?哪里發(fā)生了改變?
“節(jié)哀。”就在男子以為她不出聲是不是睡著的時候,葉舒珺突然冒出一句話,“不知道令尊得的是什么病?看你的年紀,令尊應該還很年輕?!?p> “家父從小習武,向來身體健康,這次請了很多大夫都束手無策,最后......”少年說話聲音本來就小,后面幾乎聽不到聲音。
葉舒珺沒有發(fā)出聲音,她了解這種失去至親的痛,不是隨隨便便的安慰就能緩解的,倒不如沉默。
少年緩過神,從懷里掏出一個布包,他鄭重地解開層層包裹,久違的赤虎令終于又回到了葉舒珺的手中。令牌不大,卻很沉,周身漆黑,放在月光下隱隱流動著紅色光芒,葉舒珺握在手中,便分外覺得沉重。不過,她還是牢牢地握在手里。這是對侯爺?shù)耐懈兜淖鹬?,更是對自己的交代?p> “令尊還對你交待了什么話?有沒有懷疑過他的死因?”葉舒珺拿著令牌輕聲問道。
“父親交待要暗中保護姑娘的安全。至于家父的死因,我心中一直存疑?!蹦凶语@然也弄不明白為什么葉舒珺會問這個問題,畢竟他們從前毫無交集。
“說了這么多,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是哪里人?”盡管眼前重重迷霧,葉舒珺堅信自己能撥開迷霧,探得真相。
“任隱?!辈贿^才是半大的少年,聲音卻低沉得很:“父親自幼跟隨老侯爺,為了守護赤虎令方回了京城,我和父親一直住在西城的帽兒胡同,門前一棵槐樹便是,姑娘有什么需要可差人去那邊找我?!?p> “我想我們最好能約定暗號?!比~舒珺抬眼看了看他:“這樣半夜闖入女子閨房的事情實在不適合再做第二次?!?p> 任隱也知道不合適,只是侯府守衛(wèi)森嚴,姑娘又不出門,他也是觀察了好幾天才尋了空隙。
“是,姑娘吩咐。”
葉舒珺思慮半天,有了主意:“你先回去,等我父親離開,我尋個機會出府再與你見面,只是到時怕是要委屈你了?!?p> 任隱沉聲道:“但憑姑娘安排?!币娙~舒珺沒有什么可吩咐的,何況當前的情況也不宜久留,便很快翻出窗外,消失在夜色里。
爾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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