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本是欣喜,此時卻突然覺出不對勁,如果是二少爺,為什么要這般偷偷摸摸,見不得人。她害怕地發(fā)抖,一邊盤算著怎么才能逃出生天。來人是誰?她不敢問,更不敢出聲。萬一被暴露身份,不死也是要脫層皮。周仕舜奔著她去,沒想到她卻扭身躲開了,他也是一驚,事情發(fā)展到這,容不得他后退半步。覺察出葉舒珺有想跑的念頭,或者是她現(xiàn)在叫人,自己都無法脫身,周仕舜將手伸進(jìn)胸口,拿出了那塊手帕。
白露還未叫出聲,就被他一把捂住了嘴,只能發(fā)出零星的嗚咽聲。周仕舜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難免緊張,用力過猛,很快她倒在自己的臂彎中。周仕舜本來消失的旖旎心思,此時竟又生出來些許。
這種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滿足。解開衣襟的時候,他心里猶疑了一下,為什么這個衣服像是丫鬟們穿的?但是,掠過濃郁的脂粉香味,讓他腦袋發(fā)沉,很快就忘了這個細(xì)節(jié)。白露為了間葉舒琮自然是好好打扮了一番,衣服自是不能穿主子們穿的款式,但是她毫不吝嗇地涂了據(jù)說能令所有男人為之傾倒的香粉。
院門外的小道上,風(fēng)從樹梢間嗚嗚地穿過,一簇火光在風(fēng)中忽明忽暗,愈來愈近。小滿害怕地抓緊了孫嬤嬤的袖口,待那火光走近,她探頭看去,原來的四姑娘身邊的杏兒。
“杏兒,你這么晚到哪兒去?”
“姑娘的翠玉簪不見了,大概是掉在閨學(xué)中了。”杏兒比起慘死的桃兒穩(wěn)重的多。
“那個急什么,明天再找不行嗎?”小滿一副你們家姑娘真是麻煩的口氣。
“那可是老夫人給姑娘的頭一件禮物,丟了可就麻煩大了。”杏兒壓低嗓音,“你們這么晚干嘛去?”小滿支吾兩聲,“就,找點東西?!?p> 孫嬤嬤在邊上不高興地開口,“怎么一個個都丟三落四的?!”小滿晃了晃孫嬤嬤的胳膊,撒嬌道:“嬤嬤,下次我出府買好吃的孝敬您,陪陪小滿吧。我一個人害怕。”
孫嬤嬤冷哼一聲,沒有吭聲。
杏兒見她倆也沒說出個子丑寅卯來,就準(zhǔn)備告辭。誰知,小滿一把拽住她,轉(zhuǎn)頭對孫嬤嬤說,“嬤嬤。我們陪杏兒姐姐找找簪子吧?!币贿呎f一邊把倆人往閨學(xué)里拉,“早點找到早點回去睡覺。”
兩盞燈籠確實比一盞亮了不少。不過,完全沉浸在沖動里的周仕舜毫無察覺。
門“吱呀”一聲開了。
走在前面的杏兒還未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妥,就聽見小滿“啊”的一聲。順著她的手指看去,一對男女正疊在一邊的軟塌上。那男人被小滿的叫聲一嚇,迅速跳起來正在著急忙慌地整理中衣。那女的卻是一動不動地躺著,沒有動作。小滿的聲音很大,很快就引來了府中的護(hù)衛(wèi)。護(hù)衛(wèi)們按住周仕舜,叫他動彈不得。孫嬤嬤一路小跑,趕緊回世子夫人那稟告。杏兒嚇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手足無措。見孫嬤嬤離開,她方才驚醒,“我......我要去回稟四姑娘。”說是四姑娘,其實她下意識地認(rèn)為應(yīng)該去雨荷院找陸姨娘。不過,小滿緊緊地拉住她的胳膊,一副害怕得不得了的模樣。
秋夜更深露重,葉舒珺熟睡在林氏的邊上,就聽孫嬤嬤急匆匆地跑進(jìn)來,“夫人,可出大事了。”林氏一激靈,猛然坐了起來:“怎么了?”
葉舒珺睜開眼,看外面天黑黢黢的,一絲亮光都無。迷迷糊糊的問,“現(xiàn)在什么時辰啊,孫嬤嬤,你是做噩夢了嗎?”
“夫人、五姑娘,出事了?!?p> 林氏領(lǐng)著葉舒珺到閨學(xué)的時候,恰巧陸姨娘也到了門口。陸姨娘看見葉舒珺心中一沉,決定先發(fā)制人行禮之后,面上裝作關(guān)心,疑惑的問道,“夫人怎的與珺姐兒在一塊?”葉舒珺叫了一句陸姨娘,“我很久沒跟母親親近,昨兒就歇著母親屋里。”陸姨娘心中不好的預(yù)感更甚,葉舒珺不在閨學(xué),那此刻屋子里是誰?一瞬間,陸姨娘的腦子中閃過無數(shù)個念頭。不過,她唯一能堅定的就是要保護(hù)好琮哥兒,千萬不能拉他下水。她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聽葉舒珺又道,“姨娘半夜不睡,是有什么心事不成?”
在這一刻,陸姨娘唯一的念頭就是:遭了!他們的計劃被葉舒珺知曉了!這次死定了!陸姨娘心跳都停了一瞬,半餉沒吭聲,恍惚間,她感覺到有人輕輕碰了自己的肘彎,這才猛得驚醒,“我在琬姐兒屋里才聽說老夫人賞她的翠玉簪丟了,她催杏兒出來找半天也沒回去。我就出來給她看看?!彼姆磻?yīng)也算快,須臾之間,想出來的理由雖不完美,卻也沒漏洞,至少不會讓人捉住錯處。
“杏兒,杏兒呢?”陸姨娘沒有給林氏和葉舒珺再提問的機(jī)會,邊叫著杏兒邊進(jìn)了院子。
爾唯
祝大家吃肉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