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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xiàn)王妃

第七十六章 入府

獻(xiàn)王妃 燁洛 3046 2018-11-13 20:33:35

  可扎爾笪越高興的模樣,便越叫禮親王妃心疼,她這傻兒子,偏偏少了能成大事的薄情,載在“情”字上可會吃不少的苦頭,加之他父王又十分不喜這狗兒,又有永安公主在這兒虎視眈眈,他愈是多疼愛她一分,便招來他人的妒忌多一分,于她而言未必便是好事。

  可那狗兒若是傷哪兒了,怕她這傻兒子得心痛死,她這個(gè)做母親的,雖不能置王府的臉面于不顧,但也更舍不得讓自己的兒子受苦。

  “你今后可有何打算?”

  她原本鐵了心不能讓狗兒將這孩子生下來,成為日后的隱患,可瞧她這傻兒子高興的樣,若是就這么把他的第一個(gè)孩子流掉了,只怕是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這個(gè)做娘的。

  “兒子想等過些時(shí)日,便迎娶狗兒過門。”

  “雖說也有先納妾的先例,但仍舊是先娶正妃的為好,為娘過幾日便去請奏你父王,讓他去同國君商議你與永安公主的婚事。”

  “我何時(shí)說過要娶永安公主了?”

  “這不是一直都這么定下來的么?你父王原本同國君說好了,要等永安公主及笄禮后再下聘禮,可卻出了這茬事,更何況下月永安公主便年滿十五,到時(shí)可兩禮并行,能舉辦得更為隆重些?!?p>  “我不會娶公主的。”

  扎爾笪冷了張臉,黝黑的臉上滿是憤懣與對抗的神情,就連刀削般的五官都緊緊繃著,渾身都散發(fā)著對這門婚事的排斥之情??啥Y親王妃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兒子亂來,同永安公主這門婚事有多重要就不消多說了,就單單是永安公主對她這傻兒子的情感,便也讓她十分動容,若是娶了永安公主,勢必也能好好照顧自己的兒子。

  “你可別糊涂了,這事還輪不到你做主!”

  “那您便瞧瞧,我做不做得了主!”

  說罷,扎爾笪一甩袖子便負(fù)氣大步出了院子,只留下禮親王妃在后頭徒自生著悶氣,這時(shí)格外地懊悔以往對他的縱容,才讓他現(xiàn)在如此不識大體,任意妄為!

  而在禮親王府不遠(yuǎn)處的茶樓里,被奕歌牽動著心神的男子也在聽到奕歌的事情后,青筋暴起,一把抓起對面那猶如孩童般純良無害的男子的衣領(lǐng),“你說什么?”

  “公子你縱然如此對我,也改變不了奕歌懷有身孕的事實(shí)?!?p>  “不可能?!?p>  如果說以往的任何有關(guān)于奕歌的事都能輕易挑動他的情緒,那么奕歌懷孕的事情便徹底摧毀了他所有的理智,他恨不得撕爛了眼前這人的嘴,叫他將那句話吞回去,就能夠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般。

  “這是這些天來,奕歌喝的藥方,公子必然也略懂醫(yī)理,不妨自己看看,看看鄙人是否騙了公子。更何況,近日來想必公子也觀察到了,這些天來往王府送的藥材多了許多,且都是些安神養(yǎng)胎的名貴藥材,難不成這府里禮親王妃還能有孕在身不成?”

  宋玉珩扯過那藥方,直看到眼眶欲裂,頭如同被針扎般一點(diǎn)點(diǎn)消磨著他的耐性,這藥方所寫的藥材,都是養(yǎng)胎的上好藥材,若不是真的有孕在身,又為何會讓大夫開這樣的藥方。可怎么可能呢?他心心念念的人兒,竟然懷了別人的孩子?一時(shí)間,心里便如同布滿了苦水,滿腔的怒火卻化作了說不出口的無可奈何,手便松開了衣領(lǐng),徒然地跌回到椅子里,扶額疲憊地說道,“她身子如何?”

  瞧她那瘦弱的身子骨,若是懷了孩子,怕是自己也要吃很多苦頭,沒來由的,宋玉珩便自己心疼了起來,早就將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這事拋到腦后,只想著她吃得好不好,睡得安不安穩(wěn),會不會難受,身旁可有盡心盡力照顧的人。若是她在獻(xiàn)王府,他必定日夜守在她身旁,生怕她有一絲閃失,可如今他卻只能無能為力地在這兒徒自憂傷,既幫不上忙也看不到奕歌,任憑心里的煎熬就這么一寸寸啃噬他的內(nèi)心,叫他快要發(fā)了瘋。

  “身子倒不用王爺掛心,給奕歌用的自然都是上好的食材和藥材,只是公子也知道,在這皇家,最為看重的便是出生地位。這奕歌姑娘不只是個(gè)平民百姓,還是從大梁來的,這禮親王府里頭,可有人看不順眼呢?!?p>  這話倒當(dāng)真說到了宋玉珩心里去,他最怕的便是奕歌在禮親王府里頭受了委屈,在這兒又舉目無親,皇家的人是什么嘴臉?biāo)匀磺宄煤?,縱然那扎爾笪世子對奕歌寶貝得緊,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在禮親王府多待一分,便多一分危險(xiǎn)。

  “你到底什么時(shí)候動手,讓我進(jìn)府接奕歌出來。”

  “下月初十,是世子生辰,到時(shí)會有多方賓客進(jìn)府賀壽,屆時(shí)隨意混在抬賀禮的隊(duì)伍進(jìn)府并不難。”

  “可你說奕歌的院子有重兵把守,進(jìn)了府又如何將人帶出來?”

  他從不做沒有計(jì)劃好的事情,從禮親王府里帶人走,他要做的是萬無一失,驚動了任何一人,都別想逃出王府,更何況奕歌還有孕在身,越是能悄無聲息地逃出府越好。

  “奕歌住的院子,離王府后門很近,到時(shí)我會在周圍制造點(diǎn)慌亂,公子便只需趁那時(shí)將人帶走便是了?!?p>  “那日是府里戒備最為森嚴(yán)的時(shí)候,后門必然有人把守,你如何保證我們能不被阻攔地從后門逃走?”

  “我在王府住了十多年,難不成這點(diǎn)人脈還沒有么?若是公子不信,明日卯時(shí),公子在王府后門處等著,我?guī)Ч右埠眠M(jìn)府瞧瞧奕歌的狀況,也讓公子安下心來?!?p>  宋玉珩見他事事都考慮周全,本該放下心來,可越是如此毫無紕漏的事情,他便越覺著此種有蹊蹺,可到底是何蹊蹺,他卻又不甚明了。當(dāng)下又沒有別的法子,便只能先依著這人如此辦了。

  第二日卯時(shí)還未到,宋玉珩便潛到了禮親王府后門一處大石后頭,等著守夜人敲響最后一梆子,王府的大門也應(yīng)聲而開,宋玉珩不敢耽擱,閃身便走了進(jìn)去。滿子便在門后候著,將府中下人的衣物遞了過去,“還得委屈公子將這衣服換上了?!?p>  瞧著被滿子拿在手上的粗布麻衣,宋玉珩便止不住皺起了眉頭,縱然是在宮里最落魄的時(shí)候,他都未曾穿過這般粗糙簡陋的衣物,也不知道穿了上去身上可會起疹子?但他若是穿著自己身上的衣物在王府里,別說橫沖直撞,就是小心翼翼地躲著人也能叫人瞧出些異樣來。因而,便拿了衣物,在一旁的小屋里換上。

  雖是穿著下人的衣服,可宋玉珩仍舊挺直著身板,目光直視前方,沉著一張臉叫人不敢隨意靠近,哪里有半點(diǎn)為人奴仆的模樣。但氣質(zhì)這東西,不是一時(shí)半會兒能掩蓋得了的,滿子便叫宋玉珩將頭一直低著,別抬起來便是了。宋玉珩也盡量學(xué)著平日里服侍他的小廝模樣,低垂著頭,亦步亦趨地跟在滿子后頭,朝前面不遠(yuǎn)處的院子走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時(shí)日扮有孕在身扮得久了,倒有些讓自己產(chǎn)生錯(cuò)覺了,奕歌近日來的食量倒真真增進(jìn)了不少,可滿子給她弄來的那藥,只讓她吃進(jìn)去多少,便吐出來多少,身上的肉不但沒多一兩,倒感覺比先前還要瘦弱了些。只是仍舊想吃,前些天想吃甜的,今日倒想吃些酸的,差了婢女去廚子那兒給她拿酸梅糕。

  她這也算是因禍得福,頭一次享受到了當(dāng)主子的待遇,穿衣洗漱皆有人前前后后伺候著,就差沒替她吃飯和睡覺了。吃的用的都是她三輩子都用不起的,從廚子那兒端來的補(bǔ)品,怕是能比她一年的伙食花銷還要貴上些許,也不免讓她嘆一聲這天地下可真不公平,當(dāng)權(quán)有勢的,一碗下去便是普通百姓一年的口糧,可當(dāng)今世上還有那么些人就連飯都吃不上。如此想著,她便更為迫切地想逃出去,在這兒多過一日奢侈華貴的生活,她便多一分愧疚與自責(zé),倒像是這些都是她拿著窮人的血汗錢換來的。

  想著,滿子同她說的,下月初十,等扎爾笪生辰的時(shí)候,便能趁亂逃出去了,她心里便輕松了許多,捏起一顆梅子便往自己嘴里丟去。恰巧這時(shí)瞧見后窗微微有松動的痕跡,定睛去看時(shí),便瞧見了窗戶后面露出一張熟悉的娃娃臉。

  奕歌安然地又躺了回去,她這些天在院子里都快待得悶出病來,也就只有滿子能隨時(shí)冒出來同她說話了?!敖袢盏箒淼迷?,天剛亮就過來找我了。”

  “這不是知道你懷有身孕,必定晚上睡不好,早早就起來了,這不就過來陪你了。”

  奕歌嗤笑一聲,也懶得同他辯駁,他總愛說幾句俏皮話,倒一點(diǎn)不似終日里悶在這王府里的人,不出去當(dāng)個(gè)說書先生,可真真是埋沒了。正吃著果子,卻瞧見滿子后面還跟著一身形健碩的男子,那男子低垂著頭叫人瞧不清他的臉,可不知為何,奕歌倒覺著這人的身影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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