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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王妃

第九十四章 便是回憶繞心頭

獻王妃 燁洛 2140 2019-01-04 22:47:45

  “你如今派了人去尋人,你以為能瞞得過父皇?倒是惹父皇更加生疑起來,到時你我都有口難辯。”

  越是害怕,宋玉珩反倒腦子越發(fā)清楚,若是真如三哥先前所說,奕歌的身份真的一到了宮里便會掀起軒然大波甚至?xí)o奕歌招來血光之災(zāi)的話,那父皇不可能一點聲響都不動便把奕歌給擄走了,必然已經(jīng)有了充足的證據(jù)。只要打聽消息,這宮里便會多一個人知曉。

  “來人!去給本王打聽清楚,近來可有什么可疑的人進出過龍華殿?!?p>  “是?!?p>  “你瘋了!”

  宋玉隸厲聲叫道,私自打聽父皇行蹤那被父皇知道了可是重罪,他這七弟別不是腦袋病壞了,“你現(xiàn)在是嫌還不夠亂,再這節(jié)骨眼上再添一把火是么?”

  “父皇雖然有可能綁走奕歌,但也不排除這宮里的其他人,我總覺著這事情很蹊蹺,可我明日便要啟程去江北了,三哥,若是今日查不出什么來,還指望三哥能多費些功夫,等江北一事弄完后我便即刻趕回來。”

  “你以為太子把你拉去江北真是讓你行善積德的?這一路上,只許你帶幾個隨從,柳明和少青都不在,我讓你向父皇請命推掉這事,你卻打死都不肯,真不知道你到底腦袋里在想些什么?!?p>  宋玉隸真覺著這都是自己前些年欠七弟的,今年才會諸事不順,這眼瞅著快要過小年了,這宮里還這么不太平,真是讓他操碎了心。早知如此,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攔著奕歌,不讓她跟著一道進城。

  “我可跟你說了,我沒你那么神通廣大,這皇宮也不是我那清芷宮,想干什么便干什么,我只能給你保證,在你回來之前,別讓奕歌橫尸街頭?!?p>  宋玉珩知曉這已經(jīng)是三哥做的最大的讓步了,有這句保證,他便可安心去江北,這宮里的人無論是誰將奕歌綁了起來,目的無非就是想用奕歌來牽制他,而他又去了江北,就算有什么要做的,也會等他回來,這段時間里,奕歌暫且不會有生命危險。

  清熙宮里的人一直忙到天邊露了曙光才停下,去龍華殿打聽消息的人已經(jīng)回來了,只說最近去了何宥年,其余并無什么特殊的,更沒聽說有綁什么小太監(jiān)。守夜人打響了最后一梆子,撕開了夜幕仍然不愿完全褪去而籠罩在天空的薄紗,只眨眼的瞬間,天地便澄亮起來,難得在今日出了一個大太陽,各宮里的主子和下人們都趁著老天爺賞臉,搬了凳子在院子里曬太陽,只清熙宮的人一個個無精打采,耷拉著腦袋站在一起。

  一向睡到日上三竿才從床上爬起來的宋玉隸,因為躺在椅子上睡而被冷的睡不踏實,一感覺到天亮了便無奈地睜開眼來,卻見七弟就好像雕塑一般靠坐在床頭,就連眼睛都不眨地盯著門口,就好似有什么人同他約好了要來一般。

  “你這幾個時辰,都這么干坐著?”

  宋玉隸一邊伸著懶腰,一邊接過宮女遞來的茶杯,開始漱起口來,清洗干凈后才覺著渾身的困意被暫時壓制住,正想抬頭讓七弟趕緊趁報信的太監(jiān)還沒來先休息會兒,不然一會兒上了路,馬車又顛簸,更是睡不好。

  可一抬頭,便瞧見七弟看著自己,那眼神就好像從未見過自己一般,但好似自從七弟失憶后眼眸里缺少的東西又回來了,宋玉隸微微皺了下眉頭,搬了張凳子坐在七弟床邊,思索了會兒才試探著開口問道,“七弟,你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比如,腦袋特別疼?”

  他曾經(jīng)聽別人提起過,說這患了失憶癥的人,若是哪天想起來了,腦袋便好似開裂般疼,可瞧七弟這樣子,哪里像是疼的樣子,這一臉淡漠,就算說他和七弟不認識,怕是也沒人懷疑。

  “我想起來了。”

  只這么簡單的五個字便打消了宋玉隸心里的僥幸,他先前總是想著既然忘了那便忘個干凈,也省得再來受一次折磨,可怎么偏偏又想起來了。

  宋玉珩不僅想起來了自己丟失的全部記憶,更記起了在那蠱師替他祛毒時,他曾經(jīng)醒過來一次,是他親口讓蠱師讓他忘了一個人,蠱師不愿,他便逼著要咬斷自己的舌頭,好讓在外面的人以為是他下的手,蠱師被逼的沒了辦法,只能答應(yīng)下來。后來他便昏了過去,再醒來便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可就在昨天晚上,在他不斷地想著到底還有什么人會把奕歌綁起來時,腦海里卻突然有什么畫面一閃而過,他直覺那畫面對他而言很重要,他便不斷地回想,直到將那模糊得連輪廓都看不太清的畫面給想了起來。那是在外祖父的壽宴上,前一刻還在歡笑的外祖父已經(jīng)七竅流血倒在了地上,所有的人都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也是在這個時候開始,他和奕歌中間便已經(jīng)有了不可逾越的鴻溝。

  只是他自己也沒想到,丟了記憶的自己,竟然還是那么把奕歌放在心上,甚至恨不得為了她再次丟了性命,可真是諷刺。宋玉隸很清楚他七弟這副淡漠的神情,他原本從來不會這般示人,可興許是兒時看多了世態(tài)炎涼,便知曉對誰都不能付出一片真心,這神情便越發(fā)多的出現(xiàn)在七弟臉上了。而如今,七弟又是這副樣子,該不會?

  “那,你如今有何打算?”

  “找到她,讓她出宮吧,我與她,不必相見了?!?p>  宋玉隸分明瞧見七弟說這話時,眼角都在發(fā)著顫,可心里卻只能跟著嘆息,七弟決定了的事,又豈是他能夠改變的,更何況奕歌到底是什么身份尚不明朗,在事情沒有完全查清楚之前,還是讓奕歌離七弟遠些才好。

  院外突然傳來報信太監(jiān)的高呼聲,到了要啟程的時辰了。宋玉隸扶著七弟下了床,推七弟到了門口的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在七弟面前蹲下,猶豫了半晌,開口道,“你不必掛念她,我會護她平安?!?p>  宋玉珩的睫毛微不可見地顫了顫,一聲仿佛從遙遠的未知飄來地一聲“嗯”讓宋玉隸明白了七弟的心思,但也不多說什么,讓底下的人推著七弟到了宮門,看著七弟上了步攆,一行人的身影朝宮外走去,不一會兒便沒了身影,只留下雪地上繁亂的幾行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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