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善意”的提醒,讓我有些不寒而栗。當然,這也更能說明了,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既然你也認同了我的想法,那你能不能發(fā)發(fā)善心,至少讓我不會不明不白的被人做掉?!?p> 瘋子的眼睛看向了屋頂,我知道他在思考要不要告訴我一些什么,所以我沒有去打斷他,只是坐在那里安靜的等待著。
時間過的很慢,墻壁上鐘擺的聲音,在沉寂的時候,就會聽的很清晰。
“滴答、滴答……”
這種感覺有點兒像當初在宋墓墓道時候的樣子,每一聲“滴答”都重重的砸在我的心里。
十分鐘過去了,這可能是我度過的最漫長的十分鐘了。瘋子抬起手,打了個響指,門外等候著的服務員便推開房門,走進來收拾好那些殘羹剩飯,又擺上了一根雪茄和一個像是小型斷頭臺的雪茄刀。
“叫所有人都出去吧,把門關好,到樓梯口守著,任何人都不許靠近這間屋子?!?p> “好的?!?p> 服務員溫文爾雅的答應著,然后端著餐具走出屋門,又反手把門輕輕的帶上了。
“你是不是決定對我說些什么了?”
我明知故問的樣子,令瘋子笑了起來,他拿起雪茄放到“斷頭臺”中,“咔嚓”一聲,把雪茄的尾部切掉,而后又頗有儀式感的將雪茄仔細點燃。
“呼~”深深的吸了一口雪茄后,瘋子終于開口了,“你分析的很正確,這一切不僅和你在宋墓遇到的那個人有關,也和非人途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果然是這樣?!?p> 他這句幾乎言之鑿鑿的話,將我的心情直接沉入了冰海中。
瘋子看到我有些緊張的樣子,不由得淺笑了一聲,接著對我說道:“一會兒我要告訴你的話,你最好永遠埋在心里,絕對不能再有第三個人知道了,否則,我們都有生命危險。”
墻上的鐘擺依舊不停的晃動著,時間也一分一秒的在流逝。我和瘋子的對話持續(xù)了大概四十多分鐘,他講的每一段話都顛覆了我的認知。最后,我們一同站起身,用一個握手,結束了我這次會談。
走出房間后,我沿著走廊來到了樓梯口,大眼兒正在這里焦急的等著我。當他看到我出現(xiàn)在他面前時,長長的一口氣這才吐了出來。
“南爺,聽服務員說你在和瘋子單談,可把我嚇壞了,看到你還活著,我總算是放心了,怎么樣?談出什么來了?”大眼兒關切的問道。
“沒什么,這個瘋子……”我說完這句話之后,轉過頭去,意味深長的又看向了瘋子的那間房。
沒錯,我對大眼兒撒謊了,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既然答應了瘋子保守秘密,那就一定要做一個守口如瓶的人。
“嘿!合著這趟真白來了?啊,不對,也不算白來,昨晚上咱倆也算是痛快了一回,沒事兒,南爺,他不說就不說吧,你可千萬甭跟他置氣,我再想想別的辦法?!贝笱蹆哼@是怕我脾氣上來,跟這里真鬧起來,畢竟這是瘋子的地盤。
“算了,眼兒爺,我們回去吧?!?p> 我真的不善于偽裝,瘋子的話一直在我的腦海里不斷的重復著,壓抑著我整個人的情緒。現(xiàn)在我真的不想多說一句話,只想回到“夜南齋”的內室中,一個人安靜的待一會兒。
和大眼兒開車一路無話的回到了十里河文玩市場,我始終是低頭思考的狀態(tài),默默地走進了“夜南齋”。
當我進去以后沒走幾步,突然就覺著這里的氣氛似乎不對勁。店鋪明明是開著呢,我的余光也看到了川子、小倩和大林,三個人就站在柜臺里面,可是他們沒有跟我打招呼,整個店鋪里像一潭死水般的安靜。而且,跟在我身后進來的大眼兒似乎也一聲沒吭。
我抬起頭看向他們,柜臺里面的三個人就那么呆立著看向我。再回頭往門口一看,大眼兒也杵在那里一動不動的往店鋪里面的另一邊看著。
“怎么了都是?沒見我?。俊蔽掖舐暤膯柫怂麄円痪?。
這幾個人卻整齊劃一的抬起了一只手,向我另一側指了指,一個個還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納悶兒的順著看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夜雨一直就站在那邊冷冷的望著我。
“你……怎么回來了?”
夜雨沒有立刻回答我,她慢慢地向我走近,然后圍著我轉了一圈,這才說道:“怎么?我不能回來了?這里本來也是我們一起做外非的地方啊?!?p> “不是……我的意思是……啊,總部那邊擺平了?”我也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么,自從青城山那次任務回來后,我和夜雨之間就似乎出現(xiàn)了一種隔閡,有了這層隔閡,也使得我倆變得熟悉又陌生了。
從夜雨的臉上,我完全看不出她是怎么想的,因為她一直都是這樣波瀾不驚的神情。
“放心吧,總部那邊已經(jīng)沒事了,我聽說你和大眼兒一宿都沒回來,去哪兒了?”
“哦,我們去瘋……”
話到嘴邊,我忽然意識到不對,瘋子對我說過,我們去見他的事情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尤其是非人途的人。而且我也看到了夜雨在聽見這個“瘋”字后,眼睛立刻瞪了一下,但她沒有說話,仍在等著我把話說完。
這次幸虧有大眼兒在,他也知道這件事絕不能外漏,于是急忙跑過來,替我解圍道:“嗨,這還不是因為姑奶奶你一直躲在總部不肯回來么?南爺那是天天的朝思暮想,寢食難安啊,這不剛才進門的時候,還擺著一張苦瓜臉呢么?所以,為了讓南爺走出感情的漩渦,愛情的困境,我就帶他去了工體的夜店,瘋狂了一夜~”
其實我挺想給大眼兒一腳的,他這說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搞得我好像是個失戀以后借酒消愁,放縱自己的癡情男似的。不過,看在他替我解圍的份兒上,就暫且放他一馬吧。
“啊,對,瘋狂了一夜……”這個詞用得真好,瘋狂,從一個成年人的角度來想,一夜瘋狂,肯定離不開“酒色”兩個字。
“是么?那你們玩兒的挺舒服的吧?”夜雨的話充滿了譏諷,可為了保守秘密,我也只能尷尬的一笑,把這件事徹底做實了。
這時,店鋪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一個滿臉胡茬,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大大咧咧的就走了進來,邊走還邊大聲的喊道:“夜雨,這文玩市場有點兒意思啊,以后都沒時間好好逛逛,這回聽你的出來做外非,感覺是不一樣!自由??!”
等他說完這話后,我跟他正好來了個四目相對,當時我就愣在了那里,這是我第三次見到這個中年男子了,第一次是在我家里,他破門而入把我打暈;第二次是在總部,想跟我冰釋前嫌,還說以后可能還需要一起通力合作。這是第三次,差點兒把我“夜南齋”的門給推躺下。
我們倆幾乎是同時問向對方一個問題。
“牧南!你跑哪兒去了你?”
“大象!你怎么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