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爺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會忘了呢?直到現在我對花爺的死都持有懷疑態(tài)度,這也是我始終無法對夜雨完全信任如初的原因。
說到在青城山隧道里遇見的那個花爺,我的記憶就更加深刻了,畢竟就是因為這個古尸幻化出來的花爺,讓我差點兒死在眼兒爺的槍口下面。
幻化?沒錯,當時花爺已經死了,而那個被大眼兒一槍崩爛了的,只是一具古尸而已,我不僅清楚的看到了古尸的樣子,還親口嘗過它的味道,媽的,一想到這個,我就恨不得踹大眼兒一腳。
“這么說的話,之前賣給川子鐵鍋的和剛才跟我們說話的鐵匠,也是被幻化出來的了?”
“應該是的?!币褂昕隙宋业睦斫?,又說道,“你們還記著那個假鐵匠剛才都說過些什么嗎?”
我快速的回想了一下,說道:“他好像說他什么也不知道,想知道的話,就去山上自己找。”
“沒錯!”夜雨一邊說著話,一邊從包里翻出來一枚紅色的手雷,“我們應該上山去看看,也許會有所發(fā)現。”
我也同意夜雨的說法,如果我們就這么回去了,那這件事一定不會就這樣結束的。川子買鐵鍋之前應該就被這件事幕后的人盯上了,雖然我不知道這個人用了什么方法,將川子引到這名鐵匠的家中,但我相信就算川子自己沒有提出來要那塊帶有河洛文的鐵錠,這個人也會想盡一切辦法把鐵錠送到川子手里的。川子得到鐵錠之后,一定會拿給我看,并且那個人有足夠的信心,知道我在看過之后,一定會來到這里。很明顯,這個幕后元兇就是沖著我來的!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上山去看看吧,不過你拿這玩意兒要做什么?”我打定了主意,要上山解惑,可也真心不明白夜雨要拿這枚紅色手雷做什么。
只見夜雨熟練的拉開保險,將手雷扔進了木屋里,緊跟著我就聽見“騰”的一聲,一道炙熱的火焰從屋子里噴了出來,數條像是觸手一樣的火苗,立刻就把這間木屋包裹在了其中,然后整個屋子就像一堆巨大的篝火般開始燃燒起來。
“走吧,上山去。”
夜雨說話的語氣很輕松,仿佛這種毀尸滅跡的事兒在她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
我看著她向山上走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正燒的噼啪亂響的木屋,一把拉起腿腳還沒利索起來的川子,跟著就往山上快速走去。
我們三個人在山里走了大概十來分鐘,聽到木屋那邊傳來了很多人呼喊的聲音,回頭張望了一下,知道那是附近山下的村民看到這里失火,跑來撲救的,不過夜雨扔進去的那枚紅色手雷可不一般,那是“非人途”研究出來的附加了道法的“天火雷”,不但燃燒速度極快,還能將那些不干凈的東西也一并清除。眼看著那些村民在象征性的潑了幾盆水之后,就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木屋被烈火燃燒殆盡了。我理解夜雨的這個做法,換作是我,我也會這么做的,可讓我比較郁悶的是,明明是我決定來這里的,結果我身上就帶了一把工兵鏟,夜雨倒是準備的挺充分,就連我自己都覺著我這趟來的跟旅游也沒什么區(qū)別,簡直就是“章丘一日游”嘛!
那個假鐵匠告訴我們自己上山尋找答案,我們三個走了近兩個小時了,也沒有任何發(fā)現,不過我們都堅信假鐵匠不可能平白無故的那樣說,這山上必然有著我想要得到或是想被我得到的秘密。
于是,我們三人便看得更加仔細了,就連一棵樹、一塊石頭、一叢雜草都不放過,生怕漏下了什么蛛絲馬跡。
四個小時過去了,半山腰上鐵匠木屋的火都熄滅了,可我們仍然沒看到任何有用的東西。我和夜雨的耐心倒是還有一些,可川子卻已經變得木訥起來,他手里拿著一根長樹枝,無精打采、漫無目的,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就那么在地面上掃著。
我看到他這個樣子,便開玩笑地說:“川兒爺,用不用我送你一副墨鏡?。吭俳o你放一首二泉映月?”
川子確實疲倦了,之前受到了些驚嚇,之后又巡了半天兒山,聽到我跟他開玩笑,他連還嘴逗貧的勁兒都沒了,苦笑著對我說:“拉倒吧,我這趟跟你們出來,也是瘋了心了,地方都給你們帶到了,人也算見著了,怎么還整出這么一檔子邪門兒事兒來啊……”
“知足吧,川兒爺,大紅包都給你翻番兒了,那錢是那么好掙的啊?你再堅持堅持,只要找到了這山上的秘密,咱立馬打道回府,你看成不?”
“成倒是成,眼下這情況,我怎么老有一種有命掙沒命花的感覺呢?”川子這肯定是壓抑到一定程度了,不然怎么會就連錢對他的刺激都快沒什么效果了呢。
其實我現在有點兒想念大眼兒了,論抗壓能力,眼兒爺還是非常強悍的,尤其是那股沒羞沒臊的勁頭一上來,不管處境多么艱難,他都能笑著面對。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比川兒爺好忽悠,什么錢不錢的,十萬八萬都及不上應他一頓擼串兒。
好在夜雨還跟我們在這里,盡管我還不能完全信任她,可只要有她在,我就能感覺到莫名的踏實和安全,我也不知道我對她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了,或許只是一種單純的依賴吧。
“找到了!哈哈哈哈~”
這時候,川子突然發(fā)出了一聲喊叫,緊跟著又是一聲快要接近海豚音似的笑聲,我看見他指著地上被他用樹枝掃開的一堆落葉中,露出了一塊沾滿泥土卻沒有一絲銹跡的鐵錠,大小和川子當初從鐵匠家拿回來的那塊差不多。
我仔細的將這塊鐵錠挖了出來,用隨身帶著的飲用水清洗了一下上面的泥土,這才恢復了這塊鐵錠的原貌。
上次在“夜南齋”看到鐵錠時,光注意了上面的那些“河洛文”,這次再看,發(fā)現這鐵錠的形狀非常規(guī)整,一尺來長,半尺來寬,和一塊紅磚頭的樣子差不多,上面密密麻麻的鐫著許多“河洛文”,這肯定不是什么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了,應該是認為設計出來的,我讓川子把他手里那塊也拿了出來,兩塊鐵錠確實同一規(guī)格,分毫不差,只是上面的“河洛文”有些區(qū)別。
我猜想著這樣的鐵錠可能還有很多,而且拼湊在一起的話,應該就能看到上面那些“河洛文”的完整版了,不過這樣散落在外的河洛鐵錠到底有多少?又該如何將這些鐵錠拼接起來?是在哪里拼接都可以,還是要在特定的地方去做?這就讓我們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