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深吸一口氣,眼下的淤青有些深,“朕身子抱恙,前朝之事還是要指望愛卿齊心協(xié)力操持,閑王你也老大不小也該著手開始學著點處理朝事,傅愛卿你要多加教導指點他?!?p> 鳳邪面不改色與傅硯一同行禮,“兒臣/微臣領旨,請皇上/父皇放心。”
他如今萬事不急,有傅硯給他頂著朝政,他則安心的在后宮實行造皇兒計劃,其他的事能擱著先擱著,等柳意來了,他再安排傅硯前去邊關退敵,是時候多培養(yǎng)提拔幾個武將出來了,這樣遇到事不至于捉襟見肘,一家獨大的場面。
退朝后鳳邪出了大殿,墨竹手里托著折的整整齊齊的披風,鳳邪后一步出來,見傅硯走在前頭,連忙出聲留人,“傅相大人請留步?!?p> 正準備下階梯的傅硯頓足,鳳眸微斂,慢慢吞吞的回頭,含笑的看著鳳邪,“閑王殿下有事?”
鳳邪示意墨竹將披風往傅硯眼前一送,淡淡的瞧了傅硯一眼,“多謝昨日山上傅相的美意,今日本王原物歸還。”
落清羽沒有立刻上前接過,因為一般別人碰過的衣物,爺不會再穿,所以接來何用?直到傅硯手指對著他示意,他才施施然上前接過墨竹手上的托盤,并連帶收到了墨竹一記白眼,落清羽假裝沒有看到,沖著墨竹笑了笑。
墨竹低聲輕哼了一句才施施然的退到了鳳邪身后。
傅硯見鳳邪歸還后并未急著離開,才似笑非笑的道,“昔日多謝閑王細心招待,卻一直沒能有機會宴請閑王來我丞相府上小坐,擇日不如撞日,不知閑王今日可否賞臉?”
“聽說丞相府內(nèi)奇珍異寶眾多,不知本王能否有幸觀賞?”鳳邪抬眼迎視,眉睫微揚,似乎頗感興趣,對方都給了梯子,她這不正好可以去看看。
傅硯眸光深沉如漆黑的深淵,眼前少年溫潤如玉,長得白凈如鄰家少年,但是以如今查的資料顯示亦是不知其深淺,傅硯從不小覷每一個敵人,尤其是不知道底細的。
傅硯自然而然的上前為鳳邪理了理被風吹亂了的頭發(fā),墨竹手握著劍,見傅硯上前就欲出手,鳳邪先一步攔下了。
額前的發(fā)絲被人輕輕撩至耳后,鳳邪漠然不語。
傅硯的視線對上鳳邪白霞的略透明的耳朵,這人連耳朵都長得比別人更精致些,身為男兒可惜了,他自己也不知道可惜個什么!
鬼使神差的傅硯的指腹順著耳后的發(fā)絲劃過耳垂沿著下巴輪廓往鳳邪纖細的脖頸而去,最后停在鳳邪被領著半掩著的喉結處,眼神閃了閃,不動聲色的為鳳邪攏了攏衣襟。
自然而然的牽起鳳邪藏在寬大衣袖下面的纖指,他的大掌似乎可以完全包裹住對方的手掌,這鳳邪的手不止如女子般嬌小,他的指腹有意無意摩擦著鳳邪的五指,入手滑嫩細膩,如果不是他反復確認鳳邪是個男子,他似乎不懷疑手上牽的是個女子,莫非斷袖之癖還能讓一個男子變得比女子還女子?
傅硯比鳳邪高出一個頭,倒不是鳳邪矮而是傅硯這廝比一般男子生的高大,若不是傅硯黑發(fā),黑瞳,看身高更似西方人也就是現(xiàn)在的胡人,他距鳳邪不過半步,身子微微向前傾,微弱的呼吸噴在耳邊,呼吸吹動著耳邊細細的絨毛,有些發(fā)癢,傅硯的聲音在耳邊說話極具殺傷力,“本相拒絕誰也不會拒絕閑王,莫說觀賞若是有瞧得上眼的本相愿意雙手奉上?!?p> 鳳邪的耳邊被熱氣吹的癢癢的,他雖然極力克制,但是握著他手的傅硯還是察覺到了鳳邪細微的變化,“那么閑王現(xiàn)在就隨本相一起回丞相府?”
一只手自然而然的牽著鳳邪往前面走,跟在后頭的落清羽嘴角抽了抽,有些看不明白了,斷袖的不是閑王么,他怎么瞧著他家的爺比閑王病得更重些?莫不是斷袖還傳染,不行他們家爺還無后呢,下次讓慕錦那小子跟爺說道說道丞相府后院太清凈是時候讓爺找?guī)讉€漂亮的伺候了,等有了小主子再斷袖也不遲。
鳳邪瞧著前面理所當然牽著他手的人,掙脫不了,索性就隨他去吧,左右不少塊皮肉,等到了丞相府就讓他大出血。
這是他第一次來傳說中的丞相府,丞相府與裕王府并不順路,裕王府大勢已去而丞相府如日沖天所以地段并不一樣,而且鳳邪是真的鮮少出門,往日里與傅硯沒有什么沖突,所以并未過多關注。
鳳邪望著丞相府門面兩只威風凜凜的石獅,美麗的眸子微微瞇起。
被傅硯擁著跳下了車,入了門,由傅硯親自牽著往里面走,路過的下人見著傅硯都是克敬守禮,低著頭沒有亂看的行為,似乎完全看不到傅硯手上牽著鳳邪,無波無瀾,不虧是傅硯的奴才。
鳳邪進去的時候,墨竹被落清羽攔在了外頭,所以只有他們兩個人進去了,入眼并沒有看到什么珍寶,倒是像間臥室,鳳邪不動聲色的被傅硯領著坐下,傅硯則坐在了他的對面。
兩人都是一身官袍,端坐著的傅硯看上去一身正氣,他沖著他淺笑,目光柔和無害,似笑非笑的看著鳳邪,“眼見這時辰里離午膳還有些時辰,閑王不如吃些點心,嘗一嘗丞相府的糕點合不合閑王的胃口?”
鳳邪收回視線,不愿與傅硯視線相對,他覺得傅硯那廝那深不見底的眸子里面似乎有可以窺探人心東西,這人有毒!
案桌上擺了幾排精致的碟碗,桌面上的糕點看上去很有食欲,無論色澤和氣味都能讓人食指大動,但永順的點心大多都是甜食,而鳳邪不喜甜食,這事極少人知曉。
修長如玉的指尖,捻起一塊淡粉色的糕點遞到鳳邪的唇邊,含笑的望著鳳邪,示意他張口。
這廝是什么毛病都有,不說動手動腳,還總愛喂人吃東西,昨日喂茶今日喂糕點,來日喂飯?想想這畫風鳳邪立馬打住腦補。不過鳳邪倒是老實的咬了一口,他知道他若不吃,傅硯是不會撒手的,作為一個斷袖他不該拒絕一個美男喂食不是?
糕點入口鳳邪心底下便閃過一道寒光。
傅硯巧笑嫣兮,將剩余的糕點置于碟上,“比之裕王府的糕點如何?”
“經(jīng)過傅相大人的手親自喂的,自然不是一般糕點能比擬的?!贝浇菐?,鳳邪掃過底下的糕點,裕王府的探子似乎是清不完了,傅硯對裕王府的消息是了解頗多,咸的,桃花味的都是鳳邪喜歡的。就是不知道傅硯知道多少?傅硯的東西果然不好拿,這廝是在提醒他,他也知道他的秘密,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