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zhàn)斗來得極快,結(jié)束的更快。
以至于這個綁架團伙中剩下的另外兩個人,只顧著看這邊的打,還沒來得及把秦月霜和陸小寧推進面包車,自家的老大就已經(jīng)趴到地上了。
兩人愣了片刻。
他們根本沒料到自家老大親自出手,居然會被放倒!
而且還那么快!
就在這時,秦月霜冷不防里忽然發(fā)力,一胳膊肘搗在其中一個人的小腹,然后拉著陸小寧拼命地跑過來。
變故忽生,趙子建本來以為接下來要跟這兩個家伙磨一陣子,才能結(jié)束這件事,畢竟他們手里有人質(zhì),又對自己很忌憚了,反倒不好下手了,現(xiàn)在么,事情忽然就變得簡單了起來。
倒是讓他對這個鼻孔朝天的傲氣女人有些刮目相看。
讓過跑過來的兩個女孩,他快步?jīng)_過去,不等那兩個綁匪反應過來跑掉,就已經(jīng)沖到了他們身前——對他來說,只要沒讓對方跑掉,就意味著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哪怕其實兩個人手里都有刀,也沒什么區(qū)別。
不過,這一連串的對戰(zhàn)、放倒,實在是太消耗體能了。
等到把這兩個家伙直接打暈,他控制不住雙手扶著膝蓋,大喘了足足半分鐘。
看第一個被自己擊中胸口倒地的家伙似乎有緩過來的跡象,他又趕緊過去,補了一記手刀,把對方徹底敲暈了。
然后,鉆進面包車,果然找到了繩子、封口膠帶。
拿出來,手腳麻利的一一捆上。
終于忙活完這一切,他這才放松地再次大喘氣。
從頭到尾,他沒顧上搭理兩個女孩,兩個女孩也只是呆呆地看著他,傻了一樣手拉手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趙子建喘了半天,蹲下去,拍了拍那首領的肩膀,嘆口氣,又開始胡說八道:“其實……我也挺喜歡于飛紅的。真漂亮!不過男人的審美,得跟上時代跟上潮流啊,熱芭和娜吒也很漂亮??!對了,姜書影也很不錯!”
說到這里,他皺眉,嘆息,“高媛媛沒老,是你老啦!”
吐槽完畢,站起身來,他發(fā)現(xiàn)兩個女孩子都正傻乎乎地看著自己,就沖她們露出個笑容,指了指地上的四個綁匪,道:“愣著干嘛,打電話報警??!”
秦月霜愣了一下,下意識地道:“你剛才不是說已經(jīng)報警了嗎?”
趙子建道:“剛才我只是猜他們想辦壞事兒,又不確定,怎么報警?萬一我報了警,他們什么都沒做,怎么辦?報假警可是犯法的!”
秦月霜呆呆地愣了一會兒,然后才趕緊掏出手機。
不過她要撥號碼的工夫,卻瞥見趙子建已經(jīng)從身邊過去,騎上了車子。
“哎……哎你……”
陸小寧喊他。
他蹬起車子,背對這邊擺了擺手,“不用謝啦!在這兒等警察來吧。”
…………
趙子建剛剛騎到鎮(zhèn)子的十字路口,就已經(jīng)有三輛警車從東邊開過來,呼嘯著迎面開過去了。
這估計是鎮(zhèn)子上的治安所先出警了。
扭頭瞥見路邊正好有家面館,趙子建就過去停了車,進去要了一碗熱湯面,看見店里還賣手工餃子,就也要了半斤豬肉芹菜的,然后就坐在門口的桌子上,等著自己的飯端來。
一大清早起來就跟瘋了似的騎車往這邊趕,三十多公里的路騎下來,隨后又一千多米陡峭的山爬上去,其實趙子建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本來他是打算回家去吃飯的,但又趕上這茬子事兒,這會兒實在是餓壞了,也沒力氣騎車了,只好吃點東西再回去。
而不出他所料的,熱湯面才剛端上來吃了兩口,餃子還在鍋里,他就看見那輛橘黃色騷氣的保時捷跑車從西邊拐過來,速度飛快地往北邊去了。
約莫五六分鐘的工夫,保時捷又回來了,在十字路口往東拐,開過去了。
一碗熱湯面加半斤水餃下肚,周身上下暖洋洋的舒服。
他給了錢出門的時候,正好兩輛警車已經(jīng)從西邊回來了。
趙子建在路邊站了一會兒,打個飽嗝,推上自行車,優(yōu)哉游哉地上了路。
…………
下午兩點,也即事發(fā)一個小時之后,昀州市警察局刑警大隊大隊長周國偉就帶隊趕到了鶴亭鎮(zhèn)。
去到現(xiàn)場看了看,然后趕到治安所,見到了兩個受害人秦月霜和陸小寧。
她們的情緒很穩(wěn)定。
只是陸小寧說有點餓了。
無論是綁架團伙還是被綁架的人,身上都沒有什么傷,一個小時的時間過去,綁架團伙的四個人也早都已經(jīng)清醒了過來,甚至治安所這邊都已經(jīng)把事發(fā)當時的案情基本上給問清楚了。
周國偉看完了審訊筆錄,又簡單地問了兩個女孩子幾個問題,當時就同意她們可以離開了,還不忘叮囑兩人,先回一趟陸家,免得領導擔心。
等到目送保時捷跑車離開,周國偉回到治安所,卻又拿起審訊筆錄和一份打印的材料匯總看了起來。
治安所的負責人就在身邊站著,笑道:“周隊,看來你也驚得不輕?。 ?p> 周國偉笑了笑,晃晃手里的材料,“特級通緝令啊,六年了,都沒逮著這孫子。又讓他到處跑,先后干了七個案子了,無一例外的綁架勒索,拿到錢之后還要強奸撕票,特踏馬的畜生!我到現(xiàn)在還記得當時的案情通報,說這家伙特別兇殘、特別變態(tài)!而且關鍵他身上有功夫,是個建議一旦發(fā)現(xiàn)直接擊斃的主兒。結(jié)果……栽在一個高中生手里了!”
治安所那人聞言笑起來,“不但栽了,還栽的挺慘的。一共有兩個受害人和兩個罪犯目睹了全過程,他們的說法也幾乎完全一致,據(jù)說是不到半分鐘的功夫,這家伙就被放倒了,再也沒爬起來!我親自審問的他,這家伙閉著眼,一句話都不說,我估計也是挺郁悶的?!?p> 周國偉嘴角牽動,笑了笑。
然后忽然問:“真的連個名字都沒說?”
這話來的突兀,但對方卻聞言知意,當時就回答道:“沒有!只知道他穿著市一高的校服,騎了輛自行車。受害人之一的陸小寧,現(xiàn)在也在市一高讀高三,所以她認識那個校服。但制服了四個綁匪之后,他就騎車走了,我們趕到案發(fā)現(xiàn)場之后,受害人秦月霜還當時就開著她那跑車追去了,結(jié)果據(jù)說是追出去小二十公里,沒看見,只能又回來了?!?p> “我們判斷,人家這孩子就壓根兒沒準備出名,應該是個武術世家出身的?有什么家訓之類的?反正挺低調(diào)的?!?p> 周國偉聞言笑起來,“什么家訓不家訓的!還武術世家?你電視劇看多了吧?”
治安所那人“嘿嘿”地笑起來。
周國偉把目光重新落到手里的審訊筆錄上。
四個人的四份描述,幾乎完全一致,過程都顯得特別簡單,不了解內(nèi)情的人,還以為這個綁匪頭子有多菜呢。只有知道他案底的人,才知道就在這簡單的描述里發(fā)生的這次戰(zhàn)斗,有多么的神奇,多么的不可思議。
他蹭蹭鼻子,把審訊筆錄丟到桌子上,打印出來的通緝材料則卷成個卷兒,在手上一拍,“得了,結(jié)案,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