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建起床跑步的時候,天空中還有零零星星的雪花在飄,等他吃完早飯出門往學校的方向走,雪就已經(jīng)徹底停了下來。
看天色,今天興許還能出太陽。
走在街道上,看著路上那厚厚的積雪,趙子建心想這場雪估計會讓昀州市的人記住好幾年了。就像當年的自己一樣。
等他步行來到學校,時間才剛七點十分,早自習剛下課沒多久,住校的學生大部分應該是都在餐廳里吃飯呢,走讀生則還沒來,教室里空空蕩蕩的。
他過去自己的座位坐下,拿出課本,繼續(xù)自己給自己補課。
很快就陸陸續(xù)續(xù)有吃過早飯的同學回來,不關(guān)注的人自然是永遠不關(guān)注的,但關(guān)注的人稍微往這邊瞥一眼,就會忍不住有些驚訝——趙子建今天居然來那么早!而且看上去一副蹙眉苦思的樣子,好像是在學習!
這就有點奇怪了!
過了不一會兒,謝玉曉應該是往這邊打量了好幾次,才終于硬著頭皮起身走了過來。和上次一樣,她到錢振江的位子上坐下了。
趙子建從書本中把注意力拉回來,抬頭看著她。
她有些扭捏。也不知道是不太習慣跟男生說話,還是只不太習慣跟趙子建說話。但是跟趙子建對視一眼,她開始開口說:“昨天晚上跟我姐聊天,我姐說我爸好像輕多了,一頓飯都能吃一碗米飯,還跟我說,她昨天沒在家,我媽在家給我爸烙的餅,我爸吃了一整張?!?p> 趙子建“哦”了一聲,說:“那真是好事!恭喜恭喜!”
謝玉曉笑了笑,說:“我姐說,你是神醫(yī)?!?p> 她應該是的確挺高興的,這句話雖然是恭維,但說得比上次過來時候要自然多了,至少不至于說的話和語氣以及表情出現(xiàn)嚴重不搭調(diào)。
然而趙子建只是笑了笑,問她:“你最近都沒回家吧?”
她點頭,“元旦在家,開了學就回來了。我住校的?!?p> 趙子建說:“嗯,那等這周你回去,就能看見你爸現(xiàn)在的樣子了。估計你會比現(xiàn)在只是聽說,還要更高興一些?!?p> 她笑了笑,片刻后,點了點頭。
這雙清亮而又靈動的眸子,真的是跟謝玉晴足足有七八分的相像!
昨天晚上,趙子建幾乎是想著謝玉晴那雙眼睛入睡的,這時候看見謝玉曉這雙眼睛,多少有點過敏反應,認真地盯著看了片刻,就趕緊收回了目光。
謝玉曉卻并沒打算立刻走,她低頭看看趙子建手里的書,有些驚訝,“這些都是前段時間復習的呀,你在自己回頭復習嗎?”
趙子建點點頭,說:“覺得知識點不牢固,自己加加班?!?p> 于是謝玉曉的笑容頓時燦爛了一點,真誠地說:“對!老師那時候就說,一定不要貪多,要學一點得一點,把知識點弄牢固了?!?p> 頓了頓,她說:“你有不會的地方,可以問我?!?p> 趙子建笑了笑,先是點頭說了聲“好”,然后又說:“我都會?!?p> 謝玉曉怔了一下,笑了笑,說:“那你學習吧!”然后就要起身走開。
但趙子建卻忽然叫住她,“哎,謝玉曉……”
她還沒站起身來,見狀就又坐下,那雙清亮的眸子認真地看著趙子建。
趙子建說:“是這樣!我呢,就會那么一點點,是你姐足夠大膽,敢讓我下手,現(xiàn)在呢,雖說有了點效果,但接下來怎么樣,其實我并沒有很大的把握。而且……我想說的是,你不用老是覺得你欠了我什么恩情似的!明白嗎?”
謝玉曉定定地看著他。
趙子建也定定地看著她。
過了一會兒,她問:“你……什么意思?”
趙子建搓搓手,“沒什么意思!就是說,咱們本來就是同學,我如果又不會的題,去問你,也正常,但這件事……呃,我覺得咱們不用把它弄得太過功利似的。好像我給你爸爸治病來著,你就必須感恩圖報,就特別希望我能問你問題……真的沒必要!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回報!呃……我是不是說的有點……”
謝玉曉慢慢站起來,眼眉低垂。
過了一會兒,她用一種很小的聲音說:“我知道了。對不起,打擾你了!”
“呃……哎,我說你……”
人已經(jīng)快步走開了。
趙子建攤手,無語。
可事實上就是如此啊,且不說看見謝玉曉就想起謝玉晴,讓他覺得怪別扭的,單純就說這件事本身,對他而言,真的是不需要別人老是惦記著回報些什么的!
就算回報……也不是給解答幾個問題啊喂!
想了想,他決定算了。
懶得再去想這些事情了。
結(jié)果讓他沒想到的是,他是繼續(xù)低下頭去看書了,結(jié)果謝玉曉回去的時候,明顯就臉色不對,而事情傳來傳去,到上午課間操的時候,錢振江不知道從哪里聽說了八卦,居然跑過來問趙子建,“哎,七步,你把謝玉曉給弄哭了?”
于是趙子建一臉懵逼。
等回到教室,他特意往前面謝玉曉那個方向看了一會兒,也沒發(fā)現(xiàn)她有什么異常,結(jié)果到中午放學的時候,更邪門的事情來了。
高三六班有個尖子生,叫王耀恒,成績基本上是穩(wěn)定班里前五,偶爾年級前十的那種,據(jù)說家里做生意的,家境相當好,人高高的,白白的,也算是有點小帥那一類,除了有點高傲,不太合群之外,基本上沒啥毛病。
但問題是,他似乎一直都特別喜歡謝玉曉,據(jù)說過去兩年,還主動發(fā)起過幾次追求的攻勢。當然,結(jié)局肯定是失敗了。
而這天中午放了學,趙子建還是按照慣例跟錢振江他們一起出去對付一頓午飯,他居然就追了上來。
那臉色陰沉的,青筋都快出來了。
當時是在剛出了校門口,他傲視趙子建,并嘗試用目光逼退錢振江和楊澤他們,惡狠狠地說:“我警告你,離玉曉遠一點,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趙子建今天第二次懵逼。
這時候王耀恒放過了狠話就要走人,趙子建趕緊把他叫住了,“哎,哎,王耀恒同學,你回來!那你是要打我一頓還是怎么著?”
王耀恒冷哼一聲,“夠膽你試試就知道了!”
趙子建簡直無語。
看著對方高傲而去的背影,他忍不住心想,你好歹也是動不動考六百六七十分的人,智商不算低呀,家里還是做生意的,挺趁錢的,估計也沒少跟著見過世面,咱還能再幼稚點嗎?
這時候眼看要出大矛盾,錢振江他們趕緊勸,讓趙子建別跟對方一般見識。
趙子建當然不至于跟他一般見識,再說了,跟他一般見識又能怎么樣?難不成揍他一頓?或者干脆撩撥一下謝玉曉,氣死他?
太幼稚了!
而且遇到這種人、這種事,實在是惡心。
結(jié)果吃過午飯回去,本來一頓飯的工夫,趙子建已經(jīng)差不多把這事兒丟開了,他又不能真的跟個孩子置氣,結(jié)果回到走廊,遠遠看過去,王耀恒正陪一個中年人站在教室后門那里,一臉氣盛的樣子。
看見趙子建回來,他更是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趙子建,你過來!”
這是一天里趙子建的第三次懵逼。
難不成他動作那么快?這就找了人要揍自己一頓了?而且還是那么囂張的直接帶著人到教學樓、到教室門口來堵著自己?
這個時候,趙子建還沒怎么樣,同行的錢振江和楊澤察覺到了不對,卻都是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了。
錢振江一把抓住趙子建的胳膊,往后拽,小聲說:“不行你先跑,哥們幫你擋一下!好兄弟不客氣!回頭記得請我吃飯!”
這個時候,那跟王耀恒站在一起的中年人已經(jīng)看了過來。
他身量不算多高,大概一米七出頭,但身體一看就精干,眼神也有一種說不出的銳利——搭眼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似乎是害怕趙子建直接跑掉,王耀恒已經(jīng)一臉傲氣地繼續(xù)說:“這是我周叔叔,市警察局刑警大隊的大隊長,他找你了解一樁案子!”
說到這里,他臉上壓制不住的有些幸災樂禍,故意地再次提高了音量,大聲說:“趙子建,你自己做了什么,你總該還記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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