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溫斯嚴的威脅,李牧毫無意外地笑笑,雖然心里很慌,但是面上還是不露聲色,“是嗎?現(xiàn)在是你們有求于我,怎么,剛剛還讓我提條件呢?”只是,他有些顫抖的手,暴露了他此時此刻的情緒。他還真的怕溫斯嚴不管不顧,破罐子破摔。
“你現(xiàn)在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溫斯嚴死死地掐住李牧的脖子,由于李牧雙手被捆,外加整個人被綁在椅子上,無法動彈。他正感覺到窒息,漸漸地快要無法呼吸,但是溫斯嚴仍然沒有就此放手。
溫斯嚴在賭,賭李牧會妥協(xié),因為李牧把自己的命看得非常重要,不會讓自己就這么丟了命,李牧就是外強中干,欺軟怕硬。同樣,李牧也在賭,溫斯嚴不會這么輕易就把他掐死,除非溫斯嚴不想救林七若了。
而林七若又在做什么呢?她什么也沒有做,這是溫斯嚴和李牧之間的較量,不是她能隨意打斷的,冒然出聲,沒準會壞了事。再者,她相信溫斯嚴有分寸。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兩人依舊僵持著,誰也沒有讓步,溫斯嚴沒有放手,李牧也不退讓。
正當溫斯嚴懷疑自己是不是低估了李牧的意志力時,就聽到李牧微弱地開口,“好,我……我答……應你?!崩钅翛]有想到溫斯嚴居然這么狠,依他這力道,自己的脖子恐怕是布滿了深深的掐痕。
聽到李牧的退讓,溫斯嚴松開了手,從懷中掏出一塊方形手帕,嫌棄地擦了擦手。
“我只有一個條件,放我走?!崩钅林?,這個條件并不過分,溫斯嚴一定不會拒絕。
雖然溫斯嚴心里是不爽的,但是這個條件,他必須答應。既然李牧已經(jīng)退了一步,如果他再步步緊逼,難保不會激怒李牧?!昂茫谎詾槎?。只要你能解了蠱毒,我可以派人送安全離開,當然,你可以不需要?!狈呕w山又何妨,總比讓林七若丟了命要強。
解蠱毒對于李牧并不是什么難事,他本來就是個用毒高手?!俺笤捳f在前頭,解了同心蠱,她會失去所有的內(nèi)力,從此再也無法修行,當然,現(xiàn)在后悔來得及。”李牧并沒有說謊,解了同心蠱,林七若一身修為將會全部散盡。
這對于林七若來說,沒有了內(nèi)力,她就真的成了一個廢人了。失去了內(nèi)力,林七若那一言難盡的功夫,連楊華珍都打不過,更別說防身了。就如同普通人突然變得身體殘疾一般,這種狀況,真的不好受。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嗎?”林七若有點不死心,問向李牧。她有選擇恐懼癥,一旦面臨選擇,總是猶豫不決。
別說還有其他辦法,就算有,李牧也不會告訴林七若,更何況,就這么一個辦法了,不要就拉倒,反正中了同心蠱的人又不是他?!棒~和熊掌不可兼得,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李牧反問道。知足常樂,人不能太貪心。
“好,你開始吧,記住,別耍詐,不然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溫斯嚴沒等林七若發(fā)話,就替林七若做了決定。沒有了內(nèi)力,總比丟了性命要好。人的一生,要面臨各種各樣的選擇,但不能因小失大,丟了最寶貴的東西。他相信,就算林七若在猶豫,最后還是會同意的。
內(nèi)力誠可貴,生命價更高。林七若自然不會有異議,只是,有些可惜罷了。
既然沒有什么意見,李牧就開始念出咒語,催動同心蠱的子蠱,隨著子蠱的覺醒,林七若頓時感到天昏地暗,血液在身體內(nèi)逆流,有一只小蟲子在血管里蠕動,而她很明顯可以察覺到,自己的內(nèi)力正在一點一點的化去。
但是,多年的傷痕使她無法感受到疼痛,只是額頭上不停地冒著冷汗,李牧在空余出的一點時間內(nèi)抬頭看了林七若一眼,只見一粒米般大小的子蠱從她的手臂緩緩地爬向手指,最后從林七若的右手食指的指腹中像水流一樣迸出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一灘水。
剛才林七若差點被惡心到了,那只白色子蠱模樣跟蛆蟲長得十分相似,看起來實在是惡心,不過還好,沒過多久就變成了水。她的食指破了個小口,血液源源不斷地向外涌出,看起來有些嚇人,林七若卻像個沒事人一樣,隨便拿條帕子擦擦就完事了。對于她來說,就這點小傷,跟家常便飯一樣,沒有什么大不了的,早就習慣了。
這要是換作胡瑛媚那些嬌滴滴的大小姐,還不得哭上一頓。在林七若看來,哭是懦弱的代表,是無濟于事的。即便有多么苦,也要強忍著不哭。
此時此刻,她頗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抬起手,發(fā)現(xiàn)自己使不上半點力氣,她這才肯相信,自己真的失去了內(nèi)力。以后,不能再使用傳音符了,也不能和他們一起并肩作戰(zhàn)了,對了,沒有內(nèi)力護體,連樹也不敢爬了。喉嚨里傳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林七若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之咽了下去,這個時候,她不能添麻煩。
沒有關系,你雖然沒有了內(nèi)力,可還有我啊,我可以保護你,充當你的內(nèi)力。這是溫斯嚴的心里話,但是他沒有將之說出來,因為,場合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