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2 天賦異稟少年郎
時光荏苒,六年飛逝。
太炎帝國西南部盤龍城藥王村南側(cè)的一處小山包上,一個瘦小的身影背著一個大竹簍在野地里尋找著各式草藥。今天的收獲不小,金錢草、迦南香、軟紫草已經(jīng)采了滿滿一簍。
在叫做“中土”的這塊大陸上,分布著五大帝國,分別是太炎、鬼番、桃妖、奎澤和桑元,一些零星小國或部族分布其間。其中太炎帝國西起無界山,東至丘彌山,北臨太炎山,南鄰桑元帝國,一條發(fā)源于無界山、水量豐沛的大河汶水自西向東分隔開兩個國家。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風(fēng)和日麗,鳥語花香。
“喂!快看,那個掃把星又在采藥呢!”一個瘦高個的男孩對同伴們說道。
“走走走,我們?nèi)ツ盟尹c樂子!”一個圓臉男孩應(yīng)道。他這么一說,其他四五個男孩子也立刻來了興致,起著哄奔這邊走來。
說話間,走到了那個背竹簍的身影近前。
“化玉!我們又見面了!”圓臉男孩一把拉住化玉的竹簍,順手往下一拽,將化玉摔了個面朝天。其他同伴放聲哄笑起來。
化玉將竹簍從身上摘下,從容地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塵土,怒視著圓臉男孩。
“看什么看!再看揍死你!”瘦高個一腳踢飛了化玉的竹簍,順勢推了他一把。
化玉向后一個趔趄,被那男孩的同伴伸出一只腳絆住,又摔了個跟頭,脖子上掛的一枚虎形玉佩從衣領(lǐng)內(nèi)滑了出來。
“喲呵!這窮小子竟然也有點硬貨嘛!”圓臉男孩上前就要摘走那玉佩。
化玉臉色一變,怒道:“你最好不要動我的東西!”
圓臉男孩滿不在乎地說道:“怎么?我看上了,就是我的!給我摘下來!”同伴們聽了,不由分說,七手八腳地就要上來奪。
化玉怒道:“你們別逼我!”
那些男孩哪里肯聽,只顧哄笑著上手摘搶那塊玉佩。圓臉男孩就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著?;袢虩o可忍,一手攥住玉佩拼命護住,另一手攥成拳頭,奮力向一人打去。
“啊!”一聲慘叫,那瘦高個男孩被化玉這一拳打飛了出去,直飛出去丈余遠,撲騰一聲落在地上,激起一陣塵埃飛揚。
幾個男子頓時呆住了。圓臉男孩也一副吃驚不小的樣子,轉(zhuǎn)過頭看看剛剛飛出去的那個同伴,此刻已經(jīng)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同樣是幾歲的孩子根本不能理解,為什么他能有這么大的力氣?
“好你個掃把星!你等著!”幾個同伴受驚不小,紛紛作鳥獸散,只有圓臉男孩為了面子還在強撐著。
化玉鄙夷地一笑:“非得來招惹我!哼!自作自受!”說著,彎腰拾起剛剛被踢散了一地的草藥,重新裝進背簍,走下山來。
“小玉,又這么早出來?。俊编従拥囊晃淮髬疬h遠地跟他打招呼。
“哎,李大嬸早!”化玉抬起頭擦了擦額角的汗珠,來到李大嬸近前,“李大嬸,玉兒又闖禍了。我錯了。”
“怎么了,孩子?”李大嬸關(guān)切地問。
化玉把在山上打架的事如實說了,李大嬸微微嘆了口氣,轉(zhuǎn)而又憐愛地看著他說道:“玉兒,你從小力氣就大,大嬸不讓你打架是怕你沒輕沒重,再傷了人性命。但是,也不能由著人欺負呀。”
“李大嬸,我……”
“好孩子,快去鎮(zhèn)上吧。等下藥鋪的先生又該著急了?!崩畲髬鸫驍嗷竦?。
“嗯?!被褡哌h后,回頭看時,一對夫婦正態(tài)度蠻橫地拉扯著李大嬸,質(zhì)問著什么。而李大嬸一直陪著笑臉,任由那對夫婦推推搡搡。
“李大嬸,玉兒給您添麻煩了。”化玉心里難過,暗暗發(fā)誓,再也不打架。
化玉年方六歲,從小沒有爹娘,山腳下一處破舊的草屋就是他的家。五歲以前,鄰居李大嬸像母親一樣照顧他,六歲后,化玉不想再給李大嬸添負累,就決定自己照顧自己,每天背著竹簍去山上采藥,然后將這些草藥賣給村里的大夫和藥鋪,換回糙米和鹽巴。
化玉心事重重地背著大竹簍向藥王村西側(cè)的藥店小跑而去。遠遠就望見藥鋪門口聚集了很多人。藥鋪位于太炎帝國盤龍城城門外,是個熱鬧而繁華的地段。
“發(fā)生什么事了嗎?”化玉納悶道,快步走上前去。人群熙熙攘攘,矮小的化玉不得不從各個縫隙間擠到近前。走近才發(fā)現(xiàn),城墻上貼著一張斗大的告示,上面畫著一個人像。人像頭戴斗笠,一把蓬亂的胡子讓整個人看起來更顯得兇神惡煞,顯然是一名被通緝的江洋大盜。
正在看就聽見一旁的人在感嘆:“喲,這人看來來頭不小呢!竟然懸賞一萬枚銀幣呢!”
“一萬銀幣?”化玉一怔,仔細端詳起那通緝犯的畫像。
“走開走開!一群鄉(xiāng)巴佬看什么看!”一行五人撥開人群高聲叫道。一個臉上紋著一只大蝎子的魁梧漢子走上近前揭下那張畫像,卷成紙筒揣進懷里。
眾人害怕惹上是非,忙紛紛避讓,小化玉也被人群擠到了路邊的角落。
“大哥,據(jù)說這小子已經(jīng)潛逃到太炎帝國,這太炎可是人才濟濟、高手如云。咱們兄弟幾個千里追捕,可別到頭來被太炎的獵金師撿了個便宜!”紋身臉壯漢甕聲甕氣地對為首的一個年輕男子道。
化玉順聲望去,這被壯漢稱作大哥的人,真可謂是一表人才,天庭飽滿,目似朗星,一頭極長的白發(fā)披散于腦后,身穿一襲素白長袍,金絲暗花鑲嵌期間,手持一把無花折扇,扇面上寫著“野渡”二字,儼然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之像。
“五弟別急,此人也非等閑之輩,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捉住的。更何況一萬銀幣而已,何必這么在意!”年輕男子不為所動,輕描淡寫地說道。
在中土大陸,這些修行之人有個統(tǒng)一的稱號,叫做“修士”。修士在這里是一個被普遍認可的職業(yè),意味著榮耀與財富,權(quán)勢與威望。這個職業(yè)除了他們這種“獵金師”,還有戰(zhàn)師、法師、刺客、醫(yī)療師以及專門從事修煉教導(dǎo)的訓(xùn)導(dǎo)師等等。
但是,要成為修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在這里,小孩子長到七歲時,將必須接受一場非常莊嚴(yán)而隆重的喚醒儀式。這個儀式通常每年舉行一次,由各帝國從上至下層層落實,并將選拔出的天賦異稟的孩子直接吸納到皇家修行學(xué)院進行專業(yè)的啟蒙與深造,而皇家修行學(xué)院的學(xué)員畢業(yè)后必須簽訂一份《十年契約》,在這十年里,學(xué)員必須效忠帝國,服務(wù)帝國。契約期滿方可獲取自由。各大帝國正是通過這種方式來強化軍隊建設(shè)的。
化玉無心留在這里看熱鬧,便撥開人群準(zhǔn)備離去,遠遠望見一群男孩子圍著一個女孩子。化玉仔細一看,正是那個圓臉男孩,不知正在欺負誰家的女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