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四辭別
如此三人又準(zhǔn)備了幾日,這一回卻是真的要出得海底了,沐靈卻是有些不舍,時常不經(jīng)意看著慕子夜便看住了,慕子夜見沐靈模樣,卻是想笑,心中更又不舍,然則沐靈的傷卻是耽擱不起,這一日慕子夜終是執(zhí)了沐靈的手將她扶上水水的背,水水的傷亦是好得差不多了,便行起御水之法,帶了沐靈一路朝海面而去,慕子夜與方同一同坐在了大鯊魚身上,也隨了水水一同往海面而去。
一行人一路上來,果見海底火山已然幾乎熄滅,終是止住了持續(xù)大半年的噴發(fā)。海面也恢復(fù)平靜了。
待到得海面,剛露頭,慕子夜捏了個訣將自己與方同的衣衫弄干,沐靈卻是在水水的御水法術(shù)保護下滴水不沾。一行人卻聽得有人大呼:“看!有人!有人自海里出來了,可是沐靈姑娘?”
竟是神木族人。
待得來人靠近,卻是一艘大船,原來這大半年來神木族人奉圣女之命一直在水面守著尋找沐靈等人,一見著有人自海中浮起便立刻趕來。慕子夜、沐靈、方同與水水便與老鯊辭別,坐了神木族人的船一路朝岸邊去。
待坐著神木族的大船靠得北海岸邊,沐靈卻是看見了等在岸邊的北海領(lǐng)主夫婦。
領(lǐng)主夫人見著沐靈便了不得地?fù)淞诉^來,只把沐靈如孩子般抱在懷里,幾乎泣不成聲。她一接到神木族人消息便忙忙地來海邊守著,這大半年來幾乎便要以為好不容易尋回來的女兒又遭了不測,如今終于見著了,怎能不激動?
沐靈自小失了父母關(guān)愛,從未見過如此陣仗,真切感受到父母擔(dān)憂心切,心中卻是好一番心疼自家娘親。
好容易待領(lǐng)主夫人平靜下來,北海領(lǐng)主白光便吩咐人將沐靈等人攙扶上自己的座駕,卻是八只只九色靈鹿拉著的一架白玉馬車,待沐靈等人坐上,八只九色靈鹿卻是騰空而起,帶著幾人直朝北海領(lǐng)主府而去。
回得府邸好一番安置,白光適才在外不便表露出愛女心切,如今安置完畢,便與自家夫人一道細(xì)細(xì)問起沐靈此番歷險,又著實擔(dān)憂了一番,更是叮囑沐靈此后再不可去此種危險之地。
如此沐靈便在領(lǐng)主府邸好好陪了自家爹娘一些時日,這日卻是方同來與沐靈說道:這烏金草卻是不能耽擱太久,恐藥效有失,畢竟如今沐靈不能再開啟玉鐲,沒了天地生機滋養(yǎng)靈植精元,靈植煉制丹藥卻是越早越好。只這煉制太過復(fù)雜,其間要更換7道火候,烏金草又如此珍貴,方同便想回到南海鮑家的煉丹房去煉制,務(wù)求可出烏金丹。
慕子夜亦有此擔(dān)心,便尋了方同,要了烏金草查看,看過暫時無恙后,便轉(zhuǎn)手收了起來。方同見慕子夜不還他烏金草,卻是急了,嚷嚷道:“慕師叔,你怎地誆我的烏金草?”
“你收著不妥,不如我先保管著,你煉丹時再給你。”慕子夜明顯耍賴。
“慕師叔,你太不厚道了,你怎地欺負(fù)我這小輩,我回景陽門會告訴我?guī)煾档?!?p> “盡管去?!蹦阶右挂桓蔽揖退Y嚵耍隳苣梦以醯氐哪?,大剌剌頭也不回便走了,徒留方同在身后嗚哩哇啦亂叫喚。
方同氣不過便又去尋沐靈討說法,沐靈卻是輕輕一嘆氣,自己這師傅這性子,幾時按牌理出過牌?
方同見沐靈無奈的模樣,卻是眼中驀地閃過一道寒光,只沐靈再看他時,又恢復(fù)成懊惱生氣大喊大叫的模樣。
這日沐靈卻是來和父親北海領(lǐng)主并母親領(lǐng)主夫人辭行的。沐靈亦想早日傷愈,修煉的日子這一耽擱便是4年,對于修仙之人雖不算長,卻也是耽擱不起的。沐靈又想起與相土神君之約,算算自己的時辰亦是不多了。
沐靈甫一說出要去南海煉制烏金丹之事,領(lǐng)主夫人卻是萬般不舍,更念及此次北海海底山遇險之事,便要和沐靈同去。沐靈卻不忍她為自己操勞,最終還是做父親的白光將領(lǐng)主夫人苦苦勸下。只領(lǐng)主夫人這幾日卻好一通張羅,為沐靈帶了不少的數(shù)百年的靈植供她療傷只用,丹藥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又在陳家鋪子為沐靈同存下不菲的一筆上等靈石。
這一日領(lǐng)主夫人又來尋沐靈,卻道:“靈兒,當(dāng)日娘親與你說的慕子夜之事,你不在的這些日子,你父親卻又遣人打探到不少消息,慕子夜當(dāng)年進得景陽門恐怕是隱瞞了修為的,且他修習(xí)的不是景陽門的心法,卻是另辟蹊徑,雖是水系法術(shù)卻和暗黑靈力脫不了干系?!?p> 領(lǐng)主夫人說到此處,頓了一頓,看沐靈不作聲,復(fù)又繼續(xù)道:“你可知道慕子夜去幽冥界是不需要受五行鞭笞之苦的?”
聞得此話,沐靈卻是抬頭看了領(lǐng)主夫人,卻是不信,昔日自己受游芷萍幽冥業(yè)火之苦,慕子夜去幽冥界取般若花為自己凈化業(yè)火,卻連本名元神燈都寂滅了,且身受重傷而回,至今未愈,母親如今卻如此這般說。沐靈爭辯道:“母親從何處知道的?師傅昔日為救我下得幽冥界身受重傷,至今未愈,母親可知道?”
“你父親也聽說了,只是也聽說那慕子夜與鬼王交情匪淺,從不讓他受那五行鞭笞之苦,你又焉知慕子夜受傷與此有關(guān)?他修習(xí)得有暗黑靈力,說不得便是鬼王授予他的,我等修士修習(xí)暗黑靈力本就容易走火入魔,靈兒,慕子夜是走火入魔也未可知啊!”
“母親!你為什么一定要說師傅與暗黑靈力有關(guān)?便是與鬼王交情匪淺也不是什么大錯,難道師傅因此就會害我?”
“慕子夜自然不會害你,但你可知道,幾次三番要傷你的人都是修習(xí)暗黑靈力?你可知道暗黑靈力便是來自幽冥界?你可知道鬼王還有一女兒?”
沐靈這卻不知,便是她心中猜測慕子夜與鬼王關(guān)系恐不一般,但對于鬼王之事,慕子夜甚少提起,她幾乎不知。因此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靈兒,這許久來,你父親與我都在尋找想要暗害你之人,卻發(fā)覺慕子夜恐是修煉過暗黑靈力的,在狐族有人親見他用過,暗黑靈力便是來自幽冥界,便是來自鬼王,若慕子夜當(dāng)真修煉的是暗黑靈力,必受鬼王挾制,你父親探聽到鬼王那女兒卻是與慕子夜感情非同一般,若是那鬼王有促成二人的想法,你豈不危險?”
沐靈一時竟無言以對,她于慕子夜與鬼王的關(guān)系確乎知之不多,慕子夜極少提及,在幽冥界如何受的傷,每每沐靈問及,慕子夜也只不正面作答,至于暗黑靈力與慕子夜的修為,慕子夜亦是沒有對沐靈細(xì)說過。思來想去,沐靈發(fā)覺自己對慕子夜竟真的如此不了解,甚至沒有自己娘親知道得多,心中竟莫名涌起一絲不安。
領(lǐng)主夫人見沐靈不說話,心下知道自己這女兒自幼修仙,于許多事情都是不通的,更覺身為母親責(zé)無旁貸。便又道:“靈兒,你與慕子夜本事師徒情分,便只做師徒便好,我見那慕子夜待你確實不錯,得如此師傅,我與你父親也是放心的,為娘今日說得,不過是讓你留個心眼,莫再受情所惑,女兒家最過不得的便是這個情字,你若想修仙有成,切記切記!”
沐靈聽得自己娘親如此說,想起這些日子與慕子夜的種種,臉上立刻燒紅起來,一時又覺母親說的甚是有理,修仙之人怎能想些旁的?一時又想起自己于慕子夜卻知之甚少,又有些心灰意冷,卻只不說話,低頭想自己的。
領(lǐng)主夫人見沐靈模樣,心知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便也不多說,只交代了幾句,便出了沐靈的閨房。
沐靈這一夜卻是眼睛也不曾闔上一瞬,直想了一夜,卻不知自己想通了沒有。只第二天見到慕子夜,竟莫名疏遠(yuǎn)了一些,再不似以前什么都不知的自己,只想本能地靠他近一些。
輕言雨季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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