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鸞大紅座駕上的不是游芷萍并慕子夜還有誰?
神鳥青鸞劃過面前時,七彩羽翼奕奕炫目,沐靈只覺這一刻竟如此刺目,自己幾乎睜不開眼,竟是一陣眩暈,險些自鸞鳥身上跌落下去。
鸞鳥一聲低鳴,卻是護(hù)住了沐靈,亦是一個轉(zhuǎn)身隨了那青鸞追了上去。
跟著青鸞大紅座駕進(jìn)了大殿,慕子夜側(cè)身朝身旁的游芷萍輕柔一笑,卻是抬了手輕輕執(zhí)起游芷萍一只手,環(huán)腰將她抱入懷中,就這般抱著身著大紅嫁衣的她自那青鸞座駕上輕輕飛落在諸人面前。
亦是這般落在沐靈跟前。
此刻慕子夜秋水般的雙眸只看著眼前的游芷萍,那眸中的輕柔卻是沐靈再熟悉不過的,昔年慕子夜看自己的目光不就是如此嗎?今日卻這般看著旁的女子!
“子夜,你可是要這般抱著我行禮?”卻是游芷萍嬌嗔道,手亦輕輕拍在慕子夜胸口,好生輕柔小意。
“嗯?!蹦阶右箙s是點點頭,執(zhí)住她的手輕輕撫摸起來。如水般溫柔的眸光一刻也不曾離開過游芷萍。
游芷萍卻是將手一抬,欲將手自慕子夜手中抽出,慕子夜卻是不放,用力拉了拉她的手,竟抬起來在唇邊輕輕撫觸好不憐愛。
游芷萍卻是嬌嗔地笑了,眼角只瞟向一旁的沐靈,好不得意。
便在此時,賓客席上驀地立起一個人,卻是御風(fēng)而來,瞬間靠近慕子夜,卻是歸元祖師,原來景陽門亦早早接到游芷萍派人送來的喜帖,亦是百般不解,歸元祖師說什么也要來看看。待見到竟真是慕子夜,見到他竟在沐靈跟前與游芷萍這般情形,哪里還按捺得住,沖上前來便指著慕子夜道:“子夜,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睜大眼睛看看,你面前的是誰?是你寧愿冒天下之大不韙叛出景陽門也要與她在一起的靈兒!自你與妖帝一戰(zhàn),沐靈上天入地四處苦苦尋你,為你險些去闖五行鞭笞之刑,如今你回來了,卻與這妖女一起,你……你……對得起她嗎?對得起景陽門嗎?”
然,慕子夜此刻面上卻現(xiàn)出厭惡的神情,沐靈沒有看錯,慕子夜聽得歸元祖師這番話,面上現(xiàn)出的竟是“厭惡”的神情。他望向歸元祖師,又望向沐靈,這卻是自進(jìn)得這大殿來,不,是自他現(xiàn)身以來第一眼看向沐靈,便是這一眼竟讓沐靈自腳底生出一股寒意,心中瞬間竟如結(jié)了一層厚厚的冰,連疼痛都來不及,就被厚厚的冰封禁得死死的!
慕子夜的眼神中只有冷漠,望向沐靈的眼眸里哪里還有昔日的輕柔,更不見久別再見的驚喜,獨有的卻是冷漠與淡然,是,便如見到陌生人一般的冷漠與淡然。
“你們來參加我與萍兒的婚禮,怎的生出這許多說法來?不管過往我與誰有過什么瓜葛,如今我心中只有萍兒一人,說那么多做什么?”說罷慕子夜又低頭看向身旁的游芷萍,再不理會旁人。
“子夜……你……我不管你是不是冥帝,你是我景陽門的人,我今日就要管,你不許與這妖女成婚!”歸元祖師見慕子夜這般冷漠,竟說出這樣的話,氣得幾乎要吐血,管他三七二十一,上前便去拉慕子夜的手。
“歸元老兒,你好放肆,在我室女派輪不到你說話!”卻是游芷萍一掌推來,生生推開歸元祖師的手。又道:“什么你景陽門?你看清楚了,你面前的是冥帝大人,早就脫出了你景陽門,你們景陽門真是不要臉。”
“你說誰不要臉?”歸元祖師幾時受過這般氣,早已吹胡子瞪眼,靈力聚在掌中,便要動手。忽地覺出有人輕輕按下了自己的手掌,再看時,卻是沐靈。
卻聽沐靈傳音入密道:“歸元祖師,你尚有傷在身,怕不是游芷萍的對手?!?p> “但……但……他們欺人太甚,尤其是子夜,他竟這般對你!”
沐靈心中一痛,實則自適才慕子夜看她那一眼始,她胸口便悶住一口血,幾番用天地生機(jī)強(qiáng)行壓下,心痛?自看見青鸞座駕上著一對大紅嫁衣的游芷萍并慕子夜始,心就開始疼,一秒也沒有停過,心心念念盼著的人終于回來了,可是,他卻穿上嫁衣要與旁的女子成婚!他執(zhí)別人的手,吻別人的手,看自己的目光卻淡漠如冰!
沐靈朝歸元祖師緩緩搖搖頭,道:“這是我與他的事,就讓我與他來了斷吧。”
歸元祖師一愣,遲疑一刻,卻是默然退后,適才沐靈的眼神便是他亦覺得心疼,那眸子中竟已然不是傷心,竟是絕望!罷了,生死有命紅顏心碎,他二人的事便讓他二人自己了斷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