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君一直都在聽著外面的對話,在聽到那個被稱為“白大姐”的女人,竟然是仇人時,心里就是一涼。
在知道君子德是他的外公時,林越君還挺高興的,沒想到……
當然,林越君也知道了,外面的三人都已經(jīng)不是人了,他們早已是厲鬼了。
至于林鄲,林越君倒是聽林邯提過幾次,知道那就是個大紈绔,最喜歡的就是睡女人了。
只不過林鄲某一天就失蹤了,再也沒有回來過,林邯找過,沒有找到后就沒管了,只以為他在哪個角落里睡女人呢。
兮悅墳場,林越君從小到大,來過很多次,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兮悅墓就在兮悅墳場之下,他的外公叔叔也早已埋骨兮悅墓了。
聽君子德的話,想要救他出來,還需要那個“白大姐”的幫忙才可以。
那么……
林越君眼眸瞇了瞇,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白夢晚囂張的笑著,笑著笑著眼眶里流出了血色的眼淚。
“白家的英靈們,你們看到了嗎?君家最終也自取滅亡了呢,他們君家最后的后人,也進了兮悅墓,君家也要絕后了,真開心??!”
說完,白夢晚又瘋狂的大笑了起來。
君子德趴在棋盒上,屈辱的攥緊了拳頭,眼睛瞇了起來。
“白夢晚,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了,不要以為只有你們白家有兮悅墓的掌控圖,我們君家這些年也不光是白白送命的,總是會尋到有用的線索的?!?p> 白夢晚的笑聲一頓,接著她就笑的更大聲了。
“那又如何,我苦守在兮悅墓里,為的就是將你們君家一網(wǎng)打盡,讓你們魂飛魄散,斷絕你們的投胎路?!?p> 君子德對著白夢晚就是一掌,白夢晚輕蔑一笑,抬手就接下了,直接將君子德震飛了出去。
君子德的身影越發(fā)淡薄了,他捂了捂胸口,臉色透明發(fā)白。
林鄲站在不遠處,一副下巴都要掉地的模樣。
在這個兮悅墓里,和這個不好惹的白夢晚共處了將近二十年,他竟然不知道君子德和她是仇人。
君子德竟然也沒有說白夢晚是他的仇人。
想到這里,林鄲打了個寒顫。
君子德真是太可怕了,竟然能不動聲色的和自己的仇人相處這么多年,心機真是深沉。
然而,林鄲還沒有想好是和君子德同仇敵愾呢,還是去抱白夢晚的大腿呢,他就被白夢晚一袖子打飛了。
“滾,少拿你那惡心骯臟的眼神看我。”
原來林鄲不知不覺間,又將目光看向了白夢晚,所以他就被打飛了。
既然已經(jīng)等到君家的后人了,白夢晚也懶得壓抑自己的仇恨了。
她現(xiàn)在看君子德和林鄲,只覺得他們哪哪都該死。
林鄲被白夢晚打飛后,好巧不巧的撞在了那面畫滿白骨正發(fā)出“當當當”聲的墻壁。
只聽“轟隆”一聲,墻壁坍塌,露出了里面一雙雙的紅色火焰。
林鄲“媽呀”一聲,迅速躥起,嚇得躲到了君子德的身后。
對于墻壁的坍塌,白夢晚沒有什么意外,她看著從里面跨出的骷髏們,喃喃自語道:
“結(jié)束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p> 說著,她飄了起來,極速掠過君子德和林鄲,將他們提了起來,與她一起,都站在了祭魂臺之上。
骷髏們出了暗殿后,就圍在了祭魂臺的周圍,恭恭敬敬的以頭蹌地,行了個磕頭大禮。
行完禮后,骷髏們站了起來,一雙雙散發(fā)著紅色火焰的眼眸,就那么靜靜地注視著祭魂臺。
白夢晚捏著君子德和林鄲的脖子,也看著宮殿里站著的骷髏們。
“知道你們君家為什么失敗嗎?因為你們沒有讓骷髏軍隊蘇醒,這是其一?!?p> “其二,則是因為除了祭魂臺之外,還有祭靈臺,祭緣臺,祭身臺,只有當四個祭臺一起啟動時,骷髏軍隊才能蘇醒,才能徹底打開兮悅墓。”
這些,都是白夢晚的父親講給她的。
現(xiàn)在她最恨的君家,全部都要死在兮悅墓了,白夢晚忍不住傾吐了出來,反正她馬上也要死了。
君子德被她掐著脖子,聞言卻是眼眸一亮,眼里具是熾熱的光芒。
見此,白夢晚忍不住潑冷水了。
“不要做夢了,既然骷髏軍隊們已經(jīng)蘇醒,那就代表著最終的陣法已經(jīng)被啟動了,所有上了祭臺的祭品,都只有死路一條。”
“而你們,還有我,如今都是祭魂臺上的祭品……”
白夢晚說這話,整個鬼顯得很平靜,頗有種她等了很久的感覺。
白夢晚確實等了許久,她親眼看著自己的親人們,在成為厲鬼后,拉著一個又一個君家的人,與他們同歸于盡了。
每一次君家的人進入兮悅墓,對于成為厲鬼的白家人來說,都是一場災(zāi)難。
好在,這場以魂飛魄散為代價的災(zāi)難,終于要在她的手里結(jié)束了。
從此后,再也沒有鎮(zhèn)守兮悅墓的白家,也沒有了監(jiān)守自盜的君家。
而兮悅墓,也會徹徹底底的關(guān)閉吧,再也沒有人打擾兮悅將軍的安眠了吧。
能和兮悅將軍長眠于同一個墓穴,說起來還是她的榮幸了呢。
白夢晚一邊漫無邊際的想著,一邊神色淡然地看著祭魂臺下的骷髏軍隊們,慢慢的舉起了手里生銹的大刀。
一縷玫瑰香,無聲無息的從某個棋盒里飄了出來。
“什么味道……”白夢晚的話還沒有說完,她的眼神就呆滯了起來。
棋盒里的林越君在聽到白夢晚這句“什么味道”時,他就知道,他成功了。
接著他道:“打開我所在的棋盒。”
“是?!卑讐敉硭砷_手里捏著君子德和林鄲,轉(zhuǎn)身向著祭魂臺上的一個棋盒飄了過去。
來到四四方方的棋盒前,她輕輕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透明的手指上,緩緩的滲透出一滴黑紅色的鬼血,滴落在了棋盒上。
“啪嗒!”
一聲血液滴落棋盒的聲音響了起來。
血液在滴落到棋盒上后,就迅速滲透進了棋盒。
棋盒在接受了這滴鬼血后,就開始在祭魂臺上移動了起來,待移動到了祭魂臺的正中間時,棋盒“咔嚓”一聲,由內(nèi)向外打開了。
林越君抱著昏迷的張月娜飄了出來,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棋盒邊的白夢晚。
抬起白夢晚的下巴,林越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白夢晚,“唔,看起來是個極品尤物啊?!?p> 目光在白夢晚漂亮的臉蛋上流連了一會兒,林越君才想起來同樣被他的勾魂香迷住的君子德和林鄲。
“啪!”
林越君打了個響指。
君子德和林鄲就相繼醒了過來。
“你……”君子德看著林越君,遲疑道:“你是林越君?君悅的孩子?”
林越君也看著五十多歲模樣,下巴上留著一把山羊胡的君子德。
“我媽她是叫君悅,你是我外公?”疑問又肯定的語氣。
君子德有點激動,“你媽她,還好嗎?”
君子德下兮悅墓的時候,君悅還活著,所以他不知道君悅已經(jīng)死了的事。
林越君自然也不可能說他媽被他爸搞死了的事。
只能道:“我媽生下我不久就不在了。”
聞言,君子德愣了,“你說什么,君悅已經(jīng)死了?”
林鄲也看著林越君,目光在他和君悅長的有些相似的臉上劃過,自來熟道:“大侄子你好,我是你叔叔林鄲?!?p> 說著,林鄲還特別猥瑣道:“等出去了,叔叔好好帶你浪一把,當鬼也挺好的,犯法還不用坐牢?!?p> 早在看到林越君時,他厲鬼身份就已經(jīng)曝光了。
君子德得知女兒已經(jīng)不在時,心里很是傷心,傷心過后,回過神來,就聽到林鄲的話。
他瞪了一眼林鄲道:“有你這么給人當叔叔的嗎?”
林鄲攤手,“沒辦法,我別的本事沒有,只會玩女人啊。”
對于林越君怎么成為厲鬼的,君子德還是問了一句。
林越君神色淡淡道:“被個情婦殺死,然后就變成厲鬼了。”
“嗯,贊同叔叔的話,我也覺得當鬼挺好的,看上那個女鬼了,輕輕松松就能制住,想要怎樣就怎樣?!?p> “那這個又是怎么回事?”君子德指著被林越君抱在懷里的張月娜道。
“她啊!”林越君的語氣冷淡道:“是我生前最后一任情人,嗯,還恰好懷了我的孩子?!?p> “孩子!”
君子德驚喜了起來,“這么說來,我們君家不用斷后了?我有曾外孫了?!?p> 呵呵,是不是林越君的孩子,還只有一半的可能,連張月娜都不能確定,您老就能確定那是你曾外孫?
君子德在知道張月娜懷著林越君的孩子后,就不由擔心了起來。
“她這樣昏迷,對孩子不好,我們還是盡快出去吧?”
林越君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對著被他制住的白夢晚道。
“帶我們出去?!?p> “是!”白夢晚機械的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向著祭魂臺的正北方飄了過去。
“嘿嘿……”林鄲猥瑣地來到了林越君的身邊,看著白夢晚。
“我說大侄子啊,你可以控制白夢晚多久啊,能不能先讓叔叔……嘿嘿,要知道我可是好久都沒有……”
林越君抱著懷里的張月娜,聞言也猥瑣的笑了。
“叔叔,只要中了我的勾魂香,只要我不解,她就醒不了,等出了兮悅墓,我們就好好……嘿嘿……”
林越君也發(fā)出了猥瑣的笑聲。
林鄲一看林越君這樣,就知道林越君和他是一丘之貉,不由也嘿嘿笑了。
“好侄子!”
明天再見………

落夢棠
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