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打出手
蘇玹兄妹二人到煙雨樓時(shí)已經(jīng)有些晚了,美人獻(xiàn)舞的環(huán)節(jié)已經(jīng)結(jié)束,正在進(jìn)行對美人一舞的標(biāo)價(jià),簡而言之就是誰出的價(jià)錢高,那么這位名動盛京的嫣然姑娘的初夜權(quán)就是屬于誰。
龜奴將穿著不俗的蘇家兄妹迎上去,引向二樓去,房屋是回字型造型,一樓中央有一個凸起的高臺,正是給樓里姑娘獻(xiàn)藝用的。
而站在二樓則可以清晰地看到下面的一舉一動,這青樓的老板也是十分有頭腦的,每個地方都是人以群分,湊熱鬧的,喝個花酒的一般都是在樓下,真正有可能出價(jià)的都在樓上,這些人非富則貴,毛病自然又有比普通人多,為了避免麻煩,每隔一處地方便用屏風(fēng)隔開,既美觀又不影響視野。
龜奴一看蘇家兄妹就是有錢的主,諂媚地笑著道:“方才我們嫣然姑娘才獻(xiàn)完舞,二位可是錯過了呢,您二位看我們嫣然姑娘那是頂漂亮的人兒是不是?那身段更是百里挑一,京城這一片再挑不出來可以相比的。”
蘇玹往臺下望去,一眼就看見中間站著的姑娘,輕紗覆面,手腕戴著銀鈴,露出腰肢,肌膚皓白如雪,姿態(tài)妖嬈,確實(shí)有令男人癡迷的資本,對男子來說,所謂美女,必須得讓他有視覺上的享受。
“翩若驚鴻婉游龍,纖腰楚楚舞姿生,確實(shí)是美人。”蘇玹折扇輕撫,一派風(fēng)流公子模樣。
蘇琬不露聲色地撇撇嘴。
龜奴一聽他家姑娘被稱贊了,立刻與有榮焉地道:“那公子待會就多出點(diǎn)價(jià),抱得美人歸。”
蘇玹淡淡地笑了笑,打賞了銀子便讓他退下。
“哥,你看那是不是就是廢世子蕭寅?”蘇琬掃視一圈,很快就鎖定了人選。
拔了毛的鳳凰終歸是鳳凰,那陣仗仍然非一般富家子弟能比的,但見那人身穿華服,一襲素色的織錦袍,腰系一條雙搭尾魚背銀帶,頭戴束嵌寶銀冠,身形俊朗,慵懶地斜倚在寬大的椅子上,似乎渾身上下沒有半根骨頭,看起來精神不濟(jì),懶懶散散,顯得輕浮。
“不曾見過,但想必了應(yīng)該是?!?p> 雖然旁邊還有一個穿著同樣不俗的男子,但氣質(zhì)就差多了,面圓耳大,廢世子之母即先王后乃聞名天下的美人,辰王亦是有名的美男子,如此基因之下的孩子怎么可能這般平庸模樣。
“蕭寅身邊站著的可是個道士?”
蘇婉看到蕭寅身邊站著一個十分年輕,身材修長,長相清秀,膚色白皙,身著道士服裝的男子,感到奇怪,沒聽聞蕭寅信道啊。
“辰國向來崇道,這蕭寅被廢了世子之位,心中難免郁結(jié),信教以寄心中愁思倒也正常?!?p> “既信教就該清心寡欲,焚香茹素,偏還帶著道士上青樓,哥,我總覺得這蕭寅有種說不出的詭異之感?!?p> 蘇家兄妹在這邊猜測,對面的蕭寅卻實(shí)在覺得無奈,他也不想帶個道士來青樓的好嗎,尤其還是個猥瑣的道士,簡直是破壞他的形象嘛。
“這嫣然姑娘長得是好看,不過論起身段來,還是她右邊那女子更勝一籌,有前有后,胸大腰細(xì),多一分則胖,少一分則瘦……”
“停!”蕭寅受不了地?cái)[手,“你一個道士能不這么猥瑣嗎,道士不是應(yīng)該清心寡欲的嗎,對著人家姑娘身子評頭論足,就不怕你們老祖宗氣得從天上下來收拾你?!?p> “心動則物動,心靜則物靜,什么樣的人,看到的自然是什么樣的東西,貧道心思澄靜,對姑娘們完全是純欣賞人體之美?!比~芃一派道貌岸然,振振有詞。
蕭寅純良無害地笑了笑,向那道士勾勾手指頭,葉芃好奇地湊過頭去,只他好聽的聲音中透著股陰涼:“你言下之意就是說本侯心思齷蹉嘍?!?p> 葉芃嘿嘿笑了下:“哪能啊,侯爺風(fēng)光霽月,君子如玉,舉世無雙……”
心里其實(shí)吐槽,要不齷蹉,能上青樓?能色迷迷盯著舞娘半天,眼睛眨都不眨,男人真是虛偽!
“編,再往下編,信不信爺拔光你的牙?”
葉芃趕緊伸出兩只食指交叉抵住自己的嘴巴,忍了一會,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時(shí)而皺眉,時(shí)而咬唇,更詭異的是總用一副很同情的樣子看著蕭寅。
“有話就說?!笔捯鷴叨疾粧咚谎郏灰棠缸o(hù)著,分分鐘弄死他。
“貧道若說準(zhǔn)了,侯爺窖中的百年好酒可否賞貧道幾壇?”道士笑瞇瞇地說道,一臉貪得無厭。
蕭寅很大方,亦是笑容滿面:“你若說準(zhǔn),全送給你又何妨,”說完瞬間翻臉,攥住道士的衣領(lǐng),眼神陰鷙:“若算不準(zhǔn),立馬滾出平順侯府。”
葉芃掙扎半天,使勁從蕭寅的魔掌下逃脫,臉上依然笑嘻嘻的,一笑眼睛就如月牙彎兒那般好看。
“人的印堂主天庭和地閣之間的運(yùn)氣流通,人若運(yùn)氣悔滯不通,在印堂之上通經(jīng)常會透出一股陰暗的晦氣,貧道觀侯爺印堂發(fā)黑,只怕今日之內(nèi)必有血光之災(zāi)。”
葉芃語音未落,只聽耳邊‘哐當(dāng)’一下,一不明物體從他眼前飛過,正中蕭寅額頭,鋒利的瓷片將他的額頭劃出一道血跡來,血珠子沿著臉部的輪廓滑落下來,真真是中了那句‘血光之災(zāi)’。
蕭寅抹了自己的臉一把,眼神很詭異地朝葉芃看去,又很快移了過去,沖著張訓(xùn)嚷道:“哪個不長眼的居然敢把東西砸到爺頭上,嫌命太長了是吧,把人給我?guī)蟻??!?p> “不用了,本公子自己過來了,就是我砸的,你能怎么樣?”華衣錦服,肥頭大耳的男子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從一邊樓梯走過來,氣焰囂張。
此人正是丞相之子陳之平,在進(jìn)樓之前,兩隊(duì)人馬便狹路相逢過,有些齟齬,本就懷恨在心的陳之平看中樓里的頭牌,欲出手買下時(shí)方知人早已被蕭寅買了去,美人是一回事,場子是一定要找回來的。
“怎么樣?”蕭寅勾起嘴角邪邪一笑,抓起桌面上的碎瓷片就往陳之平扔去,不偏不倚地劃過他的脖子,劃出一道可見的痕跡。
陳之平立刻捂著脖子大叫起來:“蕭寅,你竟敢傷我,來人,給我打?!?p> 兩方人馬陷入混戰(zhàn)中,碟碗四飛,花生酒水撒滿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