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坐在一旁,抽了抽嘴角,沒想到他認識這么久的何謹居然還是一個十分喜歡說人八卦的人,其余幾人也都是興趣盎然,而這看起來十分風(fēng)光霽月的唐昀對此似乎也興趣頗濃。
最讓人驚訝的還是時川,他最難摸透的一個人,唐昀木閱這兩人不管如何掩飾身上總是帶有一股子宗門弟子獨有的傲氣,是不愁靈石修煉資源的人獨有的“天真”,“天真”自然不是說他們就心思單純,是因為沒有被生活磨礪,處事自然就帶有樂觀的態(tài)度。
這正是許多資質(zhì)不夠好的散修所嫉妒的,因此散修奪寶宗門弟子的事屢見不鮮,憑什么這些人生來就如此命好?
這兩人對這些前人修士的風(fēng)流韻事好奇倒是無可厚非,但時川卻絕對不像是能夠聽進去這些無聊八卦的人。
其實元青不知道的是時川聽這些不過是單純的想對修仙界有更多的了解罷了,只有唐終南在時她還可以無所顧忌的詢問一些很小白的問題,暴露多一點也是暴露,她都無所顧忌了,但是在這么多人面前她總不好問一些常識性問題啊,否則豈不是告訴所有人“我不正常,我有貓膩,你們快點來檢查我啊”?
一個時辰的時間一晃而過,唐終南與何謹似乎志趣頗為相投,兩人單獨湊在一起不知在說些什么,燕素素和束問絲兩個女子也是交談甚歡,時川則被束問絲強行拉入話題中,只不過秉承著多說多錯的原則,時川也只是在一旁靜靜地聽著。
幾人的交談也沒有一直持續(xù)下去,過了沒多久大家便都該修煉的修煉,該療傷的療起傷來,修行本就是“逆水行舟”之事,不進則退,天賦好的修士尚且一刻都不停歇的修煉,天賦差的除了比別人付出更多的汗水也沒有其他辦法,怨恨命運不公?命運才沒有時間聽你這些無謂的抱怨。
人總是只看到自己沒有得到的東西,卻不去感恩自己擁有的,擁有基盤能夠踏上修仙之路的人怨恨自已基盤不好,并沒有意識到他這“不好”的基盤是多少不能修仙的凡人所羨慕的。
天賦好的修士看著自己輕輕松松就取的了大部分修士也許永遠都到達不了的高度,卻不會感恩自己所有的,反而去鄙夷那些比自己努力卻遠趕不上的修士,懂得努力的人才更值得欽佩。
周遭一瞬間便安靜了下來,時川看著一個個閉著眼睛進入了修煉狀態(tài)的修士,當(dāng)然她也清楚雖然閉上了眼睛,但這些人對周圍情況的掌握還是一點都沒有放松,這樣修煉的效率雖然比較低但是勝在安全,除非是在讓人特別放心的情況下否則修士都不會陷入深度修煉中。
她拿出背包檢查了一下身上的裝備,目前看來,以她的武力值應(yīng)付禁籠中凝丹初期以下的修士是沒有很大問題,初期以上的暫時還沒有遇到,但她估計也不會太吃力,可單打獨斗遠不是修士的最終手段。
人類本身其實并不強大,但聰慧的創(chuàng)造能力使得他們發(fā)明出許多殺傷力巨大的武器,修士雖然不像星際一般艦艇到處橫掃,但基本的法器一類東西也絕不會少,那其實才是最危險的。
可毫不自吹的說她的武力值在星際中已經(jīng)是頂級的了,基本上沒有提升的余地,在這個不同的系統(tǒng)中卻算不上高手!
算了,現(xiàn)在想這些也沒有什么用,老陳他們啟動firm號時也絕對想象不到她居然會來到一個這樣的世界,時川收起心中思緒,盡量調(diào)整起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時間緩慢流逝——這自然是對時川這種“無所事事”的人而言,何謹?shù)冗M入修煉的狀態(tài)的人只感覺一個閉眼睜眼的功夫,他們所處的昏暗的地宮就已經(jīng)變成一座做工精美的宮殿,說是宮殿也不是很準(zhǔn)確,更像是帝王早朝的大殿。
眾人環(huán)視周圍,這大殿周圍十分空曠,除了幾根豎在中間的雕花石柱外沒有多余的裝飾。
眾人正感覺十分莫名,忽然幾道白光乍現(xiàn),大殿的另一塊空地上憑空出現(xiàn)幾名衣衫凌亂的修士,幾人紛紛繃緊了身子,警惕了起來。
白光過后,這幾名修士望了望周圍,見到時川一行人時也是緊張萬分,但對方的實力并不如這一頭,唐終南幾人略微放下心,下一秒又是幾道白光,頓時兩方人都有些緊張的看向那邊。
另一端,大殿靠墻處出現(xiàn)兩名修士,一男一女,女子筑基修為,男子不過淬體。
“聞師弟!溫師妹!”束問絲忽然激動道。
不錯,這兩人正是在進入秘境時與他們分散的聞寶貝和溫媚兒,束問絲幾步邁向他們,傳聲道:“我與時川和唐道友使用了假名,木閱,時川,和唐昀。師弟師妹待會不要露餡了。”
聞寶貝見到束問絲很是激動,但也知道是非輕重,淬體修士還不能使用傳音,他朝束問絲眨了眨眼,示意自己明白了。
溫媚兒見到束問絲很是不自在,她低聲道:“知道了,師姐?!?p> 這兩人雖然武力值不高卻也知道取巧,唐終南束問絲兩人在進入秘境前便都換上了十分大眾化的道袍,在禁籠中若是宗門集體行動時穿上派服可以起到威懾作用,但落單時還穿上派服就是在自尋死路了。
宗門弟子手頭絕對是比散修富余的,許多心懷不軌的散修專門挑選那些落單的弟子殺人劫寶,這些人手段干凈利落,根本沒有辦法給這些弟子報仇。
聞寶貝兩人顯然也是知道這種事情,這兩人都換上兩件最為低階的法衣,身上的法器什么的也都收了起來,儼然一副落魄小散修的得行,這種形象出去逛個幾圈都沒有修士愿意劫!
聞寶貝身穿一件十分窮酸的法衣,不知被他怎么弄的還是灰撲撲的樣子,甚至頭上的發(fā)帶都毫無特色可言,束問絲看著師弟這寒酸的樣子,想笑之余又有些心酸,師弟從來都沒有吃過這種苦呢。
但是這段鍛煉對他來說又是十分有用的,人能夠一直依靠的也只有自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