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況下,一名普通人是打不過一只狼的,有時候,甚至連一條發(fā)怒的土狗也打不倒,可是一匹成年的野狼卻可以獨(dú)自對付四五條狗,可見狼的厲害。
而這些士卒,在幾個月以前,就是一群普通人,雖然現(xiàn)在當(dāng)了兵,跟魏軍打了幾次,也只是比普通人膽子大了一點(diǎn),厲害了也一點(diǎn),從本質(zhì)上講,還是一群普通人,他們面對的,是一個狼群,哪就更厲害了。
士兵們不怕魏兵,都是同類,只要不怕死的拼命就可以了,就像在村子里面打群架一樣,沒有什么畏懼,可對于狼群,一群呲牙咧嘴的野獸,士兵們有著天然的恐懼。
別看瘦猴拼死殺了一條狼,但哪是一條老狼,跟人類快要死的老頭子一樣,年老氣衰,即使瘦猴不殺,也是快要死掉了,就是這樣,也讓瘦猴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士卒里面,像瘦猴那樣強(qiáng)悍的可沒有幾個,還是老頭子跟半大小子居多。
“嗷……”又是一聲長長的狼嘯,這是狼王的命令,狼群一瞬間發(fā)動起來。
狼群開始圍繞篝火圈不停的跑動。
狼是一種很聰明的動物,也是會審時度勢,輕易不會攻擊聚集的人類,尤其是拿著武器的軍隊,因為狼群知道,即使它們成功了,這也會讓他們損失慘重。
人類,并不好惹。
狼群的目標(biāo)是士卒們背后的馬。都知道,馬是會驚恐的,在狼群不斷的驚嚇之下,便會有驚馬逃出篝火圈,向遠(yuǎn)處逃跑,這樣,狼群便可以追上去,你一口我一口,將馬嘶成碎片。
可他們估計錯了,對面是一群老秦人,牧馬的出身,有的是馭馬的手段,只是幾個人,便將一群馬死死的拉在了哪里,其他士卒隨著狼群不停的變換方位。
如果就這樣對峙下去,狼群久久達(dá)不到目的,就會散去,狼群并不想拼命,也或許,天亮了,狼群自然會散去。
可人哪里跑得過狼,幾圈下來,隊形就散漫了,拉成了一道長線。
好像是看到了其它的希望,又是狼王的一聲長嘯,狼群瞬間停了下來,士卒們便也隨著狼群停了下來。
人體突然從運(yùn)動變?yōu)殪o止,便會產(chǎn)生松懈,“嘣”的一聲,也不知道是那個士兵沒有抓牢手里的弓弦,也或者是因為恐懼,將箭射了出去,骨質(zhì)箭頭的箭快速穿過篝火,正對面一只狼應(yīng)聲而道,卻并沒有死,只是受了傷,哀嚎起來。
篝火外,響起一片的狼嚎聲。
狼群憤怒了,這是挑釁,對整個狼群的挑釁,狼族的尊嚴(yán),不容侵犯。
又是狼王的一聲長嘯。
最前面的幾只狼開始加速,沖向篝火,它們是打頭陣的,緊隨著,后面的狼群也開始了沖鋒。
狼群的攻擊兇狠凌厲。
打頭的幾匹狼繞過篝火的空隙,快速撲向人群,迅速沖垮了士兵的陣線,后面的狼便一擁而入。
兵卒們松松垮垮的防線還沒有準(zhǔn)備好阻擋,便陷入了亂戰(zhàn)。
“劍手上前,長槍手退后……保持密集陣形,不要亂……”田常一邊不停的揮舞著銅劍,一邊不停的來回跑動,喊話。
長兵器,在恐懼面前可以給人安全感,可不適合打狼,相比人的身高,狼太矮了,用長兵器對付這種靈活狡詐的生物,并不占優(yōu)勢,反而容易讓狼趁虛而入。銅劍則好用了許多,正適合從上往下的劈砍,但不要砍狼腦袋,狼的頭骨出名的硬,一劍下去,并不一定能砍透,反而容易將劍卡在骨頭縫里,到時候,你可就麻煩了。
田常想要維持住隊列,可這太難了,剛開始隊列就有些散亂,狼群一沖,更是亂成了一團(tuán)糟,分成幾段,各自為戰(zhàn)。
在狼群瘋狂的攻擊下,本能中對狼的恐懼讓兵卒們開始了后退,在前面的幾個士卒被狼群撲倒后,便更是退的飛快。
原本王良是在隊列的最里面,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幾名士卒自發(fā)的站在王良前面,把王良保護(hù)的很好,可前面士卒們后退的太快,后面的陣列也被沖散,一團(tuán)慌亂,已經(jīng)顧不得王良了,王良沒跟上后退的節(jié)奏,一下子便暴露了出來。
一匹狼看準(zhǔn)了王良,撲了過來,直沖王良。
長這么大,王良還是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離感受到狼的兇殘,以前在動物園也看過幾次,但狼群都是被關(guān)在狼池里,不用奔跑也可以吃得上肉,每天只是躺在哪里曬曬太陽,即使偶爾長嘯一次,也是有氣無力的樣子,飯來張口的悠閑生活已經(jīng)磨滅了它們的斗志,他們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狼了,失去了野性,也便跟死了差不多,只是掛了個狼的名頭而已,這匹狼卻是張著血盆大口,綠油油的眼神如刀子一般鋒利,讓人不寒悚。
一瞬間,王良便蒙了,愣在哪里反應(yīng)不過來,一動不動,呆若木雞。
柴大就在王良的旁邊,一直以來,柴大就一直保護(hù)在王良身邊,即使其他士卒快速的后退,柴大也一直站在王良旁邊。
看到有狼撲向王良,柴大怒吼一聲,縱身飛撲過去,將狼撞倒在地,一人一狼在地上打了個滾,便又拼命的殺在了一起。
另一只狼卻是瞅中了王良的空擋,也撲了過了。
這種一嚇就傻的呆瓜,狼也是很喜歡的。
又是一名士卒撲出去,想要學(xué)柴大一樣將狼撞飛,卻是沒有柴大的力氣,被狼撲倒在地,倒在了王良面前。
是白福,王良一下子便認(rèn)了出了滿頭的白發(fā)。
一直以來,王良雖然認(rèn)同了作為可以穿越歷史的事實,卻并沒有融入這個所穿越的時代,王良為受傷的士兵們敷藥,包扎,也僅僅是為了完成自己的任務(wù),王良怕上陣廝殺,也總想躲在后面,王良總是躲在一旁,冷眼旁觀。
在王良的心里,這里發(fā)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游戲,就像一場電影,就像小時候玩過的過家家,雖然王良也是主角之一,王良卻本能的排斥這個角色,王良只是用一個過路人的眼光,冷冷的看著其他角色的演繹,在心里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