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櫟陽城,一塊地能值幾個錢,可能在別人眼里,或許那也是一個天價,但和一萬金放在一起,那就真不是個錢了,國府卻是以一塊地做為利息,從王良手里借走了實實在在的一萬金,這簡直跟白借,已經(jīng)沒有什么區(qū)別了,而且,一萬金已經(jīng)是王良的差不多全部家產(chǎn),要知道,王良也總共只有一萬兩千金。
所有人沉默不語,這個情操,已經(jīng)是無法用高義來形容了,眾人唯有震驚和佩服,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先生為秦國,真是······“即使百里老人,也不知道該怎樣去表達,唯有一拱到底。
”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王良很拽的嘆息道,氣氛到了這里,直覺告訴王良,應該說點什么,可是王良搜腸刮肚,這是王良唯一能想起來的了。
所有人眼前一亮,再難保持平靜。
“好一句‘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先生說‘俠之大者,為國為民’,老夫閱人無數(shù),能真正為國為民者,也只有先生了,“百里老人激動道。
秦國百里氏,源自秦穆公時期的百里奚,雖然自百里奚之后,百里氏一族遵循百里奚遺命隱退山林,但也一直關注著天下大勢,尤其對秦國的感情,可是非常深厚的,畢竟百里氏一族發(fā)跡以秦國,秦國就是他們的根,可如今王良又是捐糧,有是借金,全部是傾其所有,一個人,可以為自己的國家做到這個份上,百里老人怎么能不激動,都有些感到慚愧了。
真正知道里面苦楚的,也只有王良自己了,哪里是為國為民,還不是自己犯傻,王良可是非常后悔的,一切的一切,也只不過是機緣巧合揉捏在了一起罷了。
百里老人的一番夸獎,倒是讓王良有些無地自容,好在,王良還有一個厚臉皮,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玄奇跟幾名墨家弟子,在季行的帶領下,找到了扣留桑紋錦等人的富戶家里。
富戶雖然扣下了桑紋錦等墨家弟子,卻并沒有為難,幾句簡單的商討,便答應了用同樣玻璃瓶換人的條件,只是在富戶接過玄奇手里的玻璃瓶之后,眼中露出了奇異的色彩,像是有些遲疑。
”你認識王良先生······“富戶猶豫著,最終還是疑惑的問道。
玄奇也是一愣,但還是點了點頭,隨即便明白過來,微微笑了起來,這個玻璃瓶子跟富戶的玻璃瓶子還不都是一樣,都是出自王良的手里,被人猜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早點說你們認識王先生嗎,“富戶懊悔并抱怨道,”也便不會如此麻煩了······“
怎么會這么說,玄奇也是驚訝了
“先生也認識王大哥······”玄奇好奇的問道。
富戶也笑了起來。
“我倒是沒有見過王先生,只是心向往······”富戶笑道,“國府征討魏國時,我大兄被征召入伍,是護衛(wèi)糧道的斥候,王先生整頓訓練所有糧道斥候,跟魏軍斥候交戰(zhàn)的時候,大兄也曾經(jīng)在王先生的傷兵營做過護衛(wèi),接受過王先生教誨,回家后,更是但凡有空,就會提起,大兄對王先生,可是敬若神明······”
“大兄總是念叨,如果沒有王先生,糧道的斥候們,不知道要死傷多少,大家伙對王先生,都是感激不盡的······”富戶感慨道。
原來富戶的哥哥曾經(jīng)是王良的兵,玄奇頓時來了興趣,沒想到,王良曾經(jīng)不僅救死扶傷,還是帶過兵,打過仗的。
“先生能詳細說說嗎,”玄奇問道,對于有關王良的一切,玄奇現(xiàn)在,可都是非常著迷的。
“這個當然可以······”富戶笑道。
一幫墨家弟子也好奇的圍了過來,很快,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王良曾經(jīng)做過的每一件奇聞異事,都被扒了個底朝天,引得一陣陣驚呼贊嘆。
或許,王良都不一定知道,隨著糧道斥候們的回鄉(xiāng),有關王良的傳說,已經(jīng)在秦國的百姓之間悄悄的流傳開了,當然,即使王良知道了,這個神經(jīng)大條的家伙也不一定會在乎。
有了墨家工匠的加入,工程的進度一下子便加快了許多,墨家的公堅良才和弓豐羽等營造大匠,可不像官府派來的那兩個死板貨色,年輕,腦子靈活,往往是王良畫出簡單的建筑圖樣,剛剛解釋兩句,幾人便什么都明白了,便開始贊嘆設計的精致巧妙,然后,便沒有王良什么事情了,王良干脆將建房的事情徹底交給了這幾個家伙,把目光轉向了后廚。
王良來到這個時代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也漸漸的適應了一些這個時代的飯菜,但這個時代的飯菜確實不怎么樣,不是煮就是烤,雖然王良在吃的一方面不太挑剔,但也已經(jīng)快要咽不下去了。
后廚早已經(jīng)砌好了灶,打造出了石碾,石磨,鐵鍋,蒸籠······等等等等一大堆的東西,這些都是王良曾經(jīng)吩咐好的東西,但都閑在哪里,后廚的一幫墨家女弟子,是不會明白這些東西的用處的。
大把的金撒了出去,一車車的小麥,粟米,豆子和各種各樣的蔬菜,肉類,佐料,拉進了后廚,王良走進了后廚,不幾日,在所有人驚訝的眼光中,饅頭,包子,烙餅,面條,炒菜,豆腐,大鍋燉,各種各樣的鹵肉······陸陸續(xù)續(xù)變著花樣被端上了飯桌,秦人工匠們在嘗過之后,一下子便愛上了這些吃食,自然是吃的過癮,即使墨家弟子們,吃過一次之后,也開始期待,欲罷不能。
可也有人提出了反對,這個人便是桑紋錦,也是這里墨家弟子的帶頭人,但現(xiàn)在的桑紋錦,也已經(jīng)是王良的秘書了,玄奇在贖出桑紋錦等人后,便告別王良,趕往神農(nóng)大山深處的墨家總部,回去湊錢去了,桑紋錦便接替了玄奇的位子,整天跟在王良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