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手術(shù)安排在上午九點。
今天天氣很好,鵝黃色的驕陽。
七月盛夏,夏婆婆又開始炫耀她的手下——太陽公公的厲害。太陽公公接到夏婆婆的命令,以最高的溫度炙烤著大地,天熱得發(fā)了狂,地烤得發(fā)燙、直冒煙,像著了火似的,馬上要和巧克力一樣融化掉。公路上的人寥寥無幾,只有汽車在來回穿梭奔跑著。瓦藍瓦藍的天空沒有一絲云彩,一些似云非云、似霧非霧的灰氣,低低地浮在空中,使人覺得憋氣不舒服。外面的花草樹木被熱得打不起精神來,耷拉著腦袋。
藍魅雪看起來比昨天精神要好多了,原本蒼白無力蠟黃色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充滿血絲的美眸也比昨天好了許多,美眸不再像昨天那樣血絲爆滿,慢慢的血絲一點一點的消失,但是精神看起來似乎和昨天沒有什么變化,她緩緩坐起身子,整潔干凈的被單被她揉捏的七皺八褶,心情低落,和今天的天氣完全不是一回事,憂郁的抬頭看了看天空,今天的陽光格外刺眼,心卻定格在昨天陳慕寒說的話里,他叫了她一聲老婆,或許他心里還住著她?又或許她的反應過激了?
可是活生生的現(xiàn)實就在面前擺著,他!陳慕寒每一天都在背叛她,談何原諒。
藍魅雪憤恨的咬咬牙,陳慕寒,現(xiàn)在你的樣子讓我覺得好惡心,好想把你這只臭暴龍打扁,藍魅雪揮了揮拳頭,一通亂揮,突然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她喊了一聲,怎么還有人喊了一聲,而且這個聲音這么近。
“嗷!藍魅雪你屬老虎的啊,你想謀害親夫啊?!?p> 藍魅雪對這個聲音太熟悉了,不是臭暴龍又是誰,然而她并不想跟他有什么瓜葛,畢竟她們之間已經(jīng)要結(jié)束了,藍魅雪看了看躺在她被窩里的陳慕寒,眼底無盡的寒意,奮力掀開被子,全身的力氣集中在雙手,又推又咬,憋的臉上紅彤彤的,最后推不動了,氣憤的跳腳。
“陳慕寒,我跟你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p> 陳慕寒撣了撣身上的塵土,露出了那招牌式的微笑,慢慢的向藍魅雪逼近,睫毛之間的距離只差幾厘米,抖動那忽閃忽閃的羽翼,朝藍魅雪不停的放電,彼此的嘴唇挨得很近,她不敢輕舉妄動,生怕找來“殺身之禍”,陳慕寒霸氣低頭,四片粉嘟嘟的薄唇貼在一起,藍魅雪愣愣的看著他,任由他吻,不回應他,她怕吻得越熱烈,心就痛的越厲害,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去回應他,吻的狂熱,摟著他的脖子,唇與唇結(jié)合的這么和諧美妙,藍魅雪心卻一點一點在滴血,這個吻是他送給她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吻,藍魅雪想到這里眼淚就止不住流了下來,咸咸的淚水流到陳慕寒嘴邊,停止了吻,捧著她的頭,她固執(zhí)的扭過頭不讓他看到,她可不能在他面前哭,就算是哭,也不能讓他看到,陳慕寒看出了端倪,抹去了她眼里的淚水,放開了她,心里勾起一沫淺笑,藍魅雪,你終于還是愛上我了,逃不出我的手心。陳慕寒“體貼”的幫藍魅雪蓋上被子,看到她腳上的傷,心還是痛了一下。
陳慕寒假裝無所謂“腳還痛嗎?”
“謝謝關(guān)心,只要你不在這就不會痛”
陳慕寒回應她的只是一抹淺笑。
“當當當”一陣敲門聲打破了這種冰火兩重天的沉寂,陳慕寒起身開門,一身潔白工作服的南丁格爾護士小姐,被眼前的帥美男迷倒了,已經(jīng)語無倫次了
“你好,我是來給病人例行檢查的,602藍魅雪女士,您的手術(shù)要開始了?!?p> 說完,護士很認真的給藍魅雪做一系列檢查,一切正常。
藍魅雪調(diào)整好心態(tài),等待手術(shù)的到來,陳慕寒原本平靜的心又不平靜了。
直到病房里空無一人,藍魅雪躺在手術(shù)床任由醫(yī)生推到手術(shù)室,原本上演著冰火兩重天的病房,此時此刻變的一場平靜,醫(yī)院長長的長廊里沒有噪雜聲,沒有喧嘩聲,只聽到手術(shù)床被推到手術(shù)室的響聲,安靜而神秘。
藍魅雪被推進冰冷的手術(shù)室,剛進去手術(shù)室。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道嗆得她直咳嗽,周圍都是冰冷的儀器,手術(shù)刀,手術(shù)剪。。。醫(yī)生們洗手,穿手術(shù)服,幾乎一氣呵成。
當手術(shù)的大燈被打開那一刻,一位超級年輕帥氣的麻醉師麻醉師穿著藍色的手術(shù)服,戴著藍色的工作帽,白色的手套,猶如天使降臨,又覺得不害怕了,麻醉師小心翼翼把麻醉針注射在她的小腿下邊,看起來那么認真敬業(yè),麻醉師給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他身材修長,衣著整潔,看到他正定的眼睛,她驚慌無助的心突然靜了下來,藍魅雪信任他,相信他給的都是良言、都是希望,他淡定的氣質(zhì)是這么多年在手術(shù)室里,在各種疑難雜癥中熏陶出來的,讓見到他的每一個病人都莫名的心安。一點也不覺得害怕痛苦,
醫(yī)生慢慢拿出手術(shù)刀,在她白皙的腳上劃了一道,獻血咕咕直流,由于麻醉的作用她只覺得有一絲絲痛,醫(yī)生戴著眼鏡,一刻不停的檢查傷口,果然,腳踝處明顯的斷裂,傷及動脈需要輸血,病歷上顯示她的血型是熊貓血,很稀有的,醫(yī)生們只好停止手術(shù)。
陳慕寒近乎崩潰“怎么還不出來?!?p> “咔噠”手術(shù)的門打開了,陳慕寒飛也似的來到麻醉師面前
“病人怎么樣了”陳慕寒對藍魅雪前所未有的擔心。
“病人骨裂有點嚴重,大量失血,需要輸血400cc“
“抽我的”
“病人是Rh陰性血型,你是嗎”
“對,我是”
“跟我來”
化驗處,護士熟練的取出針管,安上針頭,給陳慕寒胳膊綁上繃帶,針頭緩緩推進血管,陳慕寒有一點精神不振,抽血太多了,但是當他想到藍魅雪就可以得救了,他還是笑了,望著血袋,雙眸放光,終于到400了,身體還可以頂住,兩個人帶著血袋快步朝手術(shù)室的方向大步走去。
手術(shù)室的門,有一次關(guān)上,關(guān)上的是手術(shù)室的門,安定的是他的心。
麻醉師把血袋掛在輸血架,給她輸血,那位敬業(yè)的醫(yī)生正在用最先進的醫(yī)療設(shè)備和最精湛的醫(yī)術(shù)給她治愈骨裂,在所有醫(yī)生的精湛醫(yī)術(shù)的治療下,藍魅雪的傷處理好了,所有的醫(yī)生露出了欣慰的笑,在他們看來,治愈病人是他們最驕傲的事情。
十點三十分,手術(shù)室的門“咔噠”打開了,陳慕寒懸著的心在門被打開那一刻落地了,他走到藍魅雪身邊,看著藍魅雪腳上的傷終于好了,他開心的笑了,醫(yī)生們想把她推進病房,卻被他拒絕了,他想自己抱著她回病房。
醫(yī)院的長廊里,陳慕寒抱著藍魅雪,多么唯美,可是心與心的距離那么遙遠。
陳慕寒小心翼翼把她放到病床上,自己卻累的呼哧呼哧,心里一點都不累,反而覺得這點路也太短了,他還沒抱夠呢,陳慕寒實在是太累了,就睡到病床上。
麻藥藥效過了之后,痛感讓藍魅雪疼得醒了過來,左右看了看,這里是病房,可是看到床邊的人,就火大了。
“陳暴龍,給我爬起來,誰讓你睡這里的”
陳慕寒故意裝作無辜“我睡哪里了”
“我的床上”
“這是我們陳氏醫(yī)院的床,還不許我睡了”
“你也太恩將仇報了,要不是我給你輸血,你早就呃了”
藍魅雪不相信的問“真的是你?”
“廢話,只有我是熊貓血”
看來他陳慕寒還是有點良知。
“明天出院,跟我回陳氏”
“不可能,我不想再跟你回去了?!彼{魅雪聽到陳氏早已經(jīng)語無倫次。
“由不得你,你是我把你帶回去,還是把你拖回去,自己選擇”陳慕寒霸道的說。
“好吧,你把我?guī)Щ厝?,由于你救了我,我才會報答你,等你好了就離婚”
“好”
陳慕寒眼底的那抹深邃誰也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