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齊城在秦國的最靠東的地方,與齊國交界,卻無重兵把守,這是一個貧瘠的,被廢棄的小城。
景歌出了西城門,前面僅有一個小茶館供行人飲水歇腳,再遠處便看不到任何建筑了,顯得有些荒涼。但景歌心情卻是很好,若不是到了這里,哪能看到這爛漫原始的野花開滿山坡小路,呼吸著清新到極致的空氣。
景歌在茶館坐下,要一壺茶,解解渴。可真得好好看看這神州大地,他心想。
“景歌,你這是要出去游歷了嗎?”他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偏過頭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昨天見到的那個少女。
緣分吶,是我的終歸跑不了,嘿嘿嘿。景歌內(nèi)心淫笑幾聲?!白蛉张畟b的一番教導(dǎo),讓我猛然醒悟,豁然開朗,茅塞頓開,我想了一晚,決定出來走走?!?p> 那女子有些許不好意思,聽到景歌這樣說,莫名的對他增加些許好感,“叫我玉玨就好啦,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你有一顆浪子的心,臨齊城太小了,容不下你這樣的人物。你要去哪里?”
“我一條單身狗,到處停停走走?!本案栲止镜?,玉玨顯然沒聽清,疑惑的問道:“哈?你說什么?”
“哦,沒什么,我也不知道去哪好?!本案杌卮?。
“既然不知道去哪好,不如隨我一同去帝都洛陽看看,我們結(jié)伴而行,也好有個照應(yīng)啊?!庇瘾k邀請到。她頗有些期待的看著景歌。
景歌自然不會不答應(yīng),當(dāng)下點頭答應(yīng)。帶著漂亮妹子看世界不是每個屌絲的終極夢想嗎?
他內(nèi)心都要樂開花了,原先還盤算著怎樣跟著她,沒想到她都直接送上門來了,還有比這更美妙的事嗎?
“太好了,終于有個伴了?!庇瘾k歡呼道,她歡喜之色溢于言表,景歌微笑的看著她,這是一個藏不住情緒的女孩子,“你不知道,其實很多時候我一個人也蠻怕的?!?p> “還沒來得及問下你家在哪?”景歌問道。
“夜郎國啊,你呢?你應(yīng)該是秦國人吧,好像你一直住在臨齊城的樣子。”
景歌點點頭,腦海中努力的回想著在破廟雜物堆中看到的一副地圖,上面確實有著夜郎這樣一個地方。
神州大陸西北的一個小國,神州大陸較大的國家有七個,被稱為戰(zhàn)國七雄。夾在它們中間的,還有許多占據(jù)一方的小國。
這些小國相對于戰(zhàn)國七雄來說,猶如大象和螞蟻,這些小國多是附庸七國,沒有依附七國的,等到幾個大國騰出空來,等待它們的必然是滅亡。
“夜郎國離這里不是很遠嗎?”
“肯定啦,離這里至少幾千里,我在那里走到這里可是走了上萬里路?!庇瘾k得意的說道,她對自己的經(jīng)歷和勇氣很滿意。
“我十六歲的時候離開家出來,到現(xiàn)在三年多了,這三年,我?guī)缀跤伪榱怂袊?,除了秦國和南荒。西涼的大草原,鄭魏的萬里長城,齊國的東海大潮......超級壯觀。長城外真的是有魔族獸人的,有兩人那么高,力大無窮,長著獠牙毛發(fā),好恐怖,上次去魏國的時候,看到他們抓到了一只。裝在籠子那里......”玉玨繪聲繪色的描述著她經(jīng)歷過那些新奇的事情。
兩人離開了茶館,邊走邊聊,景歌很感興趣,時不時的問上一兩句,玉玨自己孤身一人太久了,難得有人聽她說那些冒險經(jīng)歷,更是興奮。
夜幕降臨,景歌和玉玨在道路旁邊的樹林生起一堆火,玉玨輕而易舉的用一把自制的弓箭獵到兩只兔子,熟練的剝皮處理,架在火上烤著。不多時,邊有香味飄了出來,她拿下一只,遞給景歌:“喏,給你,嘗下我手藝?!?p> 景歌接過,忍不住夸了一句,“想不到你竟有這般手藝?!?p> 玉玨輕笑著吐了吐舌頭,紅艷的火光映在她白皙秀美的臉上,極是惹人喜愛。景歌一時不由得看呆了。
玉玨看到他直直地盯著自己,倒是有些不知所措,她低下頭,捏弄著自己的衣袖,四周很安靜,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景歌呆在那里,也不知在想著什么。
尷尬的氣氛很快被打破,只因他們被一群人圍了起來?!鞍淹米咏o我,還...還有身上的錢物?!?p> 玉玨抓起長劍,一躍而起,站到景歌旁邊,景歌這才回過神來,跟著站起來。
圍住他們五六個人,只有一個瘦削的成年男子,甚至比景歌還要瘦些,另外幾個人都是婦女,老人,和小孩。拿著鋤頭木棒對著景歌和玉玨。他們很緊張,比景歌玉玨還要緊張,身體和聲音顫抖。
這不像是強盜,更像是難民多一點。玉玨望向景歌,景歌眉頭微皺,說道:“我們身上并沒有錢物,你們要這兩只兔子可以給你們?!本案璋咽种型米舆f出去。
那幾個人沉默了一會兒,警惕的走上前來,迅速的從景歌手中拿過兔子,另一個老人則是一把抓起掛在火上的兔子,轉(zhuǎn)身便跑了。
“小心燙?!庇瘾k在那老人抓向熾熱的烤兔的時候驚叫了一聲,但那老人不管不顧,完全不在意那兔子有多燙。
“唉,他們應(yīng)該是餓慌的難民,到了這種時候,什么都不重要,只有命才是最重要的?!本案鑷@息道,在這個世界,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現(xiàn)實的殘酷,不管在哪,現(xiàn)實都是一樣無情的。
“真可憐?!庇瘾k看著他們消失的黑暗。眼中淚水在打轉(zhuǎn),“其實我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很多地方都有這種情況,真希望人們都能安居樂業(yè),過上幸福的生活。只是不知道這種情形什么時候才會出現(xiàn)?!?p> 景歌搖搖頭,心中感觸良多,生逢亂世,想要安居樂業(yè)談何容易。
“戰(zhàn)亂最傷民。只要神州大地還沒一統(tǒng),他們就很難安穩(wěn)的生活?!本案枵f道。
“是啊,真希望有人能像始皇帝那樣,在這亂世中崛起,一統(tǒng)天下,不再有那么多戰(zhàn)爭?!庇瘾k低聲道。
景歌伸出手,摸了下她的腦袋,“天下分久必合,一定會有人統(tǒng)一天下的。”
“嗯。”玉玨點點頭。
天未明,他們就看到了更多衣衫襤褸的難民逃向東方,向著那富裕的齊國逃去。
景歌攔下一名婦人,她緊緊地抱著一個襁褓小孩背著簡單的行囊,景歌把出城時帶的些許干糧給她。她感激得跪倒在地道謝連連,玉玨趕緊把她扶起來,問道“大姐,你們是哪里人?為何要逃到東方去?”
那婦人邊垂淚邊答道:“我們本是吳國人,生活還算可以,但就在兩日前,秦國軍隊莫名就攻打過來了,我丈夫和青壯男子都去參戰(zhàn)了,可如何抵擋得住秦軍數(shù)萬虎狼之師,我們不得已,只能逃到齊國去了?!彼f完也不敢停留,馬上就繼續(xù)逃亡。
“吳國?”景歌看向玉玨。畢竟玉玨在個世界生活了二十年,而他事實上才到這里三個月,很多事都不了解。
“吳國也是一個小國,在秦齊鄭的交界處,離此處很近,西北方向趕路一日就到?!庇瘾k會意,跟他說道。但又有些奇怪,吳國離這里不算遠,他在臨齊城生活這么久,不至于完全不知曉吧。
“要過去看一下嗎?”玉玨詢問。
景歌想了想,“走,我們?nèi)?zhàn)場看一下吧?!本案栊闹幸差H是好奇,戰(zhàn)場到底是怎樣的,也不去考慮危不危險。
難民越來越多,好在他們都忙著逃跑,也沒再找景歌玉玨的麻煩。
景歌心中盤算著,他們只有兩個人,小心謹(jǐn)慎點,應(yīng)該不會引起軍隊的注意。
玉玨一路上都很沉默,也不和景歌說話,估計是因為看到難民流離失所,眼眶微紅,情緒很是低落。她手中的長劍什么時候丟了,景歌都沒有發(fā)現(xiàn)。
第二天傍晚時分,他們來到了秦國和吳國交戰(zhàn)的戰(zhàn)場,鷹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