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本案杌卮稹?p> “你怎么知道他們是沖著我們來的?”上官君月不解問道。
“不知道?!本案杌卮?。
不知道為什么要跑呢?月兒沒有問這樣的問題。不知道也要跑,萬一是沖我們來的呢。
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不要把自己置于危險的境地。顯然景歌感覺到那兩人很強,他沒把握應(yīng)付,所以要趕緊帶著自己逃跑。
“你剛剛用的那一招是什么?”上官君月猶豫了很久,終于是開口問道。
“盜版秦王劍法,詭劍?!本案柚苯踊卮?。
原來他知道!
“你在哪學(xué)來的?”上官君月問道。
“一本書上,一個老乞丐撿到送我的,后來那本書丟了。”景歌回答。
“丟了?”上官君月驚呼出聲,心中焦急“丟哪里了,那本東西有可能是秦王劍法,也可能是精通秦王劍法的王境宗師所著的。”
景歌心中一動,為何她一向風(fēng)輕云淡的她這么大反應(yīng)。
“多半是丟在客棧那里,化為灰燼了。”景歌想了想說道,“你想學(xué)?”
上官君月?lián)u搖頭問道,“你會多少?”
“不多,全部而已。”景歌嘻笑道。
“哎呀,就不能認真點?你要答應(yīng)我,不管你會多少,以后不到萬不得已的生死關(guān)頭不要在別人面前使用。如果你用了就要把看到的人殺了滅口?!鄙瞎倬抡f道。
“嗯?”景歌有些不解,不過是一些劍招而已。
“因為秦王劍法是皇族劍法。三百年前,始皇帝秦政機緣之下,得到了被稱為三大神兵之一的神劍和劍譜,也就是秦王劍,而劍譜是何人所著已經(jīng)不可考。”
“他修習(xí)劍法大成,武功蓋世。統(tǒng)帥七位開國大將軍橫掃神州大陸,驅(qū)逐魔族,一統(tǒng)天下。并且得到了另外兩件神兵,流星槍和輕語弓,建立了大秦帝國。”上官君月在身后說道。
“秦王劍法成為了只有嫡系皇族才能修習(xí)的劍法。而被認為是承載國運的三大神兵,在天下安定之后,賞賜給功績最高的三位異姓王。西涼王白起,宋王宋蕭,齊王慕容軒?!?p> “二十年前那場變亂,嫡系皇族已經(jīng)死光了。原本在皇宮中的劍譜也不知所蹤,秦王劍法就此失傳。所以,你會秦王劍法若是被人知道了會有什么后果?”上官君月說道。
景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明白月兒所說的意思。倘若是這樣,李氏王族一定想要尋回秦王劍法,只是不知劍譜為何會在臨齊城那破廟中。
“看來始皇帝還算是個不錯的皇帝。竟愿意把三大神兵分封給諸王,真心的與他們共享天下。”歷史上不少皇帝都是兔死狗烹,鳥盡弓藏。
“可惜他們辜負了始皇帝的信任,最后都背叛了大秦帝國?!鄙瞎倬聡@道。
“秦王劍法還有這等來歷,我不隨意使用便是了,那流星槍法呢?可有什么不同尋常的來歷?”景歌忽然想起老乞丐宋給他的另一本。
上官君月翻了下白眼,說道“未曾聽過什么流星槍法,多半是一些習(xí)武者自創(chuàng)的法門,借用神兵名頭唬人而已。”
“可是秦王劍法都失傳二十年了,我用的話有人能認出來?”景歌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我都能一眼認出來,你說呢。秦王劍法有些非常特殊的劍招,比如你剛剛所用的詭劍,也不知是哪位奇才開創(chuàng)的,獨一無二,如何認不出來?!鄙瞎倬抡f道。
哦,原來是這樣。
景歌和上官君月交談著,騎著流云駒見到岔口就換道,過了一段時間,月兒發(fā)現(xiàn)景歌臉色并沒有變得輕松,反而是越來越凝重了。
“果然是沖我們來的么?”
景歌點點頭,換了這么多條道路,他們依然緊緊吊在身后,怎會是巧合呢。
景歌感受到后面的兩道氣息,越來越近。他不知道每個境界精確的劃分,卻能感應(yīng)到后面的氣息強的那個人。比易弱一些,但也沒弱太多。
月兒曾說過,易在六品巔峰,那么后面這人應(yīng)該也是五六品的境界。
景歌知道自己不可能是五六品高手的對手,因為他的內(nèi)力太弱小了。
就像一個三歲小孩,就算招式再精妙,戰(zhàn)斗意識再驚人也打不過一個身強體壯的大人。除非那小孩拿著特別厲害的武器。
不知那傳說中的三大神兵威力如何,是否真對戰(zhàn)力有極大的增幅,景歌想著。要是我現(xiàn)在手握秦王劍或者流星槍什么的或許能與他一戰(zhàn)吧。
“后面那兩人一個大概在六品境界,另一個也有三四品的樣子?!边@是景歌對身后那兩道氣息判斷的結(jié)果。
景歌可以相隔很遠距離就準確的感應(yīng)到那些體內(nèi)的力量。只要他們使用內(nèi)力,氣息就無法隱藏。
他的靈覺和感知能力超乎尋常人,堪比宗師境界的高手。而月兒也是靈覺非凡,不曾修習(xí)武功也能感受到那些高手散發(fā)出來的氣息,只是感應(yīng)范圍比景歌要小得多了。
“剛剛你殺了好多人?!鄙瞎倬鲁聊艘粫赫f道。
“嗯?!?p> “這是你第一次殺人嗎?”
“是?!?p> “你先前讓我不要隨意殺人?!?p> “他們本就有取死之道,所以我想殺就殺了。世事本無對錯之分,只要無愧己心天地就好?!本案韬茏匀坏卣f道,并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不安。
“說那么多還不是因為他們對我有非分之想,你才殺了他們?!鄙瞎倬缕财沧欤室鈫柕溃骸澳悴皇且幌蚝軠睾蛦?,這都不能忍?”
“你說呢?”景歌反問。
“我偏不說,就要聽你說。”上官君月輕哼一聲說道,心中早有了答案,可還是想要他親口說出來。
“好吧,不能忍?!?p> “嘻嘻?!鄙瞎倬聺M意的笑了,把腦袋輕輕貼緊他后背上。
過了一會,景歌拿起長劍一個后空翻翻下,在空中拍了一下流云駒,驅(qū)使它繼續(xù)跑。
“你先走吧,如果那兩人是沖我來的,應(yīng)該不會去追你。如果是沖你來的我在這里阻擋一下,你也能跑遠點?!?p> 上官君月勒住流云駒,調(diào)轉(zhuǎn)馬頭,平靜的看著他,也不說話。
“怎么?不舍得走啊,那要不你下來在這里擋一陣,我先騎馬走吧。”景歌說道。
上官君月聞言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哎呀,這樣才是最明智的選擇啦。”景歌認真說道。
“要是他們殺了你,等我神功大成肯定會為你報仇的。下來吧,讓我先走。能活一個總比兩個都死了要好一點?!?p> 上官君月還是不說話,她輕抿著嘴唇,雙眼蒙上一層水幕。委屈的看著景歌,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景歌暗嘆一聲,臥槽,你個心狠手辣的小碧池還會裝可憐。真是厲害,縱觀天下千萬人,除了自己,就服你。
景歌看到她這個模樣,知道她不想拋下自己,自己更是不可能真讓她留下來阻擋啦。于是毫不猶豫的再次躍上馬背,拍馬逃命。
上官君月暗笑,吃軟不吃硬的家伙。事實上她并不緊張,內(nèi)心就跟表情一樣平靜。所謂的追兵,在她眼中算不得什么。
“他們遲早都會追上來的,為什么要跑?!鄙瞎倬抡f道。這里是河?xùn)|郡和三川郡的交界處,一大片的荒涼山林,即便是流云駒也要跑上一兩個時辰才能跑出去。
“他們追我們多少都要消耗些體力吧,他們追得越久消耗的體力就越大,我們勝算也能多一點啊。”景歌說道。
“你不是很多奇奇怪怪的毒藥嗎,快給我搞一些,見血封喉隔著幾百米也能毒死人的那種最好?!?p> “要是有隔著幾百米也能毒死人的那種毒藥,老娘早就天下無敵了?!鄙瞎倬吕蠚鈾M秋地回答。
“解藥,你含在嘴里?!鄙瞎倬略谒砗筇绞秩艘活w冰涼涼的藥丸進他嘴里。
景歌咕嚕一聲吞了下去,“真好吃,還有沒有?”
“哎呀,你就不能成熟點?一會兒毒死你自己樂子就大了?!鄙瞎倬職鈵赖呐牧怂话驼疲种匦陆o他塞了一顆。
景歌嘿嘿笑了兩聲。又是一個岔口,景歌腰懸青鋒背負長弓抱起月兒跳下來,輕穩(wěn)的落在地上,哪里像前些天那般在流云駒上跳下來還要狼狽的打滾卸去力道。
流云駒向著另一條道路走去,而他們則是走上另一條小路。
“你為什么不把我放下來呢?”上官君月?lián)е牟弊?,輕聲問道。景歌抱著她跳下馬背,沒有松開她,而是抱著往前跑。
“我之前都沒這樣抱過你,現(xiàn)在還不抓緊時間抱著占些便宜,萬一等下真的死了,豈不是很虧?”景歌說著話,腳步更快了。
“你分明是嫌棄我走得慢。要不你丟下我自己走好了,這樣你跑得更快些。”上官君月賭氣道。
“丟下你我又覺得很不甘?!本案枵f道。
“不甘什么?”
“都還沒滾過床單,當然不甘心啦?!本案枵f道。
上官君月沒有羞惱,緊緊摟著他脖子,笑著說,“你真是禽獸。可是,就算你不丟下我,我也不會跟你滾床單?!?p> “這個可不一定哦,幾天前你還說你不可能會喜歡上我的?!本案璞е诹珠g飛奔,還有心情跟她談情說愛。
“嗯,也是?!彼龥]有否認自己確實心動了。有時候那個人喜不喜歡你,只需對視一眼便能清楚的知道,撒不了謊。
“那你今天得活下去才有機會跟我滾床單。”上官君月低聲說道。她能感受到那兩個人來了,也能清晰感受到那股殺意,他們是要來殺人的。
“我當然會活下去,你也會?!本案璺畔滤f道。
他的臉色很蒼白,卻沉著冷靜,沒有一絲驚慌畏懼的表情,眼神堅毅而自信。
上官君月斜倚在一棵樹上,帶著淡淡笑意望著他拖著長劍轉(zhuǎn)身反方向走去的逆光背影。瘦弱的身軀一步一步走遠。
他現(xiàn)在還很弱小,但,很快他就會強到讓人震驚了,上官君月想著。可笑的是先前還想替大元帥教一下他,他哪里需要別人去教呢。你看他,既有謀略又有勇氣,不管經(jīng)歷了什么,他終究還是那個人呀。
“喂,月兒,你在傻笑什么?”景歌不知什么時候又溜了回來。
“嘿嘿嘿,我剛剛拖劍離去落寞的背影是不是超帥超霸氣,有沒有被帥到?”
上官君月睜開眼,看著鬼鬼祟祟縮頭縮腦躲在樹后的景歌哭笑不得,一時間無言以對,“你...你...怎么回來了?”
“我我我什么,我走到半路想起一位先賢的箴言:能偷襲的絕不正面對決。所以我就回來了,我們趕緊藏起來陰他們?!本案枵f道
上官君月惱怒地給他一巴掌:“就你這慫樣還想跟老娘滾床單,逛窯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