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哥你怎么到這兒來了?為何還做起了劫道的買賣?莫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程元關(guān)心的問道。
“嘿嘿嘿……,書生小哥,本來以你我的交情,老哥我就該放你一馬,可誰讓老子今天心情不爽呢,所以只得委屈委屈你做個倒霉鬼了。放心!老哥我出手利索些,讓你少吃點苦頭,你也可以早點投胎,等下輩子再來享福吧!”
也許是念著先前的交情,所以姜大年還不忘解釋了幾句。
說完一聲大喝,揮刀就向其頭上砍去。至于蘇碧瑤,他到?jīng)]怎么防備,反而還留意著刀勢別劈到了那邊傷到了她。
這女人倒不用忙著殺了,呆會還要拿來爽一把哩!
惡風臨頭,程元竟然一動也不動,像是被嚇傻了。
姜大年嘿嘿一笑,心里不為所動。
眼看著就要血濺當場,忽聽得“錚”的一聲輕響,那柄鋼刀就停在離程元的腦袋半尺開外,任憑姜大年如何使勁都不能移動分毫。
“何必呢?”
程元望著對方,一臉的憐惜:“小弟對老哥哥可算得上是一片赤誠,咱倆在船上又相處得十分愉快,在這兒碰到老哥心里還在歡喜,不成想?yún)s被這般對待,姜老哥你于心何忍哪?”
只見程元伸出右手擋在身前,兩根手指夾在了刀身上,正搖頭晃腦的發(fā)表著感慨。
好帥好帥!不愧為東方不??!這個逼裝得起碼得打個九分以上。
蘇碧瑤雙手捧心,對著程元狂拋著媚眼:
“小哥哥好厲害呀!”
書呆子竟然變成了武功高手,姜大年心里一寒,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忙換了副臉色,低聲下氣的求饒起來:“我這腦子想必是被餓得發(fā)了昏了,竟然沒能認出小哥你來,真該廢了這對招子,就請你看在咱倆同居過一室的情份上,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
“啪!”
程元雙指一使勁,竟將鋼刀折成兩段,隨著他輕輕往前一遞,便將那半截刀尖全送進了姜大年脖子里頭。
看著他瞪著雙眼一臉不相信的樣子,程元輕聲嘆道:
“唉!姜老哥,咱倆也算得上是有始有終了!”
既然想殺人,那就得做好被人殺的準備,姜大年落到這一步,也算怨不得他人。
“蘇大姐,走吧!”
將尸體踢進了旁邊的山溝后,程元轉(zhuǎn)過頭來對著蘇碧瑤微微一笑,摟著她繼續(xù)趕路。
“這小子好大的邪性!不知是哪家教出來的弟子,殺人都不帶眨眼的,而且喜怒無常,跟他呆在一起可得小心點了,不然的話萬一有哪點惹到了他,恐怕翻臉就要把自己給宰了?!?p> 蘇碧瑤邊走邊轉(zhuǎn)動著念頭,本來還以為憑借與他有了一夕之歡后套上的這點交情想著依附在他身邊等著討些好處,這樣看來,還是早點離開的好,免得惹來了殺身之禍,到時才悔之晚矣!
走出了這片大山,前頭不遠便出現(xiàn)了一座村莊,四周的田間地頭上也散落著不少人影。
“蘇大姐,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如果沒別的啥事,要不就跟著小弟一塊走?”
程元開口邀請道。
“小哥哥想來是有要事在身,奴家就不再跟著添亂了,再說這次出來了這么久也該回去了,家里還有一攤子事等著我去處理呢?”
蘇碧瑤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也不纏著程元了,執(zhí)意要回家。
剛才的那番表演看來沒有白費!
程元哈哈一笑:“小弟確實有些急事,既然大家都忙,那咱們就此分別吧,日后若是有緣相會,咱倆再練練,小弟還有很多經(jīng)典的招式?jīng)]有使出來的哩,到時包你大開眼界!”
“那就祝小哥哥一路順風了,以后要是想姐姐了便來徐州找我吧,奴家一定掃榻以待!”
蘇碧瑤嬌笑著回道。
“哈哈……,放心,小弟一定會去的,告辭了!”
程元先在美婦臉上親了一口,接著雙拳一抱后就轉(zhuǎn)身而去,不一會便消失在了視野里。
“東方不??!”
嘴里念叨著這個有些霸氣的名號,蘇碧瑤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直到有過路的村民好奇的過來打望才驚醒了她,掏出張薄紗遮住容顏,起身向南走去。
這小子年歲雖然不大可心機頗深,剛才殺那姓姜的其實也是殺給自己看的,更別說他除了武功外還會邪術(shù),真要死皮賴臉的跟著他準沒好果子吃,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先趕到青縣,那姓段的死鬼不是說他那一千兩定金放在了客棧里了嗎?不把它弄到手,怎么對得起自己這么多天的忙活?賀天風也死了,他手下定是人心惶惶,肯定也想不到這茬,現(xiàn)在趕過去正是時候!
想到這兒,蘇碧瑤腳步不由得又快了幾分。她和程元在滾了床單之后便被解開了被封住的丹田,恢復了功力,此時運起了輕功,身形頓時快若驚鴻,眨眼間就跑出了十幾丈遠,驚得沒見過世面的村民直呼大白天碰到鬼了。
…………
三天后,京城咸宜坊內(nèi)一家酒樓里頭。
“聽說了嗎?”
“什么?”
“七天前,太子一家…”
“噤聲!你不要命了?”
“咳咳……”
過了良久,談話聲才又繼續(xù),不過聲音小了很多。
“出了這么大的事,宮里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天家的人都是這般冷血嗎?”
“唉!你別問我,我不知道,我也不明白原本安穩(wěn)祥和的朝堂怎么就忽然成了這般模樣?這才幾年時間?。 ?p> 一個聲音落寞的感嘆道。
“這一切都是那妖僧搞的鬼,可惜陛下已聽不進忠言,還是封了他國師和河東宣撫使的實職,可嘆左相大人雖有心殺賊卻也無力回天,殊死一搏之下還是未能扳倒那妖僧,反而落得個丟官去職,或非皇上還念了那么一絲舊情,恐怕也是性命難保。唉!左相一走,朝中還有何人敢發(fā)聲?再加上太子一家竟然……,難道真的是天要亡我大夏嗎?”
這聲音不由得越說越大,言語中充滿了悲憤與蒼涼,幸好他們的包間處在最里頭的位置,一時還沒能引起別人的注意。
“林懷兄不必動怒,來來來,喝杯酒消消氣!”
一個溫和的聲音勸道。
過了一會,見那人似乎還未消氣,那溫和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不過音量一下減小了五六分,若非程元提足了功力,還真聽不清楚他說的什么。
“林懷兄一腔熱血,小弟深感佩服!如今朝堂雖被那妖僧把持,又害了太子性命,可天佑大夏,還是給我們留下了一線希望!”
“喔?是什么?”
“我得到消息,太子一家雖然遭了劫,可慶恒小郡王卻被一異人救走,逃出生天?!?p> “當真?”
“當真!”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大夏有希望了……”
那聲音有些語無倫次,充滿了驚喜。
“呵呵,林懷兄,眼下你我應該盡早離開京城這塊是非之地,留得有用之身,以待將來……”
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終于聽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