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一個像是河底的山谷
他沒有跟水殊華客氣,直接一抬手,抓住她的左手,用手一捋。
水殊華左臂上的衣袖,就那么被捋了起來,露出胳膊上的劃傷。
慕容獗看著上面的劃傷,不禁露出心疼的神色。
“疼嗎?”
水殊華搖頭,“不怎么疼?!?p> 可能最疼的時候過去了,水殊華反而覺得不怎么疼了。
說著,她縮了縮手臂,問慕容獗:“王爺,你身上的傷,需要盡快處理了。”
當(dāng)然,說話這時,水殊華還不忘晃了晃手里捏著的藥瓶。
晃完后,水殊華才想起來……這藥瓶還是她從慕容獗身上摸出來的呢。
這叫什么?
借花獻(xiàn)佛?
因?yàn)樗馊A的話,還有動作,慕容獗也想起了先前醒來時的事。
他嘴唇動了動,本來是想要說什么的,但是看著水殊華有些尷尬的眼神。
他還是什么也沒有說。
忍著身體上的疼痛站了起來,目光往樹下看了看,又抬頭看了看被壓斷了不少樹枝的樹頂。
“我們還真是幸運(yùn)。”
如果運(yùn)氣差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可能倆人都腦袋開花了。
慕容獗摟著水殊華的腰肢,用輕功從樹上落了下來。
但是剛一站在地面上,慕容獗就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連帶著水殊華也差點(diǎn)摔倒。
慕容獗悶哼了一聲,看來摔的不輕。
“慕容獗,你還好吧?”
水殊華蹲了下來,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目光在他背部的傷口上巡梭著。
之前在樹上,水殊華看不到他背部的情況,只以為他的背上扎了三枚飛刀。
沒想到,她還漏了一個。
慕容獗的背部,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扎著四枚飛刀,全都扎進(jìn)了肉里,只留出一點(diǎn)點(diǎn)刀柄。
露出來的刀柄也就一個手指關(guān)節(jié)長。
這會兒,看對他背部的情況,水殊華的手有點(diǎn)抖。
慕容獗在地上趴了片刻,緩解了一下背部的疼痛,才道:“不礙事。”
身為戰(zhàn)功赫赫的實(shí)權(quán)王爺,慕容獗受過太多太多的傷了。
比這更重的傷他都受過。
遇到水殊華那一次,他不就被人給砍了一刀,看起來嚴(yán)重,其實(shí)沒有傷到根本。
血也被及時止住了。
而現(xiàn)在,慕容獗微微晃了晃眩暈的腦袋,知道自己這是失血過多的癥狀,要盡快止血了。
慕容獗伸出一只手,握住了水殊華的話,“扶我起來,天快要黑了,我們需要先找到一個安全的住處。”
水殊華看了看慕容獗背部的四把飛刀,猶豫道:“還是先給你處理傷口吧,正好不遠(yuǎn)處有水源……”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慕容獗斬釘截鐵的打斷了。
“我的傷不要緊,還是先找一處安身之地吧,這種深山老林里,危險太多了?!?p> 尤其是他現(xiàn)在受傷嚴(yán)重,根本沒有多余的力量護(hù)住她。
水殊華看著慕容獗堅(jiān)定的神色,只能伸出手,扶著他站了起來。
慕容獗在站起來后,身體微微晃了晃,不過他沒有讓水殊華察覺。
水殊華很自覺的將慕容獗的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只手扶著他的胳膊,一只手搭在他的腰間,用自己的身體支撐著他高大的身軀。
這大概是兩人,迄今為止最親密的一次了,你環(huán)著我,我環(huán)著你。
可惜……
卻是在這樣的境地里。
慕容獗垂眸,看了一眼水殊華認(rèn)真地側(cè)臉,眸光復(fù)雜。
他這會兒確實(shí)很無力,所以并沒有拒絕水殊華的好意。
不知道為什么,這里除了這種高大的樹木,就只剩下了石頭。
除了個別一些地方有些難走之后,其他的地方,都鋪著一層細(xì)小的石頭,倒也并不是太過難走。
看起來不太像是山谷,更像是河水干涸之后的河底。
河底???
水殊華一邊用自己的小身板兒架著身材高大的慕容獗,一邊觀察著這處看起來像是山谷的地方。
但是吧,她越看這里越像是河底演變的。
尤其是這些看起來布滿了青苔的石頭,沒有覆蓋青苔的地方,都有著河水沖刷過的痕跡。
所以……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掉個懸崖都能掉到這種奇怪的地方。
這處山谷,除了一棵棵高大的樹木和石頭之外,就連小動物都少的可憐。
鳥雀的鳴叫聲,只能偶爾聽到那么一聲。
聽起來還像是從遠(yuǎn)處傳來的。
除此之外,山谷里還有一條細(xì)小的瀑布,瀑布下是一個直徑約二十米的大水潭,目測很深的那種。
瀑布是真的很細(xì)小,大約是成年男人手臂粗的水流,從上空流了下來。
因?yàn)檠卤谏弦灿袠淠荆运馊A也不知道瀑布到底是從哪里流出來的。
她之前聽到的水流聲,就是這條瀑布流入水潭發(fā)出的聲音。
好在,水殊華和慕容獗的運(yùn)氣不錯。
倆人在距離水潭大約一百米的崖壁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山洞。
山洞不大,長五、六米,寬兩、三米的樣子。
高度倒是很高,有個十幾米。
看起來像是山的縫隙被慢慢填成這樣的。
水殊華就著還算明亮的陽光,在山洞里看了一圈。
還不錯,可以住人,也沒有野獸住過地痕跡。
于是,水殊華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山洞,抱了不少的干樹葉鋪在了山洞里,然后將慕容獗扶了進(jìn)去。
讓慕容獗半坐在干樹葉上之后,水殊華又出去了幾次,趕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不少的干樹枝。
她的運(yùn)氣還不錯,還找到了幾枚紅通通的果子,差不多有她自己的拳頭那么大。
抱著樹枝果子,水殊華在陽光只剩下那么一縷時,回了山洞。
慕容獗一直強(qiáng)撐著不讓自己昏迷,看著水殊華進(jìn)進(jìn)出出的忙碌著。
他很想去幫忙,奈何他的身體不給力。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他覺得自己很沒有用,不能照顧心愛之人不說,還要心愛之人反過來照顧。
扔下手里的干樹枝,水殊華抱著果子走了過來,看著慕容獗有些發(fā)干的唇瓣。
“慕容獗,你渴不渴?我找到了果子,應(yīng)該能吃,我看到有鳥啄過的痕跡?!?p> 水殊華一邊說著,一邊蹲下來,將一顆被她洗過的果子塞進(jìn)了慕容獗的手里。
“你吃吧,我去生火?!?p> 她把剩下的果子,用帕子包好,放在了慕容獗的身邊,然后來到山洞口。
拿出從慕容獗身上找到的火折子,放在嘴邊吹了吹,吹出火星子后,放在了干樹葉的下方。
很快,干樹葉就開始冒煙了,水殊華又小心翼翼的將干樹枝放在了樹葉上面。
在水殊華的不懈努力下,一堆篝火被生了起來。
慕容獗咬了一口手里的果子,酸甜中帶著一絲澀味的味道,在他的口腔里蔓延開來。
味道不錯,能吃。
他在心里這么點(diǎn)評。
在水殊華將生好火后,外面的天色徹底暗了下來,轉(zhuǎn)眼間就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明天再見………
落夢棠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