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廖詩走后,便只有離桑一個朋友陪她解悶,她也干脆不叫爺了,什么死基佬娘娘腔的隨口叫著,也覺得順嘴。
但俗話說得好,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華霓裳哭窮時還得靠離桑來幫。
而離桑幫助她的方式卻是——立馬轉身把她介紹給了他的朋友,也就是本朝最大的邪教組織,紫金閣!
紫金閣作為黑白兩路通吃的大鄴第一情報局,富可敵國,暗中培養(yǎng)了一大批刺客、殺手,分布在大鄴全國各地,眼線遍布每個角落。其閣主錦坤,傳言與南宮皇室有世仇,脾氣暴躁,做事毫無顧忌,懟天懟地懟皇上。
只是華霓裳之前完全沒想到這個傳說中的邪教組織頭頭竟然是離桑的朋友?。ó斎滑F(xiàn)在華霓裳看來,嚴重懷疑他們之間還有什么不正當?shù)年P系。比如,愛的小火花?)
華霓裳第一眼見到錦坤,便發(fā)現(xiàn)傳言果然是真,這個朋友的朋友完全不似離桑一般活潑開朗。
也是,錦坤的初戀林如雪先是成了秩帝的妃子,又跟謙貴妃的師弟跑了,錦坤這頂萬年綠帽戴的可謂穩(wěn)如泰山。
可是,這并不是華霓裳可以同情他的理由,在華霓裳眼中,這個合作伙伴,就是個渣男!
“他就是活該,林如雪置之死地而后生,這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氣啊,要是換了我,我可不會為了一個男人甘愿變成個癡兒!這是真愛啊,比起這個陰沉的腹黑男,活生生的送心愛的女人入宮,不知情深了幾億倍,不知如今他還在吃味什么?”
離桑:“話是這樣說,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華霓裳:“那當然是要做,誰會跟錢過不去啊?更何況他本就是個渣男,老娘更要訛他幾筆才公道嘛!”
就這樣,一個愿打一個愿挨,華霓裳和紫金閣簽訂了不平等條約。
華霓裳卻堅持沒什么不平等的,她自己賣身求榮,有本事你們也去賣!
紫金閣的眾暗衛(wèi)齊齊搖頭:沒本事沒本事……
所以華霓裳就這么順利的開了副業(yè),連同振興了主業(yè)。
可是不曾想如今她最大的主業(yè)卻是陪著當朝公主吹拉彈唱……
自從納蘭塵出面警告了她,她倒有些真不敢把鎮(zhèn)北光明正大的放進來了。
“對不起,納蘭不是有意的,他不了解霓裳姑娘,這才誤會了,我替他向姑娘賠禮!”
沒過幾日,鎮(zhèn)北公主卻巴巴得來了,還一臉愧疚得要賠禮。
賠什么禮,她是鎮(zhèn)北公主,自己怎么敢受她的禮,開玩笑!于是華霓裳左攔右攔,終于是攔下了。
暗想這公主自是變了許多,當年宛如一個江湖姑娘,四處瘋闖,如今雖還是愛玩了些,到底是有了公主該有的樣子,想必魏皇后生前沒少費心思。
不過皇后仙逝了,也實是可惜。不知鎮(zhèn)北當時是否也如同她喪母時一般傷心?不過她畢竟是公主,自有人陪著她,又有自己什么好擔心的?
“公主折煞霓裳了,納蘭將軍只是為公主著想,不欲公主整日與妓子混在一起受人詬病罷了,也沒對霓裳說什么過分的話!”
“到底是我不好,委屈了你!霓裳,若是你厭了這兒,大可隨我回公主府,我自然如同上賓一般供你飲食起居!”
“公主的好意霓裳心領了,只是霓裳除此之外身無長技,怕是不能幫到公主,又眾目睽睽,時時瞧著我,反倒不如在這天舞霓裳要自在許多?!?p> “那我便不強求了,你能自在最好!”
霓裳同公主品了茶,送走了公主,夜晚卻遇到了納蘭塵。
只是這次納蘭塵不是來尋自己的,怕是公主和他說了什么,他索性裝作不認識自己,徑直走了過去。
開什么玩笑,來著玉蘭閣的誰不知道天舞霓裳里的華霓裳是最紅的姑娘。她這張頭牌的臉杵在這,如今想裝不認識,怕是不行了!
“呦,這不是王尚書嗎?您都好幾日沒來了!”
王尚書是稀客,卻也久仰華霓裳的大名,不得一見,如今突然被叫住,心里不由一喜。
“可是霓裳姑娘?”
“王尚書您真是的,怎么連霓裳都不認得?難怪姐姐們都說王大人您是個君子,想是也不常來我們這種地方!”
同行的王尚書被叫住,納蘭塵也不好再走了。只得黑著臉陪他們說笑。
“這位是?”華霓裳故作不識,問王尚書道。
“這位是才打了勝仗的納蘭將軍,英年才俊??!”
“原來是納蘭將軍,那日班師回朝,霓裳之前只在城樓上遠遠的瞧見了將軍的背影,如今將軍站在這兒,卻不敢相認了!”
“這有什么,威風凜凜的將軍脫了戰(zhàn)袍也是熱血男兒一個,也是要食人間煙火的!”王尚書笑道。
一旁的納蘭塵的臉色再也撐不住了,“王大人,納蘭有些不適,先進房休息了!”
“納蘭將軍!”王尚書喚了一聲,試圖挽留,可納蘭卻未給情面,連頭也沒回。
“霓裳姑娘別見怪,將軍剛從戰(zhàn)場回來,許是太久沒見女色,性子有些急了!”王尚書有些尷尬道。
華霓裳笑道,“這有什么,將軍不過是個直性子,不喜同霓裳空口話白話罷了!”
與王尚書又客套了幾句,華霓裳便推說自己有客,回了天舞霓裳。
“這納蘭塵怎么來了!”
一進門,離桑便不知從哪突然蹦了出來。
“嚇死我了,你怎么突然來了?”
“你不是說有客嗎,我還以為說的是我呢?”
“少在那里自戀了,你也值得本姑奶奶親自作陪?”
“不過說真的,這王尚書也不常來你們玉蘭閣,為何這次還帶了納蘭來?”
華霓裳思奪了一下也覺得不對勁了,“你是說醉翁之意不在酒?”
離桑:“嗯,怕是逛青樓是個幌子,否則納蘭怎么會瞞著公主來這種地方?!?p> 華霓裳:“有情報!”
離桑:“快去接!
華霓裳:“怎么什么情報我都要接?那可是……”
離桑:“可是什么,不就是納蘭嗎?他連楚館都不曾逛過,說不定私底下也還是個君子呢,你豈不更好下手!”
華霓裳:“納蘭當然是個君子了,收起你那些齷齪想法?!?p> 離桑:“你怕什么,要是怕銷魂散傷身,你索性給他布個迷幻局,也不一定要將他哄到床上啊!”
華霓裳:“是,我變個鎮(zhèn)北出來,怕是笑一笑便全問出來了!”
離桑:“這不就得了,多簡單,說不定是個大情報呢!你這是什么表情,你不會……?天哪,華霓裳,真有你的,你該不會到現(xiàn)在還喜歡那個呆子吧?這么多年你華霓裳真算是白活了!”
華霓裳:“那我有什么辦法,我幼時便中意他,得不到的就更加愛,你沒聽過嗎?”
離桑:“那你就更得好好干這一單了,你管他看到了什么呢,反正醒了,他只會覺得自己做了個夢,你干脆,直接睡了他!”
華霓裳:“怎么不睡了你呢?”
離桑:“我倒是想啊,可你不愿意??!”
華霓裳朝他翻了個白眼。
走到窗邊,又遠遠的瞧見樓下的大廳里有納蘭的身影。
這么快和王尚書便道了別,可見確實有貓膩,華霓裳不由得認真思索要不要向納蘭出手了。